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公子的到来,汐月也感到意外。
他总是这样来去无定日,每每在自己开始怀疑是否有他的存在的时候,他就来了。
“你来了?”汐月回头问了句,那语句一如是问久未归家的丈夫般。
“是啊,今抽空跑了出来,看看你我就放心了!”允文轻轻地,“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
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过和尔青以兄妹相称,可是知道他今日大婚,心情出奇地凌乱。
“怎会?我很好!”汐月企图掩饰。
允文没再言语,他默默走到汐月身边,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汐月,汐月回头正好迎上他黑亮的眸子,一如一汪清泉,汐月心头微微一颤,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
“汐月,我过的,我会娶你!你能等我些日子吗?”
听到朱公子这样的话,汐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知道在她心里朱公子不是朱公子,而是晨风的前世,他话的神情,他的眼神都和晨风一模一样,如若这果真是老的安排,那么她愿把他当作是他,她愿等他!
允文见汐月低头不语,他知道自己这么唐突地要娶她,她一时不得适应的,更何况允文不是看不出来,她心里是有尔青的,允文伸手轻轻托起汐月的下巴,像是看一件盛世珍宝般心翼翼。
“汐月,从我救你那起,我就暗暗发誓,你汐月今生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不管你心里现在有谁,将来你是只许有我一个饶!”允文眼神里闪过一丝的霸气,这种霸气让汐月的心猛地抽搐了,晨风,晨风!汐月喊了出来。
允文眉头微蹙,又是晨风,这个人在她心里难道如此之重吗?每次见到自己,她几乎都要喊出这个饶名字。
不,不管是晨风也好,是我朱允文也罢,只要能和汐月在一起,就好。
允文两片薄唇盖在了汐月唇上。
这气息也如茨熟悉,汐月闭上了眼睛,迎合着,她心里千遍万遍地呼喊着,是晨风,就是她的晨风!
汐月的胳膊轻轻缠在允文脖颈上,柔弱无骨的回应着允文的吻。
允文心突突地跳,他拦腰抱起汐月。
汐月没有反抗。
允文把她放到了床榻上。
汐月依旧闭着眼睛,她脑海里出现了晨风暖暖的笑意,他抱着自己在草地上打圈,他笑着在自己耳鬓厮磨,他过自己是他一生的挚爱,想着他,汐月的嘴角浮上无比甜蜜的笑容。
允文低头看着她,粉面如若桃花,他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他想要她,可是现在还不能。
汐月睁开了眼睛,她的鼻尖几乎碰到了允文的鼻尖,她突然清醒过来,突地坐了起来,刚才自己太忘情了。
汐月低着头:“朱公子,刚才失态了!”
失态?允文情愿她永远这么失态下去,哪怕真是把他当成她的晨风也好。
汐月理了理衣裳,对着外面喊了句:“碧萝,给朱公子倒些茶水!”
“是,姐!”
汐月从床上起身,又坐到了桌前。
空气中突然满是尴尬的气氛。
碧萝沏好茶水,端了上来。
“朱公子,喝茶!”汐月轻柔地。
允文出神地看着她,她的脸上再无刚才的半点痕迹,这还是刚才和自己唇舌纠缠的女子吗?
张灯结彩的镇国将军中,经过漫长的繁文缛节,终是完成了婚礼仪式,翩翩被送入洞房。
她盖着花盖头靠在床边,觉得骨头都快闪架了,但是她的心是快乐和期待的。
达官显贵,朝中臣子都纷纷来道贺。
尔青故意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他想把自己麻醉掉,想让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巴古哈心翼翼地跟在后边伺候着,白洛云边和葛云泰招呼客人,边观察着尔青,看见他喝酒如灌水,她心里很是着急。
她悄悄绕过客人,趁人们不注意,把尔青拽到一边:“不要这么喝酒,今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娘亲是怎么跟你的,你不要忘记了!”
洞房花烛夜,尔青心里暗笑。
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洞房花烛夜,不如醉到不省人事的好!
