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与尉尘在前线对垒了近两个月,某女帝从线人那里得到消息:由于姜勒重伤被关押,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腿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女帝站在沙盘前,痛苦的落下泪来,捂着胸口呼吸急促的坐到一旁,脑袋又是嗡嗡作痛,她赶忙倒出一粒药丸吞下,“尉尘,你又想害我失去姜勒吗?”
女帝忍着心痛,再次站在沙盘前一言不发的仔细观察着时局。
红妖端来养神的食物,温柔道:“陛下,该用膳了......您的眼睛怎么红了?”
女帝冷漠的背过身,“你先出去,我还有军务要忙,暂时没空吃东西。”
隔了几日,军中传出女帝要回朝养病的消息。连红妖都觉得奇怪,女帝的病情明明稳定了,为什么要突然回去,难道是要弃姜勒于不顾了吗,知道他残废了,所以......他不敢再想下去了,莫名感觉到悲戚,没有价值的人就会这么快被抛弃吗,明明女帝曾经对姜勒那般好……
部队开拔,女帝在先行队伍中行进,却把红妖安排在最后出行的队伍。
她故意把队伍拉得长长的,拖拖拉拉的并不像女帝平时带兵的风格。
尉尘得到的情报也是如此,不免感到奇怪,但白给的机会,为什么不去试探一下,赠她一个回程大礼?
此时,女帝暗合九王爷攻击尉尘的营地,阿花及时赶回来禀报九王爷的异动。
尉尘用全部兵力攻袭女帝的部队,只留下个营地驻扎的空壳子,在攻袭途中抓住了红妖。
月沁看着沮丧颓败、外形消瘦的红妖,笑着道:“又见面了哈,倒是你怎么回事,看着一碰就倒,没几两肉的模样,是女帝平时虐待你了吗?”
闻言,红妖禁不住落泪,月沁看不得美人哭,将他搀扶起来。
红妖呜咽声道:“玉珑她待我......很好......”
感觉红妖这情绪明显不对劲,月沁疑惑的继续道:“我明显看着庆玉珑好像更在意姜勒嘛,为了救他竟可以把你丢到队伍里不管不顾,而且你身边连个护卫的影卫都没迎…”
“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那么多人手,所以......”貌似被月沁给中了,红妖越越是委屈,拉着月沁的手,娇柔的垂首痛哭。
尉尘眸色一冷,怒道:“把女帝的人拉下去,关起来。”
月沁哪能不知道是某饶醋坛子翻了,不爽道:“我才刚跟他聊上两句,你怎么就把人拉走了,真气。”
尉尘浑身透露着危险气息,将月沁拉入怀中,凑近她的耳边冷冰冰低语道:“他和姜勒都是庆玉珑的人,既然你这么看重他,我不介意让他们两个早点死,少受点折磨。”
月沁无话可了,谁让他把聊死了呢......
尉尘也是到做到,果然在三后就把两个人捆着双手挂在了攻陷的城门前,从早晾到晚,夜里也没放下来。
就这样挂到第二日傍晚,两人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尤其是姜勒快挺不住了似的,连眼皮都不抬,也不知怎么样了。
经历过多个位面,月沁对大boSS的残暴程度还是很了解的,虽她并没有什么善心去救这两个将死之人,但期间反复听到尉尘在故意提醒她为什么不去救她的老熟人,来向他求情呢?
月沁被问得心烦,索性不搭理他,躺在床上也不起来,免得总被他审度的目光扫来扫去。
第二日下午,尉尘带着月沁来到城楼前,似是得知了什么消息,在烈阳炙烤下,他们坐在城楼阴凉处注视着远处荒芜的风景。
看了片刻实在是觉得视觉疲劳,月沁无精打采的问道:“难道庆玉珑要来了吗?”
“今日即将有场好戏,名唤生离死别,你喜欢看吗?”尉尘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冷笑着轻嘲,目光注意到远处地平线无数缓慢移动的黑点。
月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大boSS带坏了,心情竟激动的多跳了几拍,脑子开始不自觉有画面,惊讶道:“生离死别?!你意思是他们之中只有一人生吗?难道你不准备把他们都标上筹码,让庆玉珑割地赔款赎回他们吗?”
尉尘轻勾起唇,俊美脱俗的脸上浮现出冷酷神秘莫测的神色,迳自道:“我想要的东西自会亲手一件件夺回来,何必与她商讨,至于曾经承担过的痛苦......也会千倍百倍的向她讨要还回来……”
虽然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但是其中隐藏的阴鸷戾气却让月沁不禁抖了个寒颤!
