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听了唐晚凝的挑拨,觉得赵诗韵是故作姿态,始终都认为是赵诗韵害死了自己生母。可如今在看,方才察觉问题所在。
“大姐。”
院子门口的守卫见公孙雪走来,忙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又笑着打招呼:“大姐来见将军啊?”
“嗯。”公孙雪点零头,又问:“可是有人在里头?”
“没樱”守卫摇头,道:“大姐暂且稍等,的这就去通禀。”
公孙雪应了一声,在原地站定,那侍卫跑着进了门。
另一个这开心地同公孙雪起来话。
“大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都可想你了。”
虽那些年公孙雪同公孙弘和赵诗韵有误会和矛盾,但同其他人相处的都极好,是以,无论是府兵,还是平城百姓,看到她的时候,都愿意跟她聊上几句。
但,这对话并没有持续太久,那进去通禀的守卫很快折返回来,将公孙雪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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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的门大开着,公孙雪在原地里顿住脚步,眯着眼睛看着门上牌匾,隐约觉得这牌匾在发光。
她被反射的太阳光刺的眼睛疼,这才收回视线,可眼睛还是无可避免的难受着,就连看东西都带着模糊的光晕。
“姐,怎么不进去?”府上的嬷嬷端着托盘从屋子里走出来,见公孙雪愣在原地,诧异地过来问她。
“马上就进去。”公孙雪朝来人露出一个笑容。
“那姐可快些,将军正等着你呢!”嬷嬷笑呵呵地道。
“嗯。”公孙雪点头,抬脚上了台阶。
进门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公孙雪四下扫了一眼,看到坐在东间桌案前的公孙弘。
彼时,公孙弘正低着头在纸上写着什么,浓眉微微蹙着,深邃凌厉的眼睛带着一丝威压,薄唇紧抿着,薄唇上下长了黑色的胡须,但看上去并不邋遢,反倒是多了几分成熟稳重来。
公孙雪抬脚走上前,规规矩矩喊了一声“父亲。”
“嗯。”公孙弘应了一声,须臾写字的手顿了一下,见公孙雪仍旧站着,这才蹙了蹙眉了句“坐吧。”
公孙雪这才坐下。
公孙弘幼时教育她时,极为严格,以至于让她养成了一板一眼的性格,就连言行举止都带着与年纪不符的老气。
如果不是因为尉迟睿,她大概没什么污点可言。但因为尉迟睿的出现,让一向规规矩矩的她开始叛逆,开始做傻事。
想到自己为尉迟睿跟公孙弘顶过的嘴,吵过的架,以及做过的那些傻事,公孙雪便觉得好笑。
公孙弘继续低头写信,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蹙着眉头看她:“你来找我,何事?”
前世,公孙雪最不喜欢的就是公孙弘蹙眉看她的样子,也不喜欢他那像是不耐烦一般的话方式。
以至于,她一直觉得,公孙弘是厌恶她的。
可重活一世才知道,公孙弘并非是厌恶她,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如何同她相处。
毕竟,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子,让女儿年纪便失去了生母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上的一根刺。
“我没什么大事。”公孙雪弯着眉眼笑起来,“你先忙你的,等你忙完了,我再也不迟。”
公孙弘闻言愣住,一贯如死水一般的面容上崩裂出一丝错愕和惊诧来。
公孙雪知道他在惊讶什么,也不开口,只笑盈盈地看着他。
要知道,前世里,他们父女俩话的时候,不是吵得面红耳赤,摔门而出,就是冷面相看,无言以对。
而如今,她却笑了。
记忆中,这是公孙雪第一次对父亲笑。
“呃……好、好。”
好一会儿,公孙弘才回过神来,拿着笔的手都抖了一抖,他忙低下头去,掩饰住眼底的慌乱,然后继续写信。
公孙雪在他对面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存在委实让公孙弘别扭,索性道:“父亲,我找本书看看可以吗?”
“嗯。”公孙弘应声,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异样,但写字的手明显顿了一顿。
公孙雪站起身来,走到书架前翻翻找找,最终拿了一本兵法书走到锦榻前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后,认真地看了起来。
等她一盏茶喝完,抬手续第二杯时,就看见公孙弘正用蜜蜡将信封密封。
她歪着头打量了一眼,弯着眉眼笑了。
“爹爹给谁写信呢?”
她往前凑了凑,笑得像是个撒娇的孩子。
公孙弘密封信封的动作怔住,诧异地看向公孙雪,要知道,公孙雪自记事后,喊得都是父亲,只有年纪很的时候,才会在乳娘和赵诗韵的教导下喊爹爹。
公孙弘有一瞬的失神,但见她笑得娇憨,心下软了几分,垂了眉眼,敛去神色,不大自然道:“给陛下。”
“这样啊……”公孙雪笑着,不再往下。
公孙弘也没再,招人进来拿了信离开,这才看向公孙雪,见她一直笑看着自己,神情不自然的别开了脸。
“你找为父,何事?”
“自然是有事的。”公孙雪弯笑着眉眼,掏出福袋来递给公孙弘,“这个是女儿来之前特意去普度寺求得,据很灵验。”顿了顿,双手托着脸道:“虽然爹爹不信鬼神,但还是盼着爹爹带在身上,好歹也是我特意求来的。”
公孙弘手一顿,那看见沧桑的眼眸盯着公孙雪看了一瞬。
须臾,到底是将拿着福袋的手收回,缩在了书桌下面。
“……还有别的事吗?”
公孙弘问。
前世里,公孙雪听到这话,总觉得是公孙弘对自己不耐烦,如今才晓得,他不是不耐烦,只是不知道该跟女儿什么,便只得开口问一问,然后盼着女儿多些。
“有啊!”公孙雪睁开眼,笑着拿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爹爹知道翠烟楼吗?”
“翠烟楼?”公孙弘蹙了眉头,“那是什么?”
公孙雪咧着嘴角笑了,“那爹爹认得苏媚娘吗?”
公孙弘眉头皱的更紧了,“那又是什么人?”
公孙雪笑而不答,只道:“这荷包,是京城翠烟楼的老板苏媚娘苏姐姐让我交给你的,她,你看了就明白了。”
公孙弘眉头紧蹙。
公孙雪笑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父亲自己慢慢看着,我去看看瑀他们。”
“……嗯。”公孙瑀应声,视线紧盯着桌子上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