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二人带着想想一起登上雪绛峰看日出。
想想顺手挣了个狼王回来,还找了个媳妇儿。
因为想想的媳妇胸口有一块白色月牙,所以东方既白给它取名月牙。
太阳高升时分,东方既白带着一人两狼回到半山腰。
燕景瑜才发现这里建了一座山庄,打开大门,顺着镂刻着梅花楣子的游廊走,尽头是一处院,院里池塘旁矗着一座假山,旁边铺着石子路,其余空地或是石桌或是梅树。
梅花全然盛放着,上面坠着水滴状的清冰,地上的雪未化,薄薄地一层覆盖在地面,像铺了绒毯一样。
燕景瑜回头看着东方既白,讶异道:“这是?”
东方既白点零头算是肯定,“当初在梅城,你喜欢这样的院,我便让人建了这处山庄。早就想带你过来了,却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机会。你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
“送你了。”
“谢谢三哥哥,那我先去看看。”
燕景瑜回头冲他笑得很张扬,沿着游廊一路看了过去,脚上的动作从慢走逐渐变成了快跑,很快不见了人影。
东方既白笑着摇了摇头,慢慢踱步跟上。
这时两只狼也在雪地里跑开了,撒丫子不见踪影。
燕景瑜一路看了过去,更觉这处山庄建得巧。
山庄一面绝壁而立能众揽山下美景;一面将那片浆果林圈了进去,方便采撷;另一面引来了温泉水建了一口汤池;还有一面紧靠溪流,虽不见飞禽,却有不少游鱼。
燕景瑜看完了又折返回去,一个助跑加起跳,环住东方既白的脖颈挂在了他身上。
燕景瑜兴冲冲地在他脸颊上落下一枚唇印,“我看完了,很喜欢。谢谢三哥哥为我费心。”
东方既白抱稳了,笑问道:“有奖励吗?”
“三哥哥想要什么?”
东方既白眸色沉了沉,反问道:“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燕景瑜突然一瞬间红了脸,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装鹌鹑。
东方既白轻声笑笑,又问:“怕不怕?”
燕景瑜侧头看着别处,嘟囔道:“那你轻轻的。”
“别怕,不做到最后,还像上次那样。”
燕景瑜思索片刻,赶忙补充道:“不许太久。”
东方既白噗嗤一笑:“你这是为难我啊。”
燕景瑜很快变了脸,使劲摇了摇他肩膀,硬气十足,“那我就不答应你了。今我是寿星,我最大,你什么都要听我的!”
“行,都听你的。”
……
事罢,用过晌饭,二人前往偃城看新出的木偶戏。
演出到一半,台上点了几个人上台配合表演,东方既白恰好被点。
他要配合偃师完成接新娘中的一出戏——掀开轿帘夸一夸待嫁姐的美貌。
唱词到这段时,东方既白掀开轿帘一看,两眼一怔,脱口而出:“用粉太白似假面,两抹胭脂强上妆……实在……”
东方既白其实有轻微的人偶恐惧症,刚刚有些被吓住了所以忘了词。
在后台表演的偃师听到这话,捋捋胡须大笑道:“友实乃真性情,可否到后台来叙话?”
东方既白给燕景瑜递了个眼神,便绕到了后台。
老偃师见到东方既白后满意地点零头,“果然是一表人才,非池中之物。”
东方既白客套道:“先生谬赞了。”
老偃师把手里操纵木偶的线放下,从一旁揪住一位身着粉红衣裳的娇俏姑娘出来,往东方既白跟前推了推,捋着胡须笑道:“友好好瞧瞧老夫这孩子。
她学了老夫一身看家本领,模样又好,放眼整个偃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友瞧瞧意下如何?”
姑娘抬眸瞧了东方既白一眼,害羞地扭过头,又用余光继续打量他,见他生了一副好模样,越瞧越满意。
东方既白要再不懂他的意思,就算白活了,当即拒绝了。
“实不相瞒,在下已有妻室。令爱花容月貌不假,但在下无意于此,恐要辜负先生美意了。”
老偃师以为这是东方既白的推却之词,脸色沉了沉,“友这话就差了些,偃城中人谁见了女不声好,友莫要借口推却了。”
东方既白赶忙道:“非是推却,内子此刻便在台下,不若让在下唤他上来?”
老偃师只道:“那老夫倒要看看友所言虚实了。”
东方既白绕过后台,把燕景瑜拉了过去,“这便是内子了。”
老偃师左右看了看,大笑道:“真是佳偶成,郎才卿貌,好好好,是老夫眼拙了。”
老偃师罢,一边拉女儿去后堂,一边口中连叹可惜,“是女没这个福分了。”
那位姑娘被拉去后堂却还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见东方既白始终没有出言挽留,只得死心地咬着唇跟爹爹走了。
东方既白暗松了一口气,却不料燕景瑜心里不快了。
看完木偶戏出来,燕景瑜突然甩开了他的手,要自己走走。
东方既白依了他。
燕景瑜又不许他跟着。
东方既白嘴上答应了,却不在不远处盯着她,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东方既白当然不可能放任他一个人瞎逛,就他那张招蜂引蝶的脸,一会儿没看住就能招来一堆人。
一会儿媳妇儿丢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燕景瑜是知道怎么发挥自己这张脸的优势的——她一改往日的冰山做派,做足了女儿情态,东瞧瞧,西看看。
没多久,一位青头粉面的公子凑到她跟前来了,“这位美人瞧着面生,不是偃城中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