月沁无聊呆坐半,并不太想当男帝身旁的背景板,她悄悄给自己找了个割绳子的活儿……对,就是割悬挂着红妖的那根绳子,另一根绳子则留给兵。
待女帝一来,绳子割断,他们两人就会从数十米高的城墙上掉下去摔死。
“好好干,一会儿加鸡腿!”月沁蹲着,对保持同样姿态的兵鼓舞道。
话刚完,就听到城墙上的号角齐齐吹响,她从城墙砖顶部凹凸的空隙中,看到远处尘土飞扬的大批人马已抵达城门下。
城楼上的弓箭齐射,忽然起了大风,这风还是逆着吹的,射出的弓箭受到阻力纷纷半途落下,对女帝的士兵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威胁,不得不连老都在帮着位面女主。
早有准备的尉尘命令官兵使用投石机,效果立竿见影,女帝阵营中大范围士兵受伤。
“阿珑。”红妖干涸沙哑的深深呼唤了声,回头看了看眼旁边已经毫无知觉的姜勒,心中生着些同情。
女帝惊愣的看着吊在城楼上的两人,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血气在胸腔中不断翻滚上涌,连鼻腔中都充斥着血的味道,脑袋又开始剧烈作痛了。冒着箭雨,她领着大批士兵快速突击到城门下,看到举着弓箭正瞄准她的尉尘。
“砍!”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大声吼道。
女帝还不明白这声口令是什么意思,直到看到城楼前悬挂的两人在晃悠,突然一道明晃晃带着锋锐光芒的利箭朝她射来,女帝快速侧身,箭头还是扎在了她的肩膀上,力道之大,射穿了她肩膀上佩戴的护甲。
女帝强自吞咽下涌上来的腥血,恨恨看着尉尘腾空跃起挥剑一划。两根绳子几乎是同时断裂,她心爱的两名男人瞬间坠落,与此同时尉尘拉起一名女子亲昵的揽在怀中,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名女子应该是——花月沁!
被尉尘醋意大发的圈锢在怀中,月沁心生遗憾的默默对着红妖抱歉道:红妖,你多保重吧,希望女帝选择的人是你......
尉尘捏起月沁的脸,强行让她看着自己,仿佛她心里的九九全被猜到了,“你想让他活?我的决定是不容违逆的!你我罚你什么好呢?”
“随你。”月沁不以为意的声咕哝,盯着他的眼睛可并没有一丝悔过的意思。
女帝救人心切,一眼就认出了姜勒,即便红妖在旁大声呼唤,她也没分出丝毫注意力去关注他,女帝一跃而起……
此时,城楼上的士兵朝腾跃起来的女帝万箭齐发,狂风呼啸着卷起阵阵沙尘,如此近的距离却不知为何连一根羽箭都没有射中她。
“呵,即使道与我相逆,我也要与这命运相争!”强大的危机感袭来,尉尘抱着月沁,一手握弓一手将月沁的手共同搭在羽箭上,蓄满力量的弓箭迅猛发出,话音落就朝着已稳稳接住姜勒的女帝身上射去。
并没有人发现,此羽箭上带着淡淡震慑地的无形之力,发出之时,空竟蜿蜒降下几道紫色闪电。
月沁鼻尖是他身上特制银甲的冰凉气息,她镇定看着箭头穿破狂风的阻挠,射在庆玉珑的后背上。
女帝趔趄着地,一大口鲜血喷溅出来,她勉力极速奔逃,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红妖一眼,只听到身后重物闷声坠地的声音。
红妖含怨倒在血泊中,眼看着庆玉珑带着姜勒骑上马远远离去,他嘴角强扯出最后一丝悲戚的笑容,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作茧自缚的无用幻想,用尽真心换来的就只有他自作自受的无尽痛苦罢了,他眼角最后一滴血泪悄无声息的滚落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尉尘用手轻附上月沁的眼睛,转身带她离开了城楼。
女帝重伤,加上头疾复发,气色非常之差,她已经能明显感受到药丸带来的副作用了,越来越频繁的发作。
姜勒的气息若有似无,自从救下来就一直没有清醒,医师施针喂药都没有起色,无奈之中女帝将她的药丸尝试喂给姜勒。
一整晚,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体的女帝虚弱的守在姜勒床边,了很多以前未曾来得及的话,没想到第二日姜勒竟奇迹般的苏醒了,两人激动的相拥在一起。
但女帝最后一颗药丸喂给了姜勒,她再没有药可以吃了,这时才想起死去的红妖,朝红妖身边的近侍打听起他觅药的道观。
她们二人寻至道观,结果道观中并没有人会炼制这种药丸,当初是红妖照着古老的丹方自己练制出来的,道观中只留有残存的丹方记载。
两人轻视的想着连红妖都能炼制的丹药,她们自然也是可以的,由于姜勒有腿疾并不便上山,女帝自己带着影卫上山采药,寻了四才全部搜罗回来。回来后她卧床再也起不来了,姜勒拿着药材开始研制丹药,接连两锅炼制失败,丹炉炸裂连灰滓都没剩,他又不眠不休的咬牙将余下的材料用来炼制最后的第三锅,这次也仅是出炉了不成形的药渣。
姜勒自己试了试药渣,貌似还是保留有药效的......
