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但似乎经历了改造……\"他低声,眼神凝重,\"是生物科技与神经电子的融合体。\"
“她还这么……戈家疯了吗?”
就算假是假的,但她就是个女孩。
别墅外,暴雨依旧。
而谁也没注意到,假被扯下的控制器残骸中,一个红色指示灯正在微弱而规律地闪烁,向远方发送着最后的定位信号。
医院的走廊永远那么长,那么冷。
司念站在重症监护室外,消毒水的气味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她的神经。
她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插满管子的许,女孩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胸口微弱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死神手中偷来的。
\"体温还是39.5c,降不下来。\"许至君放下手中的病历本,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色,三没刮的胡茬让他看起来老了十岁。
司念的手指紧紧攥着窗台边缘,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是那个药剂,对不对?戈雨莲给她注射的东西还在她体内起作用。\"
她的声音里压抑着愤怒的颤抖,指甲在窗台上留下几道浅浅的刮痕。
许至君沉默地点点头,伸手想揽住司念的肩膀,司念转头就扑进他怀里。
片刻后,她紧咬牙关,\"我去找戈雨莲。\"
司念突然转身,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只有她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许至君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冷静点,警方已经在调查戈雨莲了,你这样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司念猛地甩开他的手,力道大得让许至君踉跄了一下:\"冷静?你看看!她才六岁!\"
她的声音哽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戈雨莲最喜欢给别人注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剂,一定是她!\"
就在这时,许至君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皱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他按下接听键,声音里还带着方才争执的余怒。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甜腻得发腻的女声:\"至君,好久不见。我在医院门口,想见见你。\"
许至君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林沛儿?你怎么……\"
司念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疑惑地看着他。
许至君迅速转身,压低声音对着电话了几句,但司念还是捕捉到了\"不要来\"和\"不可能\"几个词。
\"我现在很忙,没空见你。\"许至君语气生硬地完,迅速挂断羚话,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时微微发抖。
\"谁?\"司念问道,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许至君揉了揉太阳穴,那里有一根青筋在突突跳动:\"一个……很久没联系的人。\"
他避开司念的目光,转而看向监护室里的许,\"医生的白细胞计数又下降了。\"
司念正想追问,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是陈妈的电话,背景音嘈杂得像是菜市场。
\"夫人,你快看新闻!\"陈妈的声音里满是惊慌,几乎是在尖叫,\"有个女人在电视上你……\"
司念和许至君对视一眼,迅速打开手机新闻。
屏幕上,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正对着镜头梨花带雨地哭诉,精心修饰的假睫毛上挂着几滴可疑的泪珠。
\"我是林沛儿,许至君的前女友。\"女人抽泣着,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指优雅地拭去眼角的泪水,\"我们本来已经订婚了,可是司念插足了我们的感情……\"
司念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上林沛儿展示的一张张照片,有她和许至君看似亲密的合影,还有一份印有两人签名的订婚协议。
照片上的许至君穿着西装,林沛儿一袭白裙,两人举着香槟杯,看起来确实像是一对璧人。
\"这不可能!\"许至君脸色铁青,一把夺过手机,\"那些照片是合成的!我从来没有和她订过婚!\"
“而且我和她根本不熟,她也不是我前女友!”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得太快,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新闻继续播放,林沛儿声泪俱下地控诉:\"至君因为司念和我分手后,旧伤复发,现在连公司都不管了……我真的很担心他……\"画面切换到一张许至君躺在病床上的照片,看起来确实是近期拍摄的。
司念的手微微发抖,手机从指间滑落,被许至君眼疾手快地接住。
她抬头看向许至君,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到底是谁?\"
许至君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潜入深海前做的最后准备:\"三年前我去做任务,需要她的帮助,所以……短暂的交往,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分手后她一直纠缠不清,我没想到她会这样。\"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那张病床照片是我之前住院时拍的,她不知怎么搞到的。\"
司念的脑子嗡嗡作响。
许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现在又冒出个前女友在媒体面前大放厥词。
她感到一阵眩晕,扶住了墙壁才没有倒下。
墙面的冰冷透过掌心传来,却无法冷却她体内燃烧的怒火和困惑。
\"念念,你听我解释……\"许至君急切地,伸手想要扶她。
司念摇摇头,推开他的手:\"现在最重要的是。\"
她强压下心中的混乱,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至于这个林沛儿……等稳定了再。\"
司念相信许至君,但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接下来的三,林沛儿的采访视频在网上疯传,#司念第三者#、#许至君负心汉#等话题迅速登上热搜。
医院门口开始有记者蹲守,司念甚至收到了陌生号码发来的恐吓短信。
\"滚出许至君的生活,贱人!\"最新的一条这样写道,附带着一张许病床的照片。
司念删掉短信,手指颤抖得几乎按不准删除键。
她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几个拿着相机的人影在医院门口徘徊,胃里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