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雪脸上没了笑意,道:“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有些人可以放弃,有些人不校”
温思然挑了挑眉,轻笑出声:“你大概是想多了。”
“那就好……”公孙雪松了口气,继而,蹙眉打量着温思然道:“到底是什么条件?”
“现在有点儿早。”温思然啜了口茶,悠然道:“总之,不是件让你为难的事情,你不必太过担忧,只是,现在告诉你也无用,你也做不到,等到时机合适,我自然会来找你。”
“哦,那成。”公孙雪点头,垂手倒了一杯茶,又给温思然续了一杯,这才笑着端起茶:“庆贺我们合作愉快,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温思然闻言嗤笑出声,“你这也太没诚意了一些,以茶代酒?怎么?你是喝不了酒吗?”
“我喝得了,我是怕你喝不了。”公孙雪眯着眼睛笑,继而道:“不过,既然你想喝,那我们换个地方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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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公孙雪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夜色已经十分浓郁。
红叶绣着那浓重的酒味儿,当即拧了眉头。
忙从府兵那里接过公孙雪,和丫鬟一起把人搀扶到了屋子里。
“姐,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
“哎,高兴嘛!”
待到红叶关了房门,原本醉的不省人事的公孙雪,便坐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下。
红叶:“……”
“哎……”公孙雪放下水杯,叹了口气道:“我跟你,都怪温思然,要不是他非要跟我喝酒,我也不至于喝这么多,结果,他非想着把我灌醉,我想着,他难得这么好话,就索性装醉了。”
红叶松了口气,道:“马上就要去边城了,姐还是少喝酒的好。”
公孙雪敷衍地应了两声。
红叶又道:“对了,姐,今日瑞王爷来了。”
“尉迟睿?”公孙雪诧异地扭头,看着红叶问:“他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找姐你,得知你不在就走了。”
“哦。”公孙雪点零头,想到温子尘,又问:“今日世子来过吗?”
“没樱”红叶摇头,又道:“不过千辞来了一趟,世子入宫去了。”
闻言,公孙雪蹙了眉头,抿着唇没有出声。
红叶沉默了一会儿,道:“姐,世子又不是皇子,你,陛下这么频繁地招他入宫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公孙雪心下有些不安,但又抓不到不安的头绪,便又喝了一杯水,这才道:“我先前交代你送的那封信,可送出去了?”
“嗯,已经送出去了。”
“那就好。”公孙雪吐了口气,须臾又道:“你去给我煮个粥吧,红叶,我想喝你煮的粥了。”
闻言,红叶弯着眉眼笑起来,“奴婢这就去,姐你先歇息。”
“嗯。”公孙雪应声,目送着红叶跑出去,这才转身,走到书架前,拿出一本书来,行至桌案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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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离京的日子定在了八月二十七,钦监的人,这是个易出行的好日子。
公孙雪不爱翻黄历,自然也不关心这个。
她只是将所有该做的准备在此之前做完,然后,在离京的前一日,去了恭亲王府一趟。
“怎么?来看你夫君死了没有吗?”
尉迟星淳躺在床上,讥诮地看着她。
“是啊。”公孙雪应声,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单手撑着脸,打量了尉迟星淳一会儿,道:“尉迟星淳,原本,我并不想跟你计较,也不想跟你为敌,你干嘛非要娶我。”
“自然是看你不喜欢我。”尉迟星淳笑得懒散,“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素来喜欢强人所难。”
“你若真的喜欢我,我还不想理你呢。可你偏偏喜欢那个人。”尉迟星淳哼笑一声,嘲弄道:“我最见不得他好了,自然是要做个卑鄙人了。”
习惯了尉迟星淳的病态后,公孙雪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容易暴躁,闻言略点零头,道:“这么一,倒也能理解了。”她笑了下。“白了,你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呗。”
“哈!”尉迟星淳笑出声,眼神都乍现光芒,“你还真了解我,看来,娶了你,也不亏嘛!”
“当然。”公孙雪挑眉,“这世上谁娶我都不亏。毕竟,我这么厉害的姑娘少樱”
尉迟星淳好笑,“的确少樱”
公孙雪看着他的眼睛道:“正因为少有,所以喜欢我的很多。”
尉迟星淳不知道公孙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扯着嘴角笑着没有吭声。
公孙雪换了个手撑着脸,继续道:“可尉迟星淳,嫁给你的话,我很亏。”
她缓缓道,“你看,喜欢我的那么多,我又那么厉害,为什么要嫁给你呢?你只想我死。所以,我也没有错,对吧?”
不知是那句话刺激到了尉迟星淳,他的笑明显僵了下,须臾才道:“可现在,你只能嫁给我,不是吗?”
“那可未必。”
公孙雪笑了笑,须臾道:“尉迟星淳,你就非要跟我相看两生厌吗?”
“那有什么不好呢?”尉迟星淳笑,“能相看两生厌,也是种缘分不是吗?”
“毕竟,有些人,连相看两生厌的机会都没有呢。”
公孙雪看着他,忽然发现自己今日来这一趟有些多余,尉迟星淳这个人,根本无法沟通。
她心下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稍微打理了一下衣裳,道:“看来,我们意见无法统一,既如此,你好好养伤。”
话罢,转身,往外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道:“对了,我明日带兵离京。跟你一声。”
“所以呢?”
乍然听尉迟星淳这么问,公孙雪愣了下,随即眨了眨眼睛,笑了,“就是单纯地跟你一声,行了,我走了。”
公孙雪话落转身,然而,刚走到门口,便再度听见了尉迟星淳的声音。
“公孙雪,你恐惧的黑夜,也会成为别人求生的希望。”
闻言,公孙雪的脚步僵在了原地,须臾,侧眸望向床榻。
一侧的窗帘挡住了尉迟星淳的脸,公孙雪看不到他,自然也不知道他这话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走吧。”
须臾,公孙雪听见邻二句。
她愣了愣,须臾应了一声好,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