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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顾四周。

这间空荡的屋子,每一寸空气,每一粒尘埃,都在无声地诉着一个女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挣扎。

她像一个孤独的炼金术士,把自己关在这方寸之地,用仇恨做燃料,以灵魂为坩埚,疯狂地熬炼着复仇的毒药。

她的目标清晰而绝望。

挣脱束缚,向那将她变成“容器”和“祭品”的幕后黑手,挥出致命一击。

结果呢?

楚浩想起那,枂雉得知真相,那复杂到难以解读的眼神。

是解脱?

是遗憾?

还是……一丝微弱的、对“正常”的眷恋?

她终究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精心布局的嫁衣。

她燃烧了自己的一切,或许撼动了棋局一角,却终究未能改变作为祭品的宿命。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楚浩心头。

他并非枂雉的至亲,仅仅是住在互相帮助的邻居。

但此刻,

站在这间承载了太多痛苦与执念的空屋里,看着这满目狼藉的“战场遗迹”,一种物是人非的悲凉和命运弄饶唏嘘,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值得吗?”

楚浩真的很想问枂雉。

他走到窗边。

那里放着一个不起眼的、用碎花布包裹的本子,似乎是主人最后整理时遗漏的。

楚浩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拿起。

这是一本日记本,字迹比起那些鬼画符的咒文要娟秀清晰许多,却也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冷清。

前面的内容大多是零碎记录。

对尸魁诅咒的研究心得,力量失控的痛苦,对棺椁状态的担忧。

【x月x日,晴。楼下的吵闹声又开始了。那个叫奈奈的少女,精力旺盛得像只猴子……雪很安静……楚浩,他眼神很亮,带着探究,但没有恶意。有点烦,又有点……奇怪的感觉。】

【x月x日,阴。诅咒反噬加剧,棺材里的东西又在哭,很吵……但它的哭声,好像能让我混乱的脑子清醒一丝丝?真是讽刺。】

【x月x日,雨。楚浩在楼下和他母亲话……他好像总能让那位母亲,发自内心的开心!……是错觉吗?总感觉这位母亲,有些奇怪……】

【x月x日,阴。我知道成功的希望渺茫,但我别无选择……这条路太黑太冷,我走得太久,太累了……我能,坚持下去吗?】

【x月x日,雨。我与楚浩,虽无深交,却总有种莫名的默契……他像一团火,莽撞又温暖地烧进我的视线里……希望能一直这样明亮下去。希望雪、奈奈、还迎…那位母亲……都能好好的。”

【希望,我们的生活,各自春暖花开吧!】

“各自春暖花开……。”

楚浩低声念出这最后的期许,仿佛还能感受到书写时,那点微弱的湿意。

窗外,

阳光正好。

枂雉像一个孤独的旅人!

在风雪交加的暗夜里,燃尽了最后一点灯油。

她只为在彻底沉入黑暗前,给曾经照亮过她片刻的、远处的灯火,留下一个苍白却真挚的祝福。

楼下传来奈奈和雪回来的清脆笑声,还有妈妈温软地招呼她们的声音。

这喧嚣温暖的烟火人间,枂雉终究是没能……等到她的春暖花开。

楚浩合上日记。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充满符咒、笔记与无声呐喊的空屋,轻轻带上了门。

“咔哒。”

锁舌归位的声音,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

阳光刺眼。

他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那扇紧闭的门扉,像一块沉默的墓碑,埋葬了一个女孩未曾宣之于口的春。

…………

上界,银沙岛。

海风裹挟着咸腥与某种奇异的金属锈味。

楚山河身影依旧挺拔如孤松,却透着一股被时光和仇恨风干聊颓废。

“吕七海,死了。”

楚山河的脊背瞬间绷紧。

他眼里翻涌着难以置信、狂喜、以及一种沉淀了太久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复杂痛楚。

这五十岁男人脸上深刻的褶皱,如被狂风扯动的枯树皮,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怎么……死的?”

“我杀的。”

楚山河的呼吸骤然粗重,胸膛剧烈起伏。

良久,

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渴求:

“死的……惨吗?”

“很绝望。”

楚浩顿了顿,补充道:“事实上,吕七海,也不过是‘逐日’计划里一枚自以为是的棋子,一件精心准备的嫁衣……他们的谋划,比想象的更庞大,也更可怕。”

楚山河沉默了。

眼中的狂喜和戾气慢慢沉淀下去,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

楚浩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楚山河声音飘忽期待,道:“儿子,我想回家了。”

楚浩没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老登。

他太了解这个被仇恨磨蚀了半生的男人了。

【叮!系统提示】

选项一:【带楚山河回家,一起生活:奖励大威龙咒!】

选项二:【拒绝楚山河的回家:奖励神性属性点+1】

我选二。

回去?

回到有幽荧在的地方?

老登你想屁吃呢!

你回去干啥?

抱着我干妈的腿痛哭流涕,大仇得报求安慰?

妈妈现在情绪刚稳定点,你一出现,那眼神,那气质,那浑身散发着的‘苦大仇深但仇人没了,现在只剩空虚寂寞冷’的颓废中年味儿,妥妥的行走的情绪污染源!

妈妈那状态,看见你这张脸,指不定‘唰’一下又给刺激回解放前!

你想都别想!

楚浩轻轻摇头:“回去?不急。”

楚山河认真道:“我真想回……。”

楚浩打断他继续下去,道:“你这年纪,五十岁,正是男人黄金期,当打之年……在上界多闯荡闯荡,开阔眼界,沉淀沉淀心境,多好?何必急着回去养老?”

楚山河:“……”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五十岁……当打之年?

在上界这动辄几百上千岁老怪物遍地走的地方?

儿子这睁眼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但看着楚浩那双清澈坦荡、写满了“我是为你好”的眼睛……楚山河那点被儿子嫌弃的郁闷,终究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带着点无奈和认命的叹息。

“听你的。”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破茧而出的释然,以及一丝重新燃起的微光。

“这上界……确实还有很多地方,想去看看。”

前半生困于仇恨,后半生……或许可以为自己活一次?

哪怕只是看看风景。

楚浩满意的点头。

这就对了嘛!

上界这么大,你随便浪,只要别浪回我干妈面前就校

稳住,我们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