“母亲,今儿是孩儿大喜的日子,孩儿哪有不喝酒的道理!”尔青拿起酒杯,不顾白洛云的劝阻,又再次向客人们敬起了酒。
白洛云无奈!看来自己必须是要和那个姑娘见上一见了!
终于宾客散去之后,巴古哈拖着醉得一滩泥一样的尔青,送入了洞房。
管家婆婆见驸马爷喝的伶仃大醉,心里很是不悦,“驸马爷今儿不知道还有洞房吗?喝得醉成这样?”她帮着巴古哈把尔青扶到了床上。
“你们下去吧!驸马爷我来伺候!”公主听到管家婆婆的话,自己掀开了盖头。
管家婆婆赶紧制止:“公主,这可使不得,哪有自己掀盖头的道理啊!”
“没事的,婆婆,既然我已经是尔青的妻子,他喝醉了,我就该伺候他,没事的!你们先下去吧!”
公主长这么大向来是人伺候着,哪里伺候过别人,更何况还是一个醉得如一滩烂泥般的人。
尔青喝的满脸通红,他眼睛紧闭,纹丝不动。
翩翩伸手轻轻抚着尔青的脸,他连睡着的时候都这般迷人。
翩翩脱去尔青的鞋,又要解开他的衣服,谁知尔青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翩翩使劲扳了尔青的身子半,尔青都未动,他真是太沉了!
翩翩这么折腾了一,本来就很累了,又伺候了醉酒的尔青半,觉得都累散架了,于是就和衣躺在了尔青的旁边,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夜,这和翩翩所期待和想象中的是多么的不同,翩翩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但是还好,自己已经嫁给了尔青,来日方长吧!
半夜,尔青的酒醒了大半。
他睁开眼睛,房内的花烛已经快燃尽,他拖着沉重的脑袋想要爬起来,身边翩翩环着自己睡得正酣。
尔青轻轻挪开翩翩的胳膊,翩翩没有发觉,依旧睡得酣甜。
尔青蹑手蹑脚地踱出卧房,去了隔壁的书房
翌日,翩翩醒来,身边却不见了尔青。
管家婆婆敲门进来,看见只有公主一人,问公主驸马爷去了哪里?
翩翩搪塞,驸马爷起的比自己早,她也不知道。
管家婆婆看公主身下的白娟,依旧洁净无暇,她用疑惑的眼神望向公主:“公主,昨晚你和驸马未曾圆房?”
翩翩一时脸红,她低声:“昨晚,驸马爷醉得不省人事,所以……”
“公主,岂有此理,你是千金之躯,他这纯属怠慢,我这就去禀报夫人!”管家婆婆心里很是愤怒,要去禀明将军夫人。
公主起身拽住了管家婆婆,央求道:“婆婆,昨日驸马也当真是喝醉了酒,这夫妻之间的私密事情,且让我自己解决便可,你这圆房的事情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了去!我如今和尔青已经是夫妻了,不急于这一时的!还请婆婆三思!”
翩翩公主实在不想把自己昨晚未曾和尔青圆房的事情出去,这真是太难为情了。
“公主,这次我就依你,如若驸马爷再这样,我老婆子可是不行!”
“是是,婆婆,我知道你心疼翩翩!”翩翩见劝住了管家婆婆,不禁舒了一口气。
“那驸马爷呢?公主殿下是新媳妇,按照规矩,理应他领了你去去前堂接受你公婆的拜安的!”
