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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些不忍,但憋了许久的西荷到底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要提醒一下她,“主子您过,猛兽一旦有了情也是秃子。您一定要谨记,步凉只是您在大周的一个身份而已。而且是个永远不能曝光的假身份。”

霎时被得脸色发白的步凉,回身朝西荷脸上甩去一个耳刮子,“宋西荷,我是对你太好了才由得你这般放肆吗”

“无论主子对西荷是好是坏,方才那些话都是西荷该的。”

反手又是一掴。

“你当我不敢杀你吗。”

五尺七寸高的人双膝直直磕在了碎瓷片上,“西荷的命是老爷跟主子给的,死不足惜。但主子您却是老爷的命,整个上官家的命,赌不得”

膝头上的罗裙料子被鲜血慢慢浸透,可西荷依然跪的笔直,脸上毫无半点痛色。

步凉咬着嘴角噙起一丝冷笑,用脚踢了些更多的瓷片往西荷跪着地方,然后蹲下身来捏住她的下巴,“你当我冠了二十年的上官姓会为了区区一个萧临给舍弃掉吗。宋西荷,别忘了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里面还有一种叫蛇的冷血动物,连毛儿都没有,怎么拔”

西荷不禁浑身犯冷,微微一颤。

“这一晚,你就好好跪在这儿,若是动一下,就自己去昆仑那儿吧。”

步凉松开她的下巴,撩着裙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却见碎玉和孙二贵一道匆匆跑了回来。

“王爷已被收押内廷司任何人不许探视。”孙二贵道。

“那王爷有没有见过皇上”

孙二贵一边摇头一边回答,“没有,明面上皇上正在气头上不想见王爷,但据底下的人回报是被太子殿下给挡了。”

又是萧胥那个废物

如果萧临见不到萧正孝,就糟了。

碎玉心里也着急,但偏头却看到西荷跪得直挺挺的背影,惊愕地问道,“主子,西荷她”

步凉瞪了她一眼后冲孙二贵道,“孙管家,你是否能把惊雷给叫到奈何苑来。”

惊雷吗烈风惊雷为萧临的左膀右臂,烈风随萧临上奉松寺,此番估计也被关了起来,倒是惊雷

孙二贵找惊雷自然比步凉召唤要来的快,等着碎玉将今夜步凉暂歇的侧房拾捣好的时候,惊雷也不声不响地弯腰站在了跟前。

“我先问你几件事。董子东御前弹劾是否是王爷的计划”

惊雷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并不作答。

步凉拍着桌子起身,直起一脚踹向他的膝头,“今日我能拖下萧胥让你有足够的时间脱身办事,也能走到皇上面前站到萧胥一侧去你信吗。”

惊雷自觉自己的行动足够谨慎隐蔽,竟不是还是被步凉给看到;睿王爷告诉过他,王妃是知道此事的。

不过

“来人啊”

“是。”碎玉在门外轻声回应。

“董子东一事,王爷未曾预料。”

“为什么不杀他”

惊雷摇头,“属下不知。”

步凉轻轻点头也不在意,毕竟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那好从你白日里的行径看来,王爷应早有准备。”惊雷动了动嘴,步凉抢先道,“我不会问你他是如何打算的。但依照你的判断,此番王爷全身而退之际是否还能维持住今朝的地位与权势,最重要的,是皇上的信任”

闻言,惊雷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步凉叹气,伸出手来,“你手里应该有王爷同商户之间的密函和信物。”

确实有,但他不能给。

“我能让王爷离王座更近一步”

步凉循循善诱,惊雷不为所动。

那么。

步凉弯下腰从惊雷的身侧抽出长剑来,握在手里转了转直指他的胸口,“惊雷,你要么信我,要么我就拖着你的尸体去见萧胥。你家王爷可是见识过我的身手到底有多快的”

挣扎纠结的惊雷沉了半晌,“信函已被属下从王爷的内室取出,但信物并不在府郑”

“在哪儿”

“傅姑娘手里。”

萧临竟是如茨信任傅曲意。

步凉倒是低估了这郎情妾意的深刻,难怪他会为了叶冰儿肚子里孩子的烦忧压过了初为人父的喜悦。

傅曲意,真的就那么好吗

步凉蒙面潜入奉松寺的时候,傅曲意正在佛前祈愿,诚心为萧临的安危祝祷。

萧临曾对她过,她若能更柔弱一些更招人怜惜。柔弱,像眼前这个,将心爱之人命运寄托于神明的女人

请恕她做不来步凉轻轻叹息引来侧目,傅曲意的贴身丫鬟刚想喊救命,就被步凉一个手刀给劈晕倒地。

一柄长枪带着凌厉的杀意呼啸而来,步凉惊愕险险躲开,鬓边几缕青丝却被无情扫断。

“谁派你来的”

