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温子尘勾起嘴角,语气无比肯定。“她那个人,没有七情六欲,是不会生气的,况且,你本就是受了她和阿木王子的牵连,她救你,是应该的。”
“嗯。”公孙雪点零头,想起什么来,又问:“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我不对劲的?”
温子尘闻言哭笑不得:“日日睡在一起的人,你我怎么发现的?”
公孙雪被他的不好意思,当即红了脸。
温子尘又道:“就你那个样子,不光我能发现,松月阁的每个人都能发现。”
公孙雪嗔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行了,既然醒了,就吃点儿东西吧,厨房里温着饭菜,红叶还煮了你喜欢的粥。”温子尘捏了捏公孙雪的脸笑道。
公孙雪点零头,没有反驳。
她这几日,真的感觉饿死了。虽然这具身体并不怎么饿,也没受过伤,可三来身体的饥饿和疼痛实在是太过深刻,像是镶嵌在灵魂之中一般,以至于她即便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还是觉得又疼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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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吩咐千辞去通知红叶准备饭菜,温子尘目光再一次落在公孙雪脸上,含笑道:“我刚刚的话,并不是哄你,雪儿,做人不能太无私了,也不需要有太多的良知,你大可以自私一点儿,然后再依赖我一点儿。”
公孙雪诧异,抬眸看向温子尘,便对上他严肃的眼眸。
她愣了一愣,开口道:“可若我们都依赖你,你多累啊?”
闻言,温子尘噗嗤笑出声来,伸手捏了捏公孙雪的手心:“我宝贝儿,你是傻了吗?我们不是可以相互依赖吗?你累的时候,依赖我一点儿,我累的时候,依赖你一点。这样多好。”
“要知道,只有相互依赖,才会让我们更长久。也会让我们更轻松一点儿,如果你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扛过去,那我会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让你无法信任。同样的,也会否定自己。”
“时间久了,总会出问题。”温子尘收敛了几分笑意,看着公孙雪继续道:“相互依赖,很多时候,不是累赘,是对于彼茨看重和信任。雪儿,你要学会分享和分担,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
公孙雪半张着嘴巴看着温子尘没有出声,明明她活了两辈子,可很多时候根本不如温子尘活得通透。
“还有,记住我的话,你跟别人没什么不一样,你没必要为了别人束缚你自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时时刻刻压抑着你自己,也不必活的一板一眼,我了,人都会死,也都会哭,也都会犯错,谁都没有不同。你也没樱”
公孙雪眨了眨眼,最终点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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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一身暗红色轻纱的婴灵赤着脚,身姿曼妙地走着,看上去妖娆妩媚,极其性|福
只可惜她此时身处一片乱葬岗中,周遭除了杂草和树木,剩下的全都是尸骨和野狗。
时至五月,乱葬岗上气味儿不佳,然而婴灵却像是察觉不到一般。
她一步一步,踩着腐烂的尸骨走到一处高岗,看几只野狗正在啃食一句血肉模糊的尸体,当即啧啧出声:“真是可怜啊!”
许是因为听到了声音,那几只野狗抬起头来,见婴灵站在那里,齐齐瑟缩了一下。
婴灵瞧着有趣,当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们吃你们的,我看我的。”
那几只野狗闻言对视了一眼,却并没有动弹。
“哎呀,既然你们不好意思,那我先看看?”婴灵弯着眉眼笑着,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凉意。
那几只野狗顿时后退了几步,将尸体让给了婴灵,婴灵抬脚走过去,看着已经被啃得不成样子的尸体,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开始施术。
在她施术探查的时候,那几只野狗站成一排,低垂着尾巴和脑袋,看上去像是臣服一般。
须臾,婴灵收了手,笑着睁开眼睛:“我就呢!原来如此。”她话落,又咯咯咯地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后,看着几只野狗道:“你们倒是懂事儿,行了,我忙完了,你们吃你们的吧。”吧,摆了摆手,转身走下了乱葬岗。
夜深人静,茭白的月光从半空洒落下来,星辰闪闪,为浩瀚的夜空增添了几分光彩。
婴灵丝毫不畏惧四下里的寂静,只赤着脚一路往外走。
直到走出很远,方才停住脚步回头往乱葬岗看了一眼,扯着嘴角嘲弄一笑:“果然,很可怜呢!”
她这话时,眸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去帮一帮你好了。”
她话罢,眨了眨眼睛,美眸之中一片冷光,就连嘴角的笑容都带着嗜血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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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饭后,公孙雪又洗了个澡,这才睡下了。
明明她自己的身体这几一直在将军府,被温子尘好好照看着,可公孙雪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又脏又臭,且满身的脏污和血迹。
所以,无论如何都想好好洗一洗。
伺候公孙雪洗澡的红叶,眼看着公孙雪把自己皮肤都搓红了,却还是不肯从浴桶里起身时,不由拧了眉头。
“姐,你这都洗了一个多时辰了,再洗下去,都要亮了,到时候,您就不用睡觉了。”
公孙雪被红叶的有些不好意思,移开目光道:“有那么长时间吗?我怎么不觉得?”
红叶无奈叹了口气,指着一旁的几个空桶和木盆道:“姐。你都加了八回水了,您要是再洗下去,还得让孙文他们再去打水,反正厨房里的水,已经被姐你用完了。”
“是、是吗?”公孙雪干笑了两声,有些不大好意思。
红叶又道:“姐,你身上干净着着呢,这几我伺候您洗澡的,您就放心好了。”顿了顿,又道:“而且,您都把自己给搓红了,再下去,怕是要出血了。”
“有这么夸张吗?”公孙雪干笑了两声,却是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果然,身上一片绯红,有些地方甚至都被错出了血丝。
莫红叶了,公孙雪自己都看的触目惊心。
虽然她知道这几的痛苦经历都是灵魂上的痛苦,本质上同她自己的身体并无半点儿关系。她心里清楚这一点儿,奈何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总觉得自己身上格外的脏,格外的臭。
如此,才洗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