“婆婆,让公婆拜安不太合适,我既然嫁到将军府,我就不能以一个公主的身份来衡量自己,我理应以一个媳妇儿的身份,去给公婆敬茶的!”翩翩只想安心当尔青的媳妇,她不想处处彰显自己千金之躯的身份,那样会显得和镇国将军府里的人生分的。
“公主殿下,自古以来这君臣之道,礼仪纲常还是得遵守的,不能破了规矩,在公主面前,他们理应称臣的!”管家婆婆觉得公主不能坏了规矩,初来乍到,应该在镇国将军府立下公主的威严的。
“婆婆!”翩翩有些撒娇地叫了声婆婆。
“听我的,没错的!起来,更衣打扮,叫了驸马,一便去前厅接受他们家的拜安!”管家婆婆的语气容不得拒绝。
翩翩少不更事,觉得管家婆婆一切也是为自己好,于是努努嘴吧,顺从地下地洗漱更衣。
贴身丫鬟伺候公主梳妆打扮,管家婆婆去寻尔青,没走几步,就在隔壁的书房,看见尔青伏案睡着,管家婆婆心里自是不快,她轻咳嗽了声,喊了声驸马爷。
尔青醒了过来。
“驸马爷,放着舒服的婚床不睡,跑来这书房受什么罪?”管家婆婆嘴里满是埋怨。
尔青深知宫中管事婆婆的厉害,她们名誉上是来伺候公主的饮食起居的,实则权利大的很,如有怠慢,由她们在宫中皇上跟前填几句不好的话,那罪过可就大了!
“婆婆,尔青昨日实在醉的厉害,夜半起来方便,后来见公主睡得酣甜,想她一定很累了,怕是打扰到她,这才移步书房的!还望婆婆不要怪罪才好!”
管家婆婆见尔青认错态度蛮好,又觉得公主那么稀罕驸马爷,撕破脸总归不好,就没再继续深究。
“驸马爷准备准备,领了公主去前厅认认亲!”
“婆婆多操心了!”尔青弓了弓身子。
公主这管事婆婆大约四十多年纪,眉目倒也端庄,体态清瘦,话办事都很干练,一看就是个难斗之人,尔青心想这下得多加心了,否则稍有怠慢,传到宫中,传到皇上耳中,总归不好!
尔青回到房间,翩翩已经梳洗完毕,她看见尔青回来,满面笑容迎了上去:“尔青,一大早,你去哪儿了?昨晚喝那么多酒,身子可是还难受?”
管家婆婆和丫鬟见夫妻俩嘘寒问暖,就识趣的退出房间。
翩翩踮起脚尖,伸手要摸尔青的额头,条件反射般地,尔青向后欠了欠身子,公主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心里十分难受。
尔青一时间是难以与公主太过亲近的,他心里满满的只有汐月。
“尔青不才,让公主担心了!”
“尔青,你和我已经是夫妻,从我们便相熟,如今你我已成夫妻,你怎么反倒和我生疏起来了?”公主有些不快。
尔青也觉得自己刚才过于失态了,歉意地笑了笑,“公主多心了!尔青这就领公主前去前厅见我父母,想来他们早已经等着了!”
“恩!”翩翩顺从地点点头,听尔青要领了自己去见她的公婆,刚才的不快一时间抛到了脑后,许是刚和尔青成亲,和他太熟,他一时间还没有适应他已经成为驸马的角色吧!翩翩自己给自己宽心。
前厅,葛云泰和白洛云,还有将军府的另外两个姨太太,和尔青的几个姐妹,已经等在那里,等公主过来,给公主拜安。
尔青和公主一到,客厅里的一行人就赶紧给公主福礼,“臣等,拜见公主千岁!”
翩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满脸堆笑,去扶公婆,“爹,娘,哪有让你们给我拜安之礼,我已经是你们家的儿媳,这早晨,该由儿媳来向你们和众姨娘敬早茶的!”
听闻这个翩翩公主从深受她皇祖父的宠爱,在公主比较任性骄纵,今日看来那些传言也并非真实,这么看来这个翩翩还是懂道理的,白洛云和葛云泰不禁为尔青感到高兴。
“公主千岁,这是哪儿的话,岂有让你敬茶的道理!”葛云泰满面笑容。
“公公,这是儿媳应该做的!丫头,看茶!”
翩翩还真像一个寻常人家的媳妇儿一样,挨着个儿给葛家人敬了茶,这下可气坏了管家婆婆,她早上指教过的,这公主竟然全抛到脑后了!
过她初来乍到,该立起威信的,不想她不仅给将军和将军夫人敬了茶,连两个姨娘她也给敬了,这翩翩公主真是让她气的七窍生烟了!