女帝的病再不能拖延下去了,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将药渣喂给女帝。果然,她吃下后立即缓解了头痛,只是药渣中残留太多未被炼化的丹毒,女帝的脸色并不是太好。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姜勒愧疚的喃喃自语,他再次让影卫上山采药,只不过上次女帝的运气好采集全了药材,而这次影卫只采集到了其中两种药材,其它药材是再怎么都寻不到了。
此时,前线的烂摊子已交到了姜勒培植的亲信姜娥手中,此刻女帝自顾不暇,自是无心战事。
九王爷被尉尘打得丢盔卸甲,女帝对其也不施以援手,他只好躲到暗处再不出来。
时间拖拉了近一年,女帝的病仍没好,丹毒却越来越深,眼看着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姜勒频繁试药显然也中沥毒,他在过度操劳中,虚弱的身体一直未来得及休养,在山中隆冬的某日夜里脏器衰竭,再也没睁开眼。
物是人非,女帝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回到朝中,宣布将皇位让与新册封的皇太女,她带着无尽怨念跪在祭的神坛上,对着漫星辰发问:“我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怨我恨我,离我而去,即便爱我的人也个个是不得善终的结果……曾经上昭示我是命之女,难道最终就是这样的结局吗,我……咳咳…不甘心……”
乌云快速在空聚集,遮盖了星空,雷声随着她的质问逐渐扩大,接着一道碗口粗的巨雷劈在女帝的身上,女帝安详的闭着眼跪着就像入定了一般……
这景象惊呆了随侍的人,惊恐的围过去,一探鼻息发觉女帝再无了气息,举国哀痛,新女帝也因丧事无限期暂停与沉渊国的战事。
扮成侍女的千芜递上一封加密书信,“这是我们截获的情报......”
月沁从头到尾快速浏览,收好后,吩咐:“照我的规划去做,不要打草惊蛇。”
......
新上任的女帝与尉尘达成休战协议,为了袒露诚意,将二王爷押送了回来,并且让使者送来了大量贡品,以现有边界线为国疆线,今后再不侵犯。
回都城的路上,月沁提起偶然间听闻的萤石洞,据传其内似乎有神女遗迹,很想前去观瞻一番。
玉白领队先行,刚到此处就发现有大群不明人士聚集,侦查后惊讶的发现九王爷残部正躲在这方萤石洞府汁…
不料九王爷还是敏锐的察觉了异常,匆忙中只带了少量精锐躲藏起来。
待玉白帅领众人进入洞后,发现其内早被挖凿的不像样,洞内深处积洼有然矿水,可供人饮水,这里还有九王残部在此生活过的痕迹,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可看的。
尉尘似猜到了什么,温柔的刮了下她的鼻子,“倒看了你,你的消息网竟如此灵通。”
“陛下,相信我能抓回九王爷吗,不过我要向你讨要一样奖赏。”月沁巧笑着,眼睛亮晶晶的像会发光的宝石一般,带着别样的光彩。
自从她知道能通过助尉尘达成心愿获得好感值后,她的攻略方式完全变成了“发现问题--调查分析--先行处理--暗中提示--解决问题”的通关模式,她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某某攻坚项目的经理,罢了罢了,越扯越远了......
尉尘:“什么奖赏?”
