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着看了嬷嬷一眼,那嬷嬷忙道:“县主,太后一得了消息,就忙派人找你,心下担心的不行,怕你想不开出什么事情,就一直在慈你回来呢!”
公孙雪闻言眼眶又是红了红,抬眸眉眼模糊地看向太后,“是雪儿给太后娘娘添麻烦了。”
“你这孩子……”太后语调里带着几分慈爱,而后既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就是太重情,跟你母亲一样。”
公孙雪垂着头没吭声。
太后又道:“虽,哀家今日不该再同你提及此事,可哀家实在是不忍看你伤心,也不愿看睿儿为此伤情,所以,哀家才想着找你过来,将此事同你明白。”
“明白?”
公孙雪抬眸,神情疑惑不解地望着太后。
“哎,早就知道你会这样。”太后一副早有意料的神情,而后慈祥道:“所以,哀家才找你过来。”
“娘娘,您在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公孙雪一脸不解。
见状,太后叹了口气,而后慈爱道:“哀家知道你不明白,你别着急,你听哀家慢慢,等哀家完了,你就明白了……”
闻言,公孙雪心下冷笑,但面上不得不做出一副茫然懵懂的神情。
她心知皇家不愿意放弃她和尉迟睿的婚事,但没想到太后竟然连这种谎话都扯得出来。
明明两个人捉奸在床,可硬生生被太后成是有人栽赃嫁祸,故意设计她和尉迟睿,唐晚凝反倒是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至于唐晚凝,则被成了一个无辜受难的可怜人。
“是……是我错怪他们了吗?太后娘娘?”
等太后一番话完,公孙雪红着眼眶流着泪问道。
太后叹了口气,道:“这本也怪不得你。”顿了顿,又道:“想来,那贼人是想要害你的,偏生你当时不在,晚凝那孩子,这才受了连累。”
“原是……原是如此么?”公孙雪伸手捂了嘴巴,眼泪流的更凶了。
见她这般,太后又是叹了口气,劝道:“你也别太难过,哀家同你此事,就是不想你难过,若是你更难过,哀家倒是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公孙雪摇了摇头,哽咽道:“太后娘娘没错,多亏了太后娘娘,我才知晓此时,我如今只是……只是心里难受,我……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公孙雪着伸手捂住脸难过地哭了起来,“是我害了晚凝,是我……是我害了晚凝……”
夜深人静,公孙雪的哭声在屋内显得格外清楚,太后和嬷嬷对视了一眼后,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又叹息一声道:“你啊,别太自责,毕竟,这种事,谁也料不到。”
“是啊,县主。”一旁的嬷嬷附和道:“世事无常,您原本也是一番好意,才让唐姐跟您一同去温泉,你那时候是为她好,念着你们一同长大的姐妹情谊,也是好心。”
“可我却害了她……”公孙雪弯着腰,双手捂着脸,整个人哭的厉害。
“你啊你……”太后语调里透着无奈,但眼神里却是闪着精明的光……
一盏茶的功夫后,公孙雪走出太后所在的院子,抬眸看了眼上的星辰,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而后又恢复成那副伤心的模样来,跟着嬷嬷往前走……
-
“这个给你。”
子时过半,换上一身新衣裳的公孙雪,拎着一篮子的野果子出现在温子尘的房间。
温子尘等了大半夜,等的都要以为公孙雪不会来了,不成想,还真的来了。
“嗯。”他从床上坐起身来,视线扫过那一篮子的野果子,最终落在了公孙雪的身上。
而彼时,公孙雪是侧身对着他,只低垂着眉眼看着眼前的虚空,并未看温子尘。
“那我走了。”
她话罢,转身就要离开。
“走?”温子尘浅笑,“我怎么记得,我们先前不是这么的?”
公孙雪脚步顿住,抿了抿唇,道:“今太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回去的路上再也不迟。”
“如果我非要今呢?”温子尘嘴角带着笑,可话的声音却是冷了下去。
公孙雪脊背僵住,站在原地没有动。
温子尘看着她的背影,眸光闪了闪,轻笑:“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雪儿你自己选。”
他话罢,一声不吭,就坐在床上等着。
半晌,如被茹了穴似的公孙雪总算是动了,她转过身来,一双眼睛沉着平静,她看着床上屈膝坐着的少年,缓缓眨了下眼睛,而后到底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这才像话。”
眼看着人走到床边,温子尘笑起来,而后眼睛眯成一条线,声音清浅地问道:“你看,是你自己上来,还是我帮你?”
少年笑意棉浅,微微上挑着好看的眉,尽管他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但公孙雪却清楚,少年的心情并不好,他现在在生气。
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紧,公孙雪愣怔了一会儿后,便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然后伸手脱了外裳……
直到公孙雪在床上躺下来,少年脸上才浮现出一抹满意来。
他俯身,在公孙雪唇上落下一吻,这才靠近公孙雪,笑得喜怒莫测道:“雪儿,你应该庆幸,你做了正确的选择,要不然……”
少年笑起来,剩下的话没有。
可他那双桃花眼眸在月光照顾下却是忽明忽暗,公孙雪看着他,只觉得脊背发凉,心下发慌,恨不能立刻逃走。
然而,却已经来不及……
“咔嚓”一声响,公孙雪心神一颤,低头便看见手上多了一副银光闪闪的手铐,她脊背一凉,顷刻间一股寒意顺着尾骨爬上来,刺激的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少年坐起身来,晃了晃带在他手上的另一只手铐,笑盈盈道:“这可是我专门为雪儿你打造的呢!没有我的允许,雪儿你可是没办法丢下我,自己走的。”
明明少年这话的很温柔,可公孙雪却是莫名地打了个冷战。
“温子尘,你……”
“嗯?”
少年挑眉,而后伸出一只手猛地将公孙雪拉了起来,两个面对面对着,连对方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雪儿是有话要跟我么?不着急,一晚上时间呢,咱们可以慢慢。”
公孙雪嘴角动了动,莫名觉得眼前的少年可怕。
她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这才道:“是我不对,温子尘,我……我知道了,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