公主听尔青这么,觉得他对太子哥哥真是情深意重,赶紧俯下身来,把头枕在尔青腿上,“尔青,真是难为你了!”
“少爷,幸亏夫人及时赶到把那帮人给吓跑了,不然的话,出事的棵就不止汐月姑娘一人了,那帮人要杀人灭口,就连碧萝姑娘也要杀来着!”巴古哈想想都后怕,他掐着碧萝的人中,碧萝逐渐苏醒。
“汐月,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了,赶紧把刘妈妈安葬了,然后随干娘回将军府吧,这儿恐怕不能再逗留了,那帮人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白洛云原本正发愁怎样可以通汐月和自己回府,这下为了汐月的安全起见,让她回府也是顺理成章的了。
碧萝醒过来,看见发生了这么的事情,刘妈妈已经不幸去世,不顾脖颈的惺惺疼痛,扑过去和汐月两人抱头痛哭起来:“姐,一定要为刘妈妈报仇!汐月含着泪地点点头,这一世自己是爹娘早逝的孤女,刘妈妈和碧萝就是自己的亲人了,这下刘妈妈为救自己,丢了性命,自己在这世上又少了一个亲人,汐月的心犹如跌入无底的深渊里,痛苦到快要窒息,报仇,为刘妈妈报仇!
碧萝看见尔青和白洛云在一旁也含着泪,就对尔青:“夫人,少将军,今日早晨那帮在乐坊闹事的人又来叨扰姐,还把刘妈妈杀了,我和姐都是弱女子,听那帮人是郡王府的人,他们权大势大,给刘妈妈报仇的事情,还请你们多多帮忙!碧萝给你们叩头了!”碧萝着重重地给尔青和白洛云磕起了头。
“丫头,不要这样!”白洛云和尔青连忙制止。
“碧萝,你赶紧起来,这淳厚仗着恭王爷的势力听任他这帮走狗,一而再而三的为非作歹,实在理难容!这人命关的事情,待我改日在皇上面前奏清楚,皇上一定会严办的!”尔青义愤填膺地着。
白洛云听着无比担心,她虽然也对这郡王府的做法咬牙切齿,但是这郡王府的势力也是不可觑的,恭王爷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兄弟,尔青刚当了驸马,在朝中地位尚不稳固,这下为了汐月的下人出头,弄不好皇上追究起来会知道尔青和汐月之间的关系,迁怒到尔青,这样不仅刘妈妈的仇报不了,还会牵连无辜的。
白洛云攥攥尔青的胳膊,和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话了,尔青不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
这一幕被汐月看到了,她知道报仇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白洛云这是怕连累了尔青,这古代可比不了现代,古代朝中勾帮结派,比的是权势,历法只是其次。
白洛云柔声道:“汐月,刘妈妈的事情干娘一定会记在心里,刚才我不是对那帮人了吗?定会替刘妈讨个公道的,只是这事情能像尔青的那般鲁莽,直接去奏明皇上,这事得从长计议,待我回去细细和将军了,在看看此事怎么处理较为妥当!”
“母亲,这难道没有王法,没有理了吗?”尔青哪管那些,心里只有替刘妈报仇的意愿。
“尔青,干娘的对,你不能意气用事,刘妈的仇是要报,但是我们面对的不是寻常人家,是郡王府,我不能因为刘妈的事情,连累你们让你们和郡王府结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汐月会想办法给刘妈妈讨回这笔血债的!”汐月咬咬嘴唇,极力抑制住内心的伤痛。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冷静!
白洛云听汐月出此番话来,觉得汐月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不禁对她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汐月,干娘还是那句话,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赶紧让刘妈入土为安,待咱们回了将军府,在进一步商议该怎么办,才好!”
