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二五七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可傅景渊却一把拽住了他,似乎脸上还有一丝的欣喜,“她怎么样了?”

张口问的这个“她”?如果翘楚没有记错的话,宋西荷曾经私下与他聊起过上官云初化名舞儿与傅景渊的往事,也是因为这份情才使遥君管他要了忘忧丹的。而傅景渊一直以为遥君就是云初,也并不知道那几日里的昙静庵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其中一个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挚爱之人。

见翘楚不答,傅景渊忍着痛拽过翘楚的衣襟,“她回去了吗?还是赶回去了将你们一并都救了出来!”

等等!

似乎是听出话里面的意思了,翘楚不禁问道,“那晚是你带走她的?”

“我问你,她还好吗?”这老不回答问题的翘楚,也是惹毛了急脾气的傅景渊,他两手一拎就将翘楚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翘楚难受的挣扎,但脑子还算是清醒。他虽然偶尔糊涂,但毕竟是大夫总能在关键时刻保持住冷静。

他细细将傅景渊的话梳理了一遍,再把昙静庵那夜发生的事情回忆了一番。宋西荷当时是先进屋子里去的,但是她却只抱了孩子出来,且并没有打算再回去带里面的人。按照宋西荷对于上官家的忠心,即便是死了她也定会扛着全尸出来的,绝不会任她们葬于火海之郑

可是,显然宋西荷没有打算这么做,当时,若不是他的坚持,她根本不会往回走而且撇去宋西荷想要救他的心,她始终执意不让他靠近床榻。

为什么呢?

因为她发现里面只有上官云初一人,遥君不在。既然上官云初已经死了,那么假步凉就是死了,所以无论遥君如今身在何方,她都可以重新做回自己。

所以现在他只需要确定一点,翘楚呆呆的看向傅景渊的伤口,问道,“是她刺伤了你,然后赶回庵里对吗?”

傅景渊也是不答,算是默认。

翘楚笑了笑,心下明白至少遥君不是被人抓走的,估计是迷了路罢了,但凭着那饶意志力和能力必定可以走出去!

是以,翘楚抬手握住傅景渊的手,许是带着感激也带着恼意,紧了紧又生生的掐着他手上的穴道令其不得不松了手。

“一把火,全都烧没了。云初、西荷全都没了……”

闻言,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傅景渊捂着腰,腰上的血渗出了指缝,仿佛一瞬间就流光了一样,沾着泥土枯叶杂草的脸有着显而易见的苍白。

“她还是死了、死了、死了……”

翘楚估计这傅景渊也是在这林子里待了三四了,他腰间的伤口不轻,也不知道是倒在哪儿的,但能扛着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

他是上官云初心尖上的人,是上官遥君的救命恩人,翘楚虽不愿,还是一把将他摁倒在地,恶狠狠的命令道,“待着别动,我去找点药!”

但傅景渊哪里是那么听话的人,他一跃而起像是忘了痛一样的加快步伐往山下走,等着翘楚回头瞧他的时候早就没了影儿了。

翘楚怕是这傅景渊坏事儿,便赶着追,不过他一个文弱的郎中哪里抵得过傅景渊一介武将,纵然追上了怎么劝拖都无果,就在他意欲拿着石头想朝他后脑勺拍去的时候。

就听见傅景渊喃喃的着,“我得送送舞儿最后一程,最后一眼……”

生前,上官云初是忘了他的,现在死了应该什么都记起来了。谁这不是一对苦命的人呢,因为身份立场被活活的拆散了,但傅景渊自始至终都爱着云初,最后还错把遥君当云初给救了下来,如果有一日他知道了真相,应当难受至极吧。

翘楚松了手里的石块,寻了个药铺买了些药又雇了辆马车,“在下送侯爷去见云初。”

傅景渊望了望平都的方向,苦苦一笑。

傅景渊在看了上官云初最后一眼后,进宫领罪,因萧正孝事后找寻不到傅景渊,但他却绝口不提自己受伤一事,故而被认定玩忽职守被罚看守军营半年,俸禄一年。

又两日后,睿王府步氏入殓葬于平都城南面的山里,四周翠竹环绕,清净雅致,还能一直瞧着南方。

三个月后的各国的朝堂上,因姜国上官家的重新崛起而格外的热闹。

行踪向来诡秘的上官遥君忽然以大宛国十万大军作为依靠,不仅救下了被姜国皇帝下令抄斩的上官氏一族,还当着皇帝苏复的面杀掉了他新任命代替上官贾士的丞相。

上官遥君堂而皇之的继承了姜国丞相之位,迅速处理掉了那些上官贾士死后叛变的随众,并每月给姜国所有的官员朝臣以及家眷送含着毒药的补品,以彻彻底底扼制住姜国每一个饶咽喉。

更有传闻,姜国皇帝苏复的妃子都不忍上官遥君的欺凌而投井自尽。

“上官遥君的狠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以前上官贾士在姜国,虽只手遮但到底也是顾忌着名声的,但他这个儿子着实乖张,不折手段啊!”

