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瘦了呢？”
曲卓刚进西花厅，就看到门花坛边抽烟的赵军。
那子本来就不胖，两个多月没见，瘦的腮都凹了。
“来啦？”赵军语气挺憨厚，眼睛贼兮兮的往屋里飘了一下。
给了好兄弟暗示后，数落的跟乔雨打招呼：“弟妹，有日子没见了。”
“军哥好。”乔雨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回应时脸上的笑都是僵的。
头次走进这处传中的地方，紧张是难免的。但乔雨对赵军的印象不错。
第一次在北戴河碰见。晚上遛弯时，几个没名堂的纠缠杨颖和丁芳华，赵军出言阻止了他们。
第二次在西餐厅，赵军打抱不平，揍了那个趁乱占她便夷坏蛋。
所以，尽管丁芳华和杨颖都那不是个好玩意，但乔雨觉得人挺好的，起码很仗义，是个够朋友的……
“昨儿咱赵大总管，你出去了三趟，都起了大作用？”曲卓问。
“哪呀，就是正常工作。”赵军脸上美的不行，嘴上谦虚的很。
“我就嘛。”曲卓声音十分自然的拔高了一节：“京城大院里长起来的孩子，就不可能差了。
平时不显，是没有表现的机会。但凡有合适的平台，立马就能发光发热。”
“没，没，别乱。”赵军美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眼睛却一眨一眨的示意屋里。
曲卓跟没看见一样，继续：“所以，你老娘就是搞笑。还不同意，怕你添乱。我一会儿问问她，问她错没。”
“……”赵军没敢出声，脸上尽是坏笑。
其实曲卓夸赵军的那番话，起码有一半是真的。
大院里长起来的孩子，除了那些打娘胎里出来就是榆木疙瘩的。耳闻目染之下，见识和反应是别处的同龄人完全没法比的。
曲卓的一番话，换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估计得傻一下。就算不问出来，心里也得合计：“我老娘挺支持的呀，什么时候不同意啦？”
但同样的话落到赵军耳朵里，他不用过脑子就能反应过来，话是对着他的，但实际上是给屋里人听的。
准确的讲，是给老太太听得。
让老太太知道，自家老娘深明大义。好机会摆到儿子面前，怕耽误正事愣是往外推。
这是深明大义！
“我坏话呢？”于芳气势汹汹的在窗口冒头。
“啊？”曲卓憨厚的瞪眼：“没呀，我啥时候您坏话啦？”
“欠揍你直！”于芳给了曲某人一警告的眼神。视线看向乔家姐俩时，瞬间笑脸如花：“雨来啦。呦~明明，怎么晒那么黑呀，走大街上我都认不出来。”
“嘎嘎嘎嘎嘎~”乔明明同学年纪还，意识不到晒成黑炭就不漂亮了。见于阿姨惊讶，美的哈哈笑。
乔雨用力攥了下妹妹的手，礼貌的问好：“于阿姨好。”
“诶~好好，快进来。大姑娘，越长越好看了。”于芳三两步从屋里出来，一手拉着乔雨，一手拉着丫头进屋。
走门口了，发现某人没跟上来，回头没好气的：“滚进来。”
“听见没，你老娘让你滚进去。”曲卓瞪了赵军一眼，随后孩似的告状：“于大姐，我举报。您儿子刚才躲外面偷偷抽烟。”
“我看你今就是皮痒啦。”于芳貌似生气，脸上的笑憋都憋不住。
“听见没？你老娘你皮痒了。”曲卓幸灾乐祸的瞅赵军，把两只手拎着的网兜提到身前，一溜碎步的往屋里进，嘴里嚷嚷：“曹奶奶，我来看您啦~~~~”
于芳抬头照着某人屁股虚踹了一下，转头瞪自家崽：“进来。再敢抽烟，手指头给你撅了。”
“……”赵军赶紧把藏在身后的烟头在花坛上捻灭。烟头没地儿扔，直接塞裤兜里，缩着脖子进屋。
“曹奶奶，看我给您带什么啦。”曲卓进屋后视线第一时间锁定老太太，一溜碎步的过去，献宝似的把两个网兜放在桌上。
“在外面都是大人物了，还猴头马相的。”曹老白了某人一眼，打量网兜里的东西。
一个网兜里是六罐茶叶，两罐冻顶，两罐高山和两罐曲家茶山产的长青茶。另外一个网兜里是两盒金门贡糖，两盒凤梨酥和两盒糖村牛轧糖。
乔雨手里也拎着俩网兜，但不好意思往前凑，被于芳暗暗推了一下。没防备下往前打趔趄，吸引了老太太的注意，才脸儿通红的把网兜放桌子上。
“真是越来越好看了，便宜那个臭子了。”老太太拉住乔雨的手仔细打量，关心的问：“听考上北大啦？还是高分？”
“……”乔雨脸上热腾腾的，紧张的不知道怎么答话。
还是丫头无知者无畏，大大方方的把一兜零食放桌上，美滋滋的：“奶奶，好吃的。我姐夫带回来哒。”
零食是丫头要带的，不是拍老太太的马屁，是实现承诺。
之前老太太去曲卓家那晚，俩人不是好了嘛，老太太给丫头花鱼，丫头给老太太零食。
老太太话算话，给了那么多花鱼。现在大好人姐夫带好吃的回来了，丫头也要到做到。
“呦~这么多好吃的呢？”老太太仔细瞅了下网兜里的巧克力芒果干什么的，逗趣的问：“都给奶奶了，你舍得呀？”
“没关系，姐夫给我带回来好几大~~箱呢。您吃，吃完了我再给您拿。”丫头贼大方。
“哈哈~好，好孩子。”老太太稀罕的揉了揉丫头的脑袋。眼神示意乔雨放桌上的俩网兜，对某人不满的：“早就听了，给这个给那个的。这回总算大方了，想起我这个老太太啦。”
乔雨拎的俩网兜，一个里面装的是五盒辅酶q10，一个装的是五盒欧米伽脂肪酸。
曲卓确实当好玩意送过不少人，但没想到老太太居然知道。
好在脸皮足够厚，半点不尴尬，真事儿似的：“不是不知道药效怎么样嘛。多找了几个人做实验。确定有效果，也没啥副作用，才敢给您嘛。
您放心，打斤儿起。您这两样保健品我管了。媳妇……”
曲卓着话看向乔雨：“回头找个本本，专门记这事儿，每次提前一个月通知我。”
“现在想起拍马屁了？来不及啦。听你曲大主任威风的很，要把人家外事办给拆啦？”于芳不满的声音响起。
啥意思？
在老太太面前揭曲卓的短？
当然不是。
这是回报。
告诉曲卓，你干的那点破事儿，老太太已经知道啦。
话给你掂到了，赶紧解释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