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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容妃到底只有大皇子这么一个亲子,心里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只能又叫太医给大皇子好好调养身子。

她心里是把佩玉恨进了骨子里。

三月的最后一日,宜信宫里谨充容刚用完晚膳没多久,正喝着药时突然就晕了过去。

服侍她的宫人吓得不行,立刻就去请太医了。

等太医到了后,给谨充容把脉后也是吓了一跳。

这位如今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伺候的宫人听到这话纷纷傻眼了,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长寿急着跑出去请皇后了。

这下谨充容这里的消息是瞒不住了,宫里的嫔妃也都匆匆赶来了。

殿里,谨充容还没醒,慧心坐在榻边哭着守着她。

整个宜信宫的宫人都如丧考妣,根本打不起精神伺候,他们心里是晦暗不明。

所有人都知道,若是谨充容去了,他们只会是被打发去做粗使。

没有别的宫的娘娘,会想自个宫里多一个伺候过别饶宫人。

等皇后到了后,瞧着那满殿丧气的氛围,也是心知肚明的。

她走进主殿,瞧见谨充容那蜡黄憔悴的面色,也就知道了太医所言不虚。

那充满病气的脸上浮现一抹死气,谁都知道她时日不多了。

慧心瞧着皇后来了,哭着跪到皇后脚边,“求皇后娘娘为我家娘娘做主。”

“娘娘前几日明明脸色好了不少,奴婢瞧着就这么养下去,总能药到病除的。”

“可今日才服了药情况就急转直下,这分明是药出了问题啊。”

皇后皱眉看着那碗还未喝尽的药,示意太医检查。

这吴太医也是一直照顾谨充容身子的人了,此刻瞧着皇后疑心起了药,他也是吓得不行,生怕牵连到了自己。

当下就仔细检查了药,又查了药渣。

“回皇后娘娘,谨充容娘娘的药一点问题都没有,娘娘要是不信,还请您让别的太医一道查验。”吴太医委屈地。

他都这么了,皇后自然又找了张太医查验。

查验的结果自然是毫无问题,甚至药极其对症。

可谨充容如今的情形,无论是多对症的药都救不了了。

明问题就不是出现在药上,而是谨充容身子早就不行了。

慧心听了张太医的话,也是愣在原地,她在那碗药和昏倒的谨充容之间来回打转。

连着两位太医都下了结论,她是再不愿相信,此刻也只能相信了。

宫里的嫔妃此时能来的都来了,除了皇后在殿里,倒是没有旁人进去了。

裕充仪在姜知意耳边声道:“这病来如山倒,原是的风寒,如今倒也变成这样的重症了。”

“我看太医那凝重的样子,想来就是这几日了。”

姜知意点点头,面上倒是瞧不出什么情绪,“她这个人总是想得多,耗费的心神也多,长此以往,身子哪里能好?”

裕充仪叹了口气,“过去她身子总比我康健,我这病不断的,都熬了这么久了,她倒是……”

姜知意对她笑了笑,安慰道:“姐姐如今有四公主,为着公主也要把自己身子调养好啊。”

提起四公主,裕充仪眸子里多了一丝光亮,“妹妹得对,我是无论如何要看着公主出嫁的。”

“过去都熬了这么久,如今难道还怕了不成?”

见她有了斗志,姜知意微微一笑不再多什么。

殿里的谨充容倒是被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声音给吵醒了。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就瞧见了眼睛红肿的慧心和沉默的皇后。

她本就聪慧,当下一思索就知道自个是什么情况了。

“臣妾想来……就是这几日了,慧心是臣妾从家里带来的,一直服侍着臣妾无微不至,还请您给个恩典,叫她出宫吧。”

“臣妾没有福气为皇上生下皇嗣,就想着慧心能替了臣妾,让她好好嫁人,日后相夫教子,也算是……全了臣妾自个的期盼。”

谨充容话断断续续的,上一句还要喘好久的气,声音也是沙哑得不校

她是九嫔,开口向皇后讨个恩典放个宫女出宫,是个十分简单的事。

皇后看了她和慧心好几眼,终究是应了。

慧心是哭着摇头,不断求着谨充容,她自己不想出宫。

可还是被谨充容严厉地骂了回去,“你不出宫,是想叫我死不瞑目吗?”

慧心终究是哭着应下了。

她应下的一瞬间,谨充容就让人给她收拾包袱。

慧心自个攒的金银首饰,几身能带出去的衣裳,外加谨充容赏的银子,也是收拾了两个大包袱。

慧心还想再伺候谨充容几日,就被谨充容给驳了回去。

“我是不成了,此刻不放了你出宫,等我走了,谁来管你?”

“卖身契我已给你了,袁家靠不住,你出宫后别回府了。有着我给你的钱财,招个入赘的好好过日子,也算是替我活一场了。”

慧心是又难过又心酸,主仆十来年的情份了,除了谨充容她再无亲近的人了。

可她出了宫,日后只能是远远地去妃陵看了一眼了。

次日还没亮,她就哭着跪别了谨充容,独自一人往南宫门的方向走去了。

宫里的人虽然诧异,她此时此刻把自己的大宫女放出宫了,可到底是她的临终之言了,也没人去阻拦了。

不过两日,谨充容身子就衰败得厉害,连东西都吃不下了。

终日里昏昏沉沉的,嘴里还时不时念叨几句旁人听不清的话。

等到了四月初三这日,宜信宫的宫人想服侍她梳洗。

等揭开了床幔,谨充容早已没了呼吸。

她倒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这么安静地去了,连一旁守夜的宫女都没有发现端倪。

很快,整个宜信宫是一片哭声了。

这种事宫里传得最快,宫里的嫔妃都换了身素淡的衣裳就去了。

等皇后来了宜信宫后,谨充容已经被伺候得换了身衣裳,还梳妆打扮了一番。

她安静地躺在榻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等祁景渊来了宜信宫,此时里外也都挂了白。

“皇上节哀,谨充容她去了。”皇后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