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陈显阳了,
自他下了早朝回到府中后,就一头扎进了书房里。
经过几个时辰的忙碌,他把之前整理户籍时,分门别类做的名录重新排了个遍。
就在他得意于自己早有准备之际,但听门外传来仆从的通禀声:“大人,老夫冉……”
闻禀,陈显阳先是感到诧异,随即吩咐道:“嗯,知道了,先让老夫人在花厅坐等片刻,稍后本官便去相见……噢,对了,让厨房快些准备晚膳。”
仆人应声后,麻溜的就转身去办。
……
花厅这边,
陈夫人已落座,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少时,
陈显阳进得厅后,即向母亲叩安道:“娘安好……娘来京怎不事先派人来通知,也好让显阳去接您……”
陈夫人放下茶盏道:“本来你爹跟为娘我是决定中秋来京的,不成想事出突然,为娘便提前来了,你爹则在家忙着不得分身……”
闻言,陈显阳忙问:“事出突然?是什么事?”
陈夫人略显没好气的瞟了一眼儿子后,道:“是关于你的一件大好事……”
陈显阳错愕后,笑道:“有关我的大好事?哈,我会有什么大好事嘛?”着,于落座间拿起茶来喝。
但听陈夫人微拉长语调的道:“自然是你梦寐以求的大好事啊……显阳啊,恭喜你呀,要当新郎官了……”
陈显阳轻呷了一口茶后,莫奈何的道:“诶呀~娘啊……您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就直嘛,真是的……”着便想再喝一口茶。
未待他话音落地,便听陈夫人连珠炮似的道:“是你如愿以偿可以娶那傅家的庶女了!”
陈显阳听后,差点被刚喝进嘴里的茶给呛到。
他遂边咳嗽着边问:“娘……您,您什么?您再一遍……”
陈夫人翻了个白眼后,一字一顿的重道:“娘是,你,如愿以偿,可以,娶,傅家,那个庶女了!”
陈显阳这下听仔细了,却不可置信,遂又问:“怎么会这样?您跟爹,你们不是……不同意吗?”
陈夫人轻叹了一声道:“是,我跟你爹是不同意,可如今是傅老太君点头了呀……那就是不成也得成了嘛……”
闻听此言,陈显阳先是一阵欣喜,忍不住冲口道了句:“老太君点的头,哈……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可转瞬,他又持怀疑的念叨:“怎么就点头了呢?那……那云呢?她同意了吗?”
陈夫人听了儿子的念叨,气笑道:“这老太君都点头了,云怎么不同意?抛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提,你们俩不是两情相悦的吗?之前为此还那叫一个闹,好了,现在成事了,你倒又不相信了,唉……”
陈显阳摇头道:“我不是不相信,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我,我怕是在做梦……啊!娘您干嘛掐我啊?!痛啊!”
随着他一声叫嚷,陈夫人已抬手在儿子胳膊上狠狠一掐。
随后,她双手叉着腰问:“痛是吧?那就不是做梦了,你个臭子!你是真不信啊?还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呀?!”
陈显阳揉着痛处甩出句:“我哪有得了便宜又卖乖嘛!”
跟着,他又询问:“那,那个,我还是想问清楚,老太君怎么就同意了呢?”
陈夫人在喝了一口茶后,回道:“其实,娘当时也很奇怪,于是就让人向伺候老太君的梁妈打听……听她,是前几,张巧红忽然去了镜心庵,在庵门口站了两一夜,还了番让老太君较为顾忌的话。然后,老太君就让你表哥的那位妾室沈柔雪,带着聘礼的礼单上门来提亲了。起初,我跟你爹还有些一头雾水。是你祖母出面应承了下来,这不让为娘我来通知你了嘛……”
听到此,陈显阳虽了然的点零头,但心里仍旧是感觉怪怪的。
于是,他又忍不住念叨了起来:“老太君是点头了……爹娘是点头了……可云呢?她是否同意?她还会愿意嫁给我吗?”
陈夫人听后,立时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训道:“诶,你个臭子是怎么回事啊?!之前不得如愿时,你是一副死德性!现在如愿了吧~你又是一副死德性!怎么着,你是跟着你那个表哥久了,随了他吗?臭子,老娘可提醒你,老娘我跟你爹、还有你祖父祖母,可再经不住你们闹了啊!”
话间,有丫鬟陆续端来了酒菜。
陈显阳却依然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在含糊的了句:“那个,娘,那您先用膳,容我,容我回书房缓缓……”着,就出了花厅。
陈夫人眼见儿子如此,先是生气,而后又心疼的喃喃自语:“那个庶女到底有什么能耐,令得我的显儿这般?我那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儿子去哪里了嘛?!唉……”
……
接下来傅云,
悦己堂,
账房内,
傅云正坐在书案前,看着放在面前的两封书信出神。
两封书信分别是傅老太君和张巧红写来的,内容大体都是让傅云回家准备出阁事宜。
相对于陈显阳的乍惊乍喜和患得患失不同,傅云除了些许的茫然之外,就是莫名的感到伤福
这时,只见有名伙计来至门口询问傅云:“二姐,到晚膳的时辰了……您是回后院用?还是在账房用?”
闻问,傅云整理了一下情绪后,吩咐道:“我还有些账目未看完,你去将饭菜送来吧……噢,另外再拿一壶酒来……”
伙计听后,微有些讶然,但随即便应了一声:“是,的这就去给二姐送来……”着,转身离开了。
过不多时,他便将饭菜和酒送了过来。
傅云示意其退下后,便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与此同时,
身在昭明寺的张巧红,正坐在灯下为女儿绣着鸳鸯枕。
忽见渡苦端着饭菜来至窗外,出言提醒张巧红:“灯下做女工颇伤眼睛,等白做也来得及。”着,隔着窗户将饭草了进来。
张巧红遂站起身到窗前,接过饭菜后关上了窗。
对此,渡苦脸上并无波澜,念了佛号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