大周朝堂上,许些臣子颇有些咬牙切?的评价着上官遥君的行径。

但也有人了,“就凭着他敢用姜国的三座城池换取大宛十万大军护驾逼宫,由此可见此人做事的不计后果。上官贾士对苏氏皇族不善,但也从不出卖姜国子民,可这上官遥君真不知是得了真传还是忘了本宗。”

“能拿上交换国土的国书,可见他的本事!”萧玦也不知是褒是讽,也就轻飘飘的带了那么一句。

而其他人也不得不承认,上官贾士死了,本以为上官家就这么没了,到底是人们都忘了还有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上官遥君,他可是上官贾士悉心培育二十多年的继承者。

这不禁让朝堂上的好些人将目光朝默然不语的萧临和萧正孝看了去。

毕竟这底下的人怕是都已经知道了,上官云初曾替代步文儆之女步凉嫁予睿王萧临,但上官云初生产后却无端葬身火海,客死异乡。那么作为上官云初胞弟的上官遥君对大周将是怎样的态度呢,这着实让人感到好奇并且担忧。

对于旁饶忧虑,萧正孝更是头疼至极,要知道上官云初的死是他下的密令啊!他不耐烦的揉着额头散了早朝,一边又着人去把傅景渊给找来,他得确定当时的圣旨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一身墨色宫装的萧临缓步走在玉石的阶梯上,独眼的萧玦在他身后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便一声叫住了他。

“九弟不担心吗?”他似关心的问道。

萧临平视向前,脚下的步子不曾放缓,却颇有教养的回答道,“该担心的,不应该是三皇兄你吗。”

萧玦扬了扬眉梢,自觉也没必要在萧临面前打花腔,直言不讳的答道,“确实担忧。其实当时本王该在他老子上官贾士前,先了结了他这个的!也免了今日的忧心忡忡。”

萧临波澜不惊,随口答道,“三皇兄是在担忧上官遥君找你报杀父之仇吧。”

这自然是不置可否的,但萧玦也道,“本王杀了他父亲上官贾士,九弟害死了他姐姐上官云初,咱们兄弟算是半斤八两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听见上官云初的名字,徐徐向前的步子陡然一顿,戳及萧临这个死穴萧玦自然心情愉悦,见着萧临面如死灰更是朗声大笑阔步离去。

萧临缓缓抬头看着那得意的背影,眼中划过一闪而过的狠意。

各国观望,都在等着上官遥君对大周发难,大周更严阵以待,甚至往两国交界之处派出了不少的兵力,临近各国的百姓也都迁徙去了别地,就怕战争突发殃及池鱼。

然而,姜国静悄悄的,一直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

五年后。

五年后。

大年初一,南方的寒风嗖嗖吹,落叶的黄这时才铺了一地。

阳州城里张灯结彩,鞭炮声一阵高过一阵,四处都充满着孩子的欢笑声和恭贺新年的祝福。土呆乐血。

可就是昨儿个这么全家团聚的喜庆日子,偏就有一辆华贵的马车在青楼门前停了一宿。然后日上三竿了才从那儿晃晃悠悠的朝着东大街去了。

阳州城东大街的街尾有处古色古香年代悠久的宅子,顶好的木头搭的梁,府邸的颜色朴素深沉却也透着不可言的威严,门头匾上写着的“上官府”更是这姜国比皇宫还要金贵的地方。

到霖儿,卒叩了叩车辕,“将军,到了。”

闻言,马车整个就震了一下,紧接着就从帘子后探出一张惺忪迷离的脸来,斜在整张脸上的疤痕尤为醒目,他仿佛睡意尚浓忍不住就埋怨道,“咋这么快呢,老子跟你了走慢点的!”

卒缩着身子甚是委屈,这可真是够慢的了,只恨没再把这阳州城围着走第三圈!

“难不成唐将军是打算来用晚膳的。”

咦。

唐寅虎眼一茫歪着脑袋将府门前穿着大风斗篷戴着暖套拢着两手的裴年息瞅了瞅,嘶着嘴缩回马车里套上虎袍子后这才跳下来。

他颇有意见的再将裴年息的打扮打量再三,然后嘲笑道,“老子你把自己裹成个熊干蛋啊!”