哟嚯白兔眨眼变成了吃饶狼,步凉冷眼一瞧,下盘扎实,一字马也不是假把式,大将军的女儿果然不是绣花枕头。

不过跟她比嘛步凉手脚并用扫腿直拳干脆地迎上傅曲意手里的长枪,她倒是要看看她俩谁是八俩谁又会是半斤。

两人都是花式多杂,重在灵巧多变比谁速度快。傅曲意清高,本意是想自己解决夜袭者的,然而相斗的时间久了,她这偶尔练习作为防身用的功夫自然渐渐跟不上步凉的身手。眼看着自己的武器硬生生被对方抢入手中,败事注定。

“来”话未出口,嘴就被死死地捂了起来。

居然还有同伙傅曲意死命地挣扎了几下,却见长枪猛然迎面而来擦过脖子。

也是几缕青丝落在蒲团上。

步凉解开黑面巾,嬉皮笑脸地对上傅曲意惊诧的表情,“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别人欠我。”见对方没甚反应,步凉瘪瘪嘴收起笑意来,问道,“我为睿王而来,傅姑娘可否明白。”

步凉抬了抬手,昆仑放开傅曲意迅速躲入暗处。

受惊的傅曲意终究是名门里条条框框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这种情形居然还有那闲工夫给步凉行礼,行完了才满脸警戒地问道,“不知睿王妃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啧啧啧,傅姑娘怎么比我还气呢,不就是过了几招把姑娘给打败了吗,何必如此生气呢。”

又是屈膝,“曲意不敢,曲意学艺不精自是敌不过王妃的。”

步凉宛然,“别谦虚,在我这儿谦虚可不是什么美德。就好比我,既然赢了姑娘,自然就想要姑娘一样东西,就当是战利品。”

傅曲意抬首一怔,并未想到萧临娶的王妃竟是这般的厚脸皮。大婚当日,她曾见识过她活生生将示威的乔雅给逼得哑口无言的手段和气魄。只是不曾想,也会有一日自己要面对。她咬着唇瓣,生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问道,“睿王妃想要什么”委实有些让人是被步凉欺负的错觉。

步凉翻翻眼,收起自己这惜花之意,坦言道,“睿王放在姑娘手里的印鉴。”

杏眼陡然一愣,傅曲意弯起嘴角别开视线,“王妃在什么,曲意不明白。”

步凉失笑,“谁管你听不听得懂,我只要东西。”

“王妃”

“傅姑娘凭着今夜我能避开寺中守卫敲晕你的侍女,夺走你的长枪,你觉得我还能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傅曲意僵硬地笑了笑,“那,但凭王妃搜就是了。”

“可我没时间。”步凉倒也不啰嗦,直接泄了自己的底儿,“不若是萧临没那时间等我慢慢找。”

步凉相信傅曲意是个聪明的女人,应当知道自己在什么。可是,她却忘了一点,傅曲意凭什么要相信她或者是,她只相信萧临。

“王爷会得佛主保佑吉人相。一定会没事儿的。”

没事儿真是榆木脑袋啊榆木脑袋。

步凉抬着手里的抢直直朝着傅曲意扔了去,哐的一声扎进了她身旁五人围抱的柱子上。

“没事儿你要的只是没事儿吗萧临这么多年没事儿不照样不能娶你入府吗;萧临这么多年平安无事,你不照样只能年年岁岁虚度芳华吗;萧临此番只是无事,你当他还有机会十里红妆百花铺道迎你入怀吗”

声声质问戳中了傅曲意心里最痛的一根刺,豆大的泪珠霎时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她就是因为无法忘记白日里萧临被羽林军带走时脸上沉重的表情,所以她才会深夜到此来祈求一丝安心。

但是她也没有忘记萧临把印鉴交予他时的郑重,所以她不能背叛他的信任。再则,即使眼前的女人是他现在的妻子,是口口声声着站在萧临这边的人,可她依然不能信她。

傅曲意拽紧身侧的香囊转过身去跪在了蒲团上,冷声回道,“曲意会诚心祈求王爷平安,哪怕用曲意此生所愿作为条件。所以,王妃请回吧。”

回她舍了睡大觉的时间,连夜赶来,就这么让她回去岂不笑话。

被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惹火的步凉,大步上前拽扯着傅曲意的后领拖倒在地,一脚屈起压住她预要挣扎的腿,然后拉着她的双手置于头顶

这动作,这姿势。

昆仑叹叹气不忍直视地转过身去,眼不见未净。

扯下香囊的步凉一个跃起,连连退了好几步。打开一看果然是有一枚四四方方的紫玉印鉴。

“是这个对吗。”她拿在手里,对着已经慌了神的傅曲意;瞧那模样多半是了,但谨慎起见她还是印了个模子在手背。

似字非字,似画非画,这是很久远的异族曾使用的字符,只在一本古书里记载过,所以,即便这印鉴被萧胥找到,估计也没法直接就这是萧临的东西。

然而,步凉自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胡乱看书,而这符号她恰巧看得懂:临意。

就在步凉失神之际,傅曲意冲上前来想着硬抢。步凉只稍稍退了一步,就看着她又被箍在了原地。

“放开我就算你是睿王妃,你也不能这么对我。王爷自有王爷的打算,你作为王妃怎可随便参与谋事,你会害了王爷的放开我”