月沁手指指点着划了一圈,最后落在尉尘的胸口上,却被他反手握住了。
尉尘诧异于近来她这样几次三番撩拨的举动,轻扬起眉,浅笑道:“这般明目张胆的讨要宠爱,孤对你还是过于宠溺了......”
尉尘的部队就驻扎在萤石洞附近,他派出大量士兵仔细搜查周边的山林和城镇,势有种抓不住九王爷不罢休的迹象。
月沁仿佛处在一种休闲模式中,完全忘了前几对尉尘打的保票,带着尉尘整日在各个城镇间游玩,看着广阔的山川河流,对尉尘提出了游江的提议。
尉尘的效率很高,隔日就有几只大型游船出现在江面上,由于是临时寻找的,并没有皇家游船的规模大,一艘船也就仅承纳三四十人罢了。
即便对随行人员经过严格筛查,当日在尘帝登船之际,部分随行人员加上突然出现的“暴民”突然朝尉尘掏出兵刃刺杀。
一身粗布衣衫的九王爷掷出一枚迷烟弹,腾腾白雾呛鼻又呛眼,隐隐之中感觉到数把利刃从雾中朝尉尘攻击而来。尉尘护着月沁,突然觉得怀中一空,周围恐怖的尖叫盖住了尉尘找寻的呼唤声。
江面水波声起,有船桨拍水的声音。
没维持多会儿烟雾散去了,九王爷这才看清被挟持的人居然是月沁,几度揉眼以为是眼花了,但看着江边尉尘忌惮与懊悔的神情不似有假,狂笑着离开了。
尉尘登上另一艘游船,命士兵赶忙追上。
九王爷的船行驶至江心,被挟持的月沁手脚极快的朝九王爷的面门上招呼,两人几乎是同时跌落水中,再也没有露头。
尉尘的船只终于追赶上来,将九王爷船上的余党抓住,剩下的侍卫潜入水中,寻找着月沁。
几日后,这场风波彻底停息,九王爷余党尽皆消灭,尉尘登上游船来到月沁落水的江中间,久久凝视着水面。
“还没找到她?给我搜遍整条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在山涧的一处滩涂上,月沁拎着九王爷的衣领子浮上了岸,他脸色苍白不断吐着水,呕了半力竭的趴着。
月沁叉手俯视着九王爷,冷冰冰道:“我拽你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九王爷想不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她的身手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有自己明明挟持的是尘帝,怎么一转眼变成了她,但他此时感觉到了无形的杀意,结果他问出了最无意义也是最无助的话,“咳咳,你......究竟想干什么?”
完他就后悔了,试想尘帝的一个妃子能对他如何,他大概是脑子昏胀了,按常理来也是自己对她如何。
“我一直有个疑惑,”月沁到一半突然停顿,眼中生出一团邪狞恐怖的火焰,“你对菊做了什么,为什么他失踪了?”
九王爷疑惑道:“谁?我不认识什么菊......”
月沁亮出一枚荷包,上面用金线绣着绽放的花朵,话语中生出更多彻骨的寒意,“熟悉吗,为了寻到我,你当初抓起来的那个人。”
九王爷恍然大悟,不屑道:“啊,他?不过一个卑贱的奴仆而已,审问完就让人处理了......”
月沁冷笑几声,“好啊,我得知了实情,你现在没什么用了。”
莫名出现的红绸将他越缠越紧,裹成了个蛹状,其内人挣扎着发出闷闷的嘶吼声,不过也就一会的功夫就没了生息。
月沁头也不回的离开,没去管那块红绸,它貌似有生命似的还在继续紧缩,直到布绸透出鲜艳的点点红浆,它不断抖动看着很是诡异。
系统目瞪口呆:呃,宿......宿主,那块布怎么还在啊?什么情况?
月沁耸肩:我怎么知道?
系统不敢想,隐隐觉得脊背发凉:可怕啊,呜呜......
几日后,见月沁没有回程的打算,还在山林间朝反方向越走越远,系统急了:宿主,你只差1好感值了,要不……再多努力一下?
月沁嗤声道:老黄牛都不带这么使唤的,给我喘息放松的时间,等我玩够了就回去。
系统满脑子问号:玩够了??那是什么时候?
月沁吐吐舌头:命之女都噶了,还有什么好着急的?大不了这位面就这样了嘛,再你怎么知道我与尉尘短暂的分离后,再度重逢就没有奇迹呢,我心里有数,放心~
系统自我安慰:貌似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