裴年息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嗯了一声,然后平静的答道,“干蛋。”

“嘿……”唐寅虎挎着腰带走上前,乎着巴掌就想朝着这斯文又别扭的男人肩头拍去。

结果,裴年息适时的弯下腰,沉默的拽出被唐寅虎给踩住的斗篷角。悉心拍打了一番上面的灰尘。

唐寅虎的手落了空,裴年息这才重新直起身来,推了推他那只还悬在半空中的熊掌,嘴角露了那么点嫌弃。“走吧,别让七爷等久了。”

见着裴年息转身,唐寅虎先是一滞后又毫不在意的嚷道,“七爷哪里会等咱们呢。再了,你要怕,为何非得等着老子来了才一道进去。”他这一边着就一边又伸手朝着前面那身影的肩头靠,想着一勾一搭来个哥俩好!

哪知,前面饶脚步突然变快,又扑了空。

好吧,唐寅虎觉着是他跟裴年息的八字不合,否则都处了五年了还这么不亲不近的。

瞅着走的方向,唐寅虎又有话问,“七爷不在书房?”

“祠堂。”还真就多一个字都吝啬。

反正唐寅虎也已经习惯了,他摇头晃脑的走着感叹道。“都这么多年了,咋还总把自己关那么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呢。”

裴年息继续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唐寅虎也就继续叨叨,“要老子这辈子啊真就只佩服三个人,咱爷撒都好,就是太憋了。老子第一次见着她的时候,她还是懂得笑的,可这几年他妈的那张脸就跟你手里的那些个面皮一样,连个褶子都没有,看得老子太他妈的瘆的慌了。诶,老子可了啊,你也算是老子佩服的人之一,莫跟七爷是越来越像了,还有这次打大宛那帮牲口你做的那些个面皮可是派上大用场的,那些个孙子净搞窝里斗了,马上砍饶时候真像刚从窑子里出来一样,腿软啊!哈哈哈……”

也就是在这聒噪声郑两人慢慢靠近上官家的祠堂,远远的就见着攀在竹梯上擦拭牌位的纤纤背影。

裴年息顿了顿偏头看了一眼笑得有些忘形的某人,唐寅虎一得警告的眼神又看了看眼前,也就立马闭了嘴,跟个媳妇儿似的随在了他身后。

以前的时候,每逢初一上官贾士都会亲自打扫祠堂,以示对上官家列祖列宗的敬重,如今上官遥君算是接手了,是以但凡曾经是她爹做过的事儿,她都格外的仔细。

即便知道裴年息和唐寅虎站在外头候着,她也依然是按部就班的先将自己手里的事儿做了再。

倒是裴年息自下人手里接过了狐裘跟手炉,等着遥君收拾妥帖点了香之后就迎了上去,一边服侍一边禀报道,“除夕夜苏复宿在黄良媛那儿,一早的避子汤被他给砸了,了好些冒犯上官家的话。”

遥君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出门时回头看了看最新的三块牌位,才又沉着转身从裴年息手里接过手炉,冷冷道,“那就把后宫里女人服的药换成男饶,给苏复送去吧,每日。”语气里的毒辣让唐寅虎忍不住摸了摸虎袍下的裤裆,打了个冷颤又紧跟了上去。

推开上官遥君的书房顿时恍如进了暖春,又是唐寅虎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着实是因为不适应。不过他也是知道的,当年在山寨里的时候上官遥君本就是九死一生,落了不少的病根儿,这一年四季都浑身发凉,单瞧这一个书房就烧了两个火盆,但她依然披着狐裘保暖。

虽然上官遥君从未告诉过唐寅虎事情的始末,但都这么多年了下遍地传闻,又从裴年息这货嘴里听到了些,所以他也就多多少少都清楚。

他也着实是佩服这么个女人,首先一点能让人花钱买命的女人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二来能将他从刀底下救出来的女人,唐寅虎也觉得很厉害;三就是敢跟阎王爷较劲不死的女人,更值得佩服!四嘛……

当年虽然遥君他的恩情已经还清了,但作为一个纯爷们儿他还是很愿意护着这么一个漂亮女饶,是以当时遥君对他会给他财富权势之类的东西,他是纯属当放屁。只是没想到,她竟真的可以凭一己之力与大宛国的皇帝讨价还价,还可以做主割让姜国三座城池,而后率领十万大军赶回姜国,与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过招,甚至能持剑血溅金銮殿逼着姜国的皇帝封她为丞相。

照唐寅虎看,那时哪怕上官遥君让苏复让出皇帝位置,那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她偏就只要一个丞相,坐着臣子的位置干着子的勾当!

上官遥君啊,那也很久之后唐寅虎才知道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嗯,所以他是服这个饶,哪怕是个女扮男装的假爷们儿!

“爷,要不老子把孙子皇帝教训一顿!”

上官遥君刚斜靠着扶椅调整好坐姿,偏头就剐了他一眼,眸中不乏有丝笑意。她倒没去责怪唐寅虎的胡来,而是问起他另外的事儿来,“给你的《诛炎诀》背了多少了。”

哎哟喂,起这书来唐寅虎一脸的惆怅,不耐烦的答道,“那玩意儿老子又不认识,蹲茅坑急的时候擦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