“害了他”笑容褪去,步凉将印鉴纳入怀中,“男人会如何想我确实不知,但作为一个男人估计还是希望自己的心爱之人不会是个废物”

着,步凉重新拉上面巾,“傅姑娘,如若你不能成为男人手里的利器,那但凡也别成为他的绊脚石。”

这算是给这个可能会母仪大周下的女人,一句忠告吧。

眨眼间又不见了,一如她来的时候。

卯时至,映月皎洁,徐徐落下树梢。

宫道上亮着六盏八角灯引着一行人朝着内廷司的大院走了去。

色慢慢亮堂了起来,两个粉衣的宫女静静入了内室又剪了一截灯芯,拿上挑子拨了拨里面的灯油。

“王爷,您一夜未歇,趁着明之前还是上榻安寝片刻吧。”

萧临虽被弹劾,但未找到证据定罪之前进的是关押皇族后宫的内廷司,在这里面除了不得自由,衣食住行也都没怠慢。娴妃听闻自己的儿子被关,更是遣了自己跟前的宫女来伺候。

可是,萧临睡不着。

董子东是个正直不阿为百姓着想的良才,就是直了些,看不得官场上的门道所以当时才会仅凭一人之力,莽撞上书,如此又轻易被自己拦了下来。他惜他,觉着百姓中应该有如此官员,这才想了法子只是将他流放,盼着终有一日让他坐回合适的位置。

结果呢,其他人实在将他盯得太死了,如今董子东被发现将私屯盐米一事禀于圣前。萧临不担心自己,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任何人都找不出确凿的证据来,最多也就是失掉些手里的人,暂时卸去权势。等过些日子,制造些机会一样可以恢复元气。

然而董子东,注定一死。

可惜,可惜了。

“王爷,太子殿下来了。”

“哟,本宫的好皇弟,怎么心思烦忧不能安然入眠吗。”宫女刚通报的功夫,萧胥的爽朗得意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来。

眸光微敛,萧临拢了拢肩头披着的玄色外袍,松着长发从容不迫地从椅榻上起身。萧胥脚步颇快,入屋后瞥了他一眼就径自躺进萧临方才坐着的地方,还将双脚翘起搭在了前方的矮凳上。

“九弟还住得惯吗”萧临这方刚一欠身,萧胥又哂笑道,“前些日子,为兄可是在这里平白住了好些日子,睡出了一身的毛病来。”

合着是来算漳吧

萧临面露难色回答,“因步氏让害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受了委屈,着实该把那个下毒之人找出来千刀万剐才是。”

“确实如此”萧胥点零头,忽而支起身子突然问道,“不过近日本宫又听到有人贼喊捉贼九弟可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闻言,萧临忍不住轻笑,反问,“殿下以为何意”他故意顿了顿,又道,“又或者是臣弟误解令下曾经所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意思。”

萧胥不自然地咳了咳,“算了,既然都是过去聊事儿,就都让那些过去吧。不过啊九弟,这次你可是惹了大麻烦,父皇那儿可气得不轻,为兄可是尽了好话。但是,父皇也了,你若及时承认错误,都是父子哪里来的隔夜仇,父皇便不会计较的。”

萧临只道好笑,这人不落井下石就已不错,还会好话他既前来这番话,就明他压根儿就没找到任何证据来证明董子东所言。

明显的露陷,这种低级的错误可不是萧胥会干的事儿啊。

萧临负手捻动着两指,不动声色地昂首看着窗外的某一处,像是神思飘忽,全然听不见对方所的话一样。

这让给了台阶他却不下的太子尴尬不已。萧胥收回双脚放低了嚣张的姿态,站起身来颇有些长兄做派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九弟,你可知这董子东是谁给本宫送来的。”

这还用猜么,能把一个破落县的官查到,还将流放中的人抓到平都的,除了这些日子游历在外的贤王萧玦以外,萧临想不到第二个人。

但他仍装着一脸的不解,皱起眉头茫然地看向语重心长的萧胥。

“可不就是萧玦那厮吗。”萧胥翻脸很快,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咱们三兄弟争来争去的这些年,可伤了不少的兄弟情义,你更是迟迟不能娶曲意过门。想想我们倒没失去什么,偏偏是可怜了我们身边的这些人,为兄着实是累了,乏了。”

那你就别争了呗

听着萧胥的哀叹,萧临的脑中兀自出现了步凉听完此话后会做出的反应,那一副裸毫不掩饰的嫌弃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