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风忽然浑身一震,猛地低头看向三只幼兽,瞳孔在幽光中骤然收缩:\"你们...竟敢会话?\"
三只幼兽同时歪头,六只琉璃眼映着他震惊的神情,左边那只甩了甩尾巴上的冰晶碎芒,尾尖霜花簌簌落在青砖上,竟凝出微型冰莲纹路:\"主人,我们当然会话呀。\"
中间那只用鼻尖顶了顶他颤抖的手指,粉润舌头舔过处凝出细白霜,连指节纹路都结了层剔透冰膜:\"从忘川冰核里就会啦。\"
最右边的前爪扒拉着他衣摆,爪尖寒气在锦缎上洇出蛛网纹,每道冰痕都泛着月白色磷光,随呼吸轻轻明灭……
徐灵风踉跄后退半步,衣摆扫过阶前腾起的幽蓝磷火,惊得铜灯盏里的魂火颤了三颤。
他喉结滚动着,声音里裹着碎裂般的震颤:\"凡界妖兽需修至化形期方能开口——\"
目光突然钉在它们蓬松绒毛上簌簌颤动的星屑上,那些光点竟如活物般聚散,在幽暗中拼出忘川河的粼粼波光,\"你们方才'不是一般的'...究竟是什么来历?\"
……
殿顶穹隆漏下的幽冥光尘里,三只幼兽并排蹲坐的雪色身影后,忘川冰雾正从门缝渗成纱幔。
左边幼兽甩尾时,尾尖冰晶折射出七彩光晕,将殿角悬挂的镇魂铃映得如水晶串;中间那只眨眼睛,睫毛上的冰棱簌簌掉落,在青砖上砸出铜钱大的冰坑;最右边的前爪轻轻刨地,爪下竟绽开数朵半透明的冰莲,花蕊处浮着未散的魂火残光。
\"凡界的妖修...\"
他突然指节因用力泛白,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就算是上古异种,破核之初也只能发出兽吼——\"
他突然噤声,盯着三只幼兽鼻尖萦绕的月白寒气,那气流竟在空气中凝成了残缺的古篆,\"你们绒毛里的星屑...是忘川本源的魂光?\"
三只幼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六只琉璃眼在磷光下转成圆溜溜的雪团。
左边那只甩动尾巴时,冰晶碎芒簌簌落在青砖上,竟开出数朵半透明的冰莲;中间那只将毛茸茸的脑袋搁在徐灵风鞋面上,粉润鼻尖蹭过的皮革瞬间凝出霜花,连鞋扣上的铜纹都结了层蛛网般的冰膜;最右边的前爪扒拉着他裤腿,蓬松尾巴扫过地面时,青砖上浮起三圈月牙形冰痕,每道纹路都泛着幽冥特有的磷光,如同一幅微缩的忘川河地图。
\"我们合为一体时是雪色三头犬,分开便是三只雪犬,\"
三重叠奏的童声如碎冰相击,尾音裹着寒气在殿内回荡,惊得檐角镇魂铃晃出清越的颤音,\"打从在忘川冰核里破壳那日起,喉咙里就能冒出人话啦。\"
着它们同时仰起脸,睫毛上垂落的冰晶砸在徐灵风手背上,竟凝结出流转的魂火脉络——那些冰纹蜿蜒成河,时而聚作冥府图腾,时而散作星屑,在皮肤表面织出微光浮动的纹路。
\"试过好多回呢,\"
左边幼兽用鼻尖顶了顶他颤抖的指尖,爪下突然绽开半朵冰莲,花蕊处浮着未灭的魂火,\"不管是啃食忘川冰晶,还是吞服冥府磷光,都变不出人样儿。\"
中间那只打了个寒噤,六只琉璃眼映着殿顶漏下的幽冥光尘,忽然歪头看向同伴:\"上次你吞了魂灯的火,不也只在尾巴尖多冒零火星?\"
三只幼兽着蹭作一团,蓬松绒毛相贴处腾起袅袅白雾,竟在空气中凝成了\"化形不得\"四个残缺的古篆。
徐灵风盯着它们绒毛间明灭的魂光,喉结轻轻滚动:\"你们究竟是妖,是妖兽,还是...\"
他忽然顿住话头,目光落在三只幼兽鼻尖萦绕的月白寒气上——那气流正凝成玄奥的符文,每个笔画都透着忘川本源的凛冽……
左边幼兽甩了甩尾巴上悬着的冰莲,冰晶碎芒簌簌落在青砖上,竟晕开一圈圈微型忘川水纹:\"妖是什么呀?\"
中间那只歪头蹭他掌心,粉润舌头舔过的皮肤瞬间浮出细冰篆,宛如古老铭文在血管下流转:\"我们打从忘川冰核里破壳时便这样啦。\"
最右边的前爪突然在地面刨出沟壑,青砖下渗出的幽蓝磷火蜿蜒成三枚首尾相连的犬形图腾,每道火光都映着特有的寒芒……
\"鬼差...我们是冥河凝出的灵物呢。\"
三重叠奏的童声裹着寒气,尾音惊得檐角镇魂铃晃出清越的颤音。
殿外忘川冰雾骤然翻涌,将它们蓬松的绒毛染成半透明的雪色,那些在幽光中聚散的星屑忽然拼成图腾——徐灵风猛地想起古籍残页里的只言片语:\"有灵,非妖非兽...\"
他指尖一颤,低头见三只幼兽六只琉璃眼正映着自己震惊的神情,睫毛上垂落的冰晶恰好叠成冥河粼粼波光……
酆都大帝负手立在廊下,目光落在徐灵风与三只血色犬的交谈上。
见他蹙眉沉思时指尖无意识摩挲衣角的模样,忽然低笑出声。
这突兀的笑声惊得旁边的徐林峰与三只幼兽同时望来,少年澄澈的眼底满是疑惑:\"大帝爷爷,您在笑什么?\"
大帝收了笑,指节轻叩廊柱道:\"家伙莫怪。\"
他看向那几团在阴影里蠢动的血色身影,\"依我看,它们该是妖兽,且是地府独有的异种。\"
\"竟是地府妖兽?\"徐灵风瞳孔微缩。
\"不止。\"大帝声音沉了沉,袍袖拂过青石栏杆,\"寻常生灵一体一魂,它们却是一体三魂——这般变异之象,倒是头回得见。\"
他顿了顿,补充道,\"除了你方才提及的地狱三头犬外。\"
话音未落,徐灵风已敏锐捕捉到对方话语里一闪而过的滞涩。
他上前半步,目光如炬般锁着酆都大帝:\"大帝爷爷,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廊外阴云翻涌,大帝望着少年紧抿的唇角,暗自感慨这孩子时隔多年仍是心思剔透。
他甩袖转身时带起一阵阴风,声线却刻意放软:\"胡闹,能有何事瞒着你......\"
尾音消散在廊角时,枯瘦的手指正悄然攥紧了袖中半片碎裂的玄铁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