而那邓雪怜,就是纯白高雅的雪莲花。
无论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永远不染尘。
“证据确凿,你还敢诬陷你姐姐?!”
顾氏瞪着邓攸柠,一手捂着胸口,那模样,似乎快要被她气死了。
“邓攸柠,本国公自认为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反倒是你,自从回来就让我们镇国公府家宅不宁。”
“如今,你还给我下毒,明着害我,你来我们国公府,居心叵测啊!”
即便邓攸柠长得确实跟自己和顾氏很像,邓征也不想认邓攸柠,并且还觉得他有可能是仇家故意安排进来的。
他是京城的老好人,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仇家。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邓攸柠是上派来磨他的!
“对于毒,我确实是在场诸位当中最了解的。”
“此毒中有一味药材自带荧光,沾染上,三个时辰之内是洗不干净的,遇热水,则皮肤会变得荧光闪闪。”
“既然这毒大家都是我下的,不如拿热水来一试便知。”
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邓雪怜不是恶人先告状吗?
那她就让邓雪怜搬起石头来砸她自己的脚!
邓征和顾氏心中思绪,显然还不信她的话。
邓攸柠又道:“若二位还不信,大可叫太医过来,验一验今早国公爷吃剩的饭菜。”
她此言一出,顾氏也连连赞同,看向邓征的眼神很是肯定。
邓征斜昵了她一下,叫来厮去外面随便找个郎郑
这种家丑,他可不敢让太医院的人知道。
半个时辰后,郎中给出了结论,那毒药中,确有一味药材上有荧光,遇热则会光芒更甚。
听到这个答案,邓雪怜面如死灰。
她对药理丝毫不了解,乌童给她什么,她便用什么。
没想到,自己这是被他坑了!
她看向自己的双手,三个时辰荧光才能掉干净,若用热水一测,自己也定会暴露。
她跟章嬷嬷对了个眼神,章嬷嬷瞬间明白该怎么办了。
与其被测出暴露,不如自己先对自己下狠手。
今日她可以被问责打死,但决不能让大姐出事,毕竟她两个儿子的前途都还攥在大姐手里呢!
“主君、主母,老奴该死,老奴刚才了谎。”
章嬷嬷突然跪地,一边哭着一边不停扇自己嘴巴。
“二姐没有指使佩瑶下毒,她指使的人是老奴。”
“方才老奴怕二位责罚,这才将脏水引给佩瑶。”
“邓雪怜,你个死妮子,还怪聪慧,竟被你识破了我们主仆的手段。”
她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竟指着邓雪怜怒骂道。
在众人都还没搞清楚情况下,她又朝邓雪怜那边扔了一个瓷瓶。
瓶子落地即碎,里面的白色粉末扑了雪怜一身。
“大家心,就是这毒!”
一旁的郎中嗅到空气里的味道,大声提醒道。
毒粉几乎全撒邓雪怜身上了,邓攸柠要用热水验她的计划自然也无法再实施了。
“怜儿,怜儿你没事吧?”
顾氏心疼极了,忙着帮邓雪怜把身上的毒粉拍掉。
“好你个章嬷嬷,给国公下毒还不够,现在还想当着我们的面谋杀大姐?!”
愤怒的火焰仿佛在她的血管里燃烧。
谁的命她其实都不在乎,但若想动她的怜儿,无论是谁,她定会弄死对方。
章嬷嬷没理她,站起身来,一脸无辜地看着邓攸柠,吼道:
“二姐,老奴无能,没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只能以死表忠心了!”
不等话音落下,她朝着屋中的柱子处跑去,任谁都能看出,她这是要自杀。
只要她死了,便是死无对证。
也彻底将邓攸柠指使她给邓征下毒的事,坐实了。
邓攸柠万不能如此被动。
她猛地放出一柄飞镖,击中章嬷嬷腿,让她停下来。
由于腿上的疼痛,让章嬷嬷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吃屎。
“先别忙着死。”
“你口口声声自己受了我的指使,那就请你告诉告诉我,本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她一步步走到章嬷嬷身边,蹲下来,一字一句认真问道。
本是个笑意盈盈的姑娘,看在章嬷嬷和邓雪怜,甚至全屋所有人眼中,都觉得此时的邓攸柠,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福
那种感觉,就连身为国公爷的邓征都被吓得虎躯一震。
章嬷嬷失落地拍打着地面。
她的问题,自己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二姐才回府几个月,跟自己毫无交情。
若自己为财,多少财值得她如此卖命?
若为了其他,只怕是二姐连她家住哪儿、家中有谁都不知道。
这理由,没法编排。
她跟邓雪怜对了个眼神,眼中仿佛充满了要对邓雪怜的千言万语,到最后,只能无力地捶打地面。
她们这些动作,邓征夫妻选择性眼瞎,但邓攸柠却尽收眼里。
她猜出章嬷嬷定是有个大把柄在邓攸柠手上。
见全场无人话,邓攸柠轻笑一声。
她抖了抖两条袖管,又掀了一下裙子,全身上下的蛇虫鼠蚁噼里啪啦往地上掉。
甚至还有长相丑陋恶心的蟾蜍。
那蟾蜍像是与邓攸柠心有灵犀一般,就往邓雪怜身边蹦哒。
“这…这都是什么?!”
顾氏惊恐的发出尖剑
她双臂搂着邓雪怜,生怕这些毒物伤害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邓攸柠,你…你是想把这一屋子的人都杀了吗?”
邓征也被吓得连连后退。
满身都是冷汗。
怕归怕,心中对邓攸柠的怒意也是更胜一筹。
脸上的愠色都快化形了。
邓攸柠泰然自若地蹲在地上,将自己这些宠物收回来。
“你们也看到了,我若想杀了人,无需买通一个嬷嬷,分批次的给他下慢性毒药。”
她重新站直了身子,玩世不恭地对着邓征笑。
“邓攸柠你大胆,你把我们镇国公府当什么地方?竟然在府上饲养这些毒物!”
顾氏觉得自己的安全没有威胁了,也敢拿出主母的气场来问责邓攸柠了。
邓攸柠没有回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她眼睛里的冷冽像是一把杀饶刀,仿佛顾氏再多一个字,她的刀子就真能刺入她的身体。
顾氏虽不信邓攸柠有胆子杀母,但还是对她有三分害怕的。
毕竟她会下毒,想让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了,对她来太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