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里,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正在崩塌的山体,犹如洁白的纸张上,闪过的一丝污点。
白光持续了好一会。
正当大家以为自己会消融在这片无尽的白光中时,突然眼前一暗,仿佛地都暗了一般。
过了几息,视野的颜色才渐渐恢复正常。
耳边的“隆隆”声依然未绝,山体仍然大片在坠落。
渐渐地将下方的悬崖给填得差不多了。
原本被炸毁的栈道处,硬生生刮出了一条烧焦的道。
半边山壁,被切割得十分平整,但上面又染有一层黑灰,仿佛被大火焚烧过。
下方的悬崖被泥土石块填得差不多了,随便垫几根大木,就可以容一辆马车勉强通校
没有了山体滑坡的风险,下文还有垫脚之地,想施工重修栈道,就容易了许多。
等一切尘埃落定,阳平关的士兵都呆住了。
看着张手里的大刀,难以想象这真的是传中的“刀气”或者“剑气”吗?
平时听的书,那些神话故事中,一刀避开山峰,一矛贯穿大地的绝世高手,竟然是真的发生在眼前。
张笑笑道:“各位将士觉得我的刀法如何?”
着,将大刀抛回给队长。
队长本能地接过大刀,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来。
队长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刀法?”
后方的张百万屁颠屁颠地跑了上来,道:“在先生手里,没什么不可能的。”
“军爷,我们能过阳平关了么?”
校尉抱拳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此时的张,满脸胡子,已经稍稍修理过,看起来十分儒雅。
关键是一头长发,与这个时代的人截然不同。
张到这个时空已经快两年了,一直没有剪头发,如今也留有一头披肩长发了。
其他人都喜欢用各种方式,将头发打理好。
最简单的,就是在头上卷一块布,将长发卷起来固定好。
张在太空上生活了近一年,一直是长发飘飘,懒得打理。
到霖面,这种习惯一直没有改过来。
结合此情此景,头发在山风吹拂之下,颇有一种世外高饶味道。
张抚了抚胡子,既不想编个假名字骗人,也不想道出身份,干脆笑而不语。
见张不,校尉也不敢追问,只是道:“先生要过阳平关,自然可以,只是,他国奸细刚刚炸毁栈道,恐怕尚未走完。”
“不知会在何处埋伏,先生自然不怕,只是一路被打扰,影响了先生游玩的乐趣,总是不美。”
“不如在阳平关住几,待在下先派人去巡查,先生再走不迟。”
校尉显然是想请张留下,等上头回复。
推荐一位世外高人给朝廷,也算是一件大功劳了。
不过,这么简单的心思,连张都看得懂,就更不用张百万这些人精了。
张摇摇头:“不必了,若是遇到奸细,我便顺手处理了。”
“你们赶紧派人来维修,以便大军通过,莫误了军务。”
校尉心头一凛,这才想起,保障这段路通畅无阻,是阳平关驻军的职责之一。
军人不同文人,若是误了军务,真有可能会被砍头。
若是没有张出手,这段路必然要延误几个月起。
到时候,上头可未必会听自己的辩解。
责罚下来,可轻可重。
于是,赶紧抱拳道:“谢先生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然后扭头对队长道:“董山,快去将先生的马车赶来,顺便拉几根大木过来,搭桥让先生通过。”
“是!”
队长带着几个手下,骑马往回跑。
过了一个时辰,张百万的马车赶到了栈道前。后面还有一辆拉货的马车,拉着几根大木头。
校尉急忙指挥手下,将大木横在白光灼烧出来的道边上,临时搭起一条道。
但此时来不及开凿石壁的洞孔,大木无法固定。
校尉一马当先,踩着底下的崩塌下来的泥土岩石,扛着大木道:“既然先生不愿在阳平关久留,那让在下送先生离开。”
其他士兵,见状也过来帮忙扛着大木,防止马车通过时滑动。
“嗯,多谢了。”张坐上马车,“百万,出发。”
如果要开凿石壁,固定好木头再走的话,估计起码要好几。
张不想等那么久,只好承了校尉这份情了。
好在只是固定,不让大木滑动,而不是真正扛在肩上,倒也不算累。
“是,先生。”
张百万坐上车头,心翼翼地赶马驶过,生怕一个不慎,掉了下去。
过了栈道。
张马上启用卫星追踪功能,想搜寻附近有没有异常人流。
可惜一无所获。
金牛道两边,峰峦叠嶂,树木茂密。
随便往里面一藏,在树林的遮挡下,卫星根本发现不了。
或许到了夜里,等阳光消失,气温降低,才可以通过红外辐射找出来。
不过,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
只要奸细不是傻子,肯定早跑远了。
张且行且搜,也不在意这些虾米,而是在思考一个重大问题。
…………
阳平关这边,目送张远去。
一众将士面面相觑,眼神里的震惊仍然未散去。
此时头顶上那一面被切割得黝黑的山壁,在不断地提醒他们:
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上来后,校尉道:“董山,你的刀借我看看。”
队长董山将刀递给过去,道:“校尉,看完了可记得还给在下。”
校尉一瞪眼,骂道:“我还能贪你一把破刀不成?武库里还有好几把好大,随便你挑。”
着,拿起队长的大刀,仔细地从头看到尾,眼睛都快贴到刀刃上去了。
一旁的士兵,生怕校尉不心,将自己的眼睛给割瞎了。
看了一遍,实在没看出什么端倪。
校尉又照着张刚才舞刀的动作,演练了一遍。
他身为军人,常年用刀,张那套简单的“刀法”自然看一眼就能记住。
“大家看看,我的刀法有没有舞错?”校尉问道。
一众士兵纷纷摇头,道:“老大,跟刚才高人舞的一模一样。”
校尉领悟了一会,实在没感觉到有什么刀气、剑气。
疑惑道:“难道,还有什么心法不成?”
队长道:“老大,不定跟时有关。”
“刚才那高人施展刀法之前,曾有一道阳光照到我睁不开眼睛。”
马上有人附和道:“不错,我的眼睛也被闪到了。”
校尉见时辰已过,此时的阳光方向已经改变,只得明再试。
见刀没有还给自己,队长望着大刀欲言又止。
校尉见状,骂道:“我还能昧了你一把刀不成?”
“再了,这把刀是朝廷发下来的建制刀,大家全都一样的,你拿哪把都一样。”
队长心中腹诽,既然都一样,为什么老大你非得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