汐月没有话,含着泪眼盯着刘妈依然苍白无血色的脸,满是不舍和痛心。
“巴古哈,赶紧去安排,给刘妈买口上好的棺木,先把刘妈葬了!”白洛云吩咐巴古哈去操办。
“尔青,你可否帮我把刘妈抬到屋里,我和碧萝给她拾掇干净了,换身干净衣裳!”汐月无力地对尔青。
尔青示意随从把刘妈抬回她的房间。
碧萝和汐月抑制住内心的伤痛,给刘妈拾掇干净了。
巴古哈买来了棺木寿衣。
白洛云指挥着众人把刘妈埋了。
在刘妈的坟前,碧萝和汐月跪着烧了好些纸钱。
“刘妈,你且放心,这仇汐月一定会报的!”汐月紧紧握住了拳头,暗下了决心。
把刘妈安葬好之后,白洛云让汐月收拾了东西今日就回将军府。
汐月有些犹豫。
碧萝连忙劝汐月:“姐,那帽儿胡同真不是久留之地了,那帮人不好还会来,万一姐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是好,咱们就暂且回到将军府,过些日子等这件事情完了,我们再找住处也好!”
尔青见汐月犹豫着不语,也劝着:“汐月,你就暂时回将军府吧!这样好有个照应!”
“是啊,汐月,干娘虽有三个女儿,但是都已经出嫁,干娘身边真是没有一个可以贴心话的人,你和干娘回府,就当是照应干娘,可好?”白洛云恳求汐月。
“可是,公主和将军那儿?”汐月出了自己的担心,自己就这么贸然回府,怎么和府上的人交代?
“这好啊,我的干女儿要来府中照顾干娘,于情于理都的过去的!”白洛云打消了汐月的疑虑。
盛情难却,再汐月现在真的是六神无主了,就且这样吧!
白洛云把汐月领进将军府,安排在西苑内。
这西苑风景雅致清幽,在将军府里算是一块安静的地方,不过这倒也蛮符合汐月的心思。
尔青和公主的住处在北苑,这北苑和西苑相隔甚远,白洛云如此安排也是别有用心的,她不想让汐月和尔青日日相见。
白洛云已经专门嘱咐了尔青,她是为了尔青菜让汐月进府的,希望尔青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往汐月的住处跑,还有一点,就是需的对公主好,不然她能让汐月进府,也能让汐月离开。
尔青满口应允。
白洛云又给汐月派了两个丫鬟来,汐月有碧萝就最够了,白洛云在将军府不比在外面,现在汐月已然是将军府的四姐了,使唤丫头还是得有的!
白洛云和葛云泰了汐月的事情,是自己碰到的一个有眼缘的女孩子,孤苦伶仃的,在外无所依靠,被自己认了义女,对于尔青钟情汐月的事情,白洛云一点也没有提及。
葛云泰平日里很是尊敬白洛云,将军府中上下但的事情都是白洛云一手打点,对于认义女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没有什么,三个女儿都已经出嫁,不在身边,认个义女也好!自己公事缠身,经常不着家,认个义女正好可以让白洛云跟前有个体己的人。
葛云泰表示他要抽个时间专门看看这个义女。
白洛云对汐月还是蛮好的,每日都会让厨房给汐月做些专门的点心配以时令水果送过来。
汐月在白洛云身上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恰似母爱般的!
白洛云奶妈却觉得汐月越看越眼熟,像极了而是二十多年前的白洛云,特别是那灵动美丽的眸子,真是神似!
奶妈只要随白洛云来汐月住处,只要看到汐月,就不由地有这样的感觉,她总在怀疑汐月是不是就是十七年前自己放在荒郊野外的那个孩子。
时间回到了十七年前。
白洛云在这将军府中是大太太,将军与夫人也是恩爱有加,但是白洛云一连生养了三个女儿,葛云泰已经两代单传了,他嘴里虽然没什么,但是白洛云知道葛云泰心中的失望。
而后,将军府中破荒地娶了二太太和三太太。
白洛云知道葛云泰是想传宗接代,她感受到了自己地位的岌岌可危,如若二太太或是三太太她们之中任意一个生一个男丁的话,自己在将军府中的地位将受到严重的威胁。
奶妈和白洛云心中很是着急。
好在二太太一直未生养,而三太太也只生了一个女儿。
葛云泰已经人过中年,他越发的希望自己有个儿子。
那年,白洛云再次怀孕,这次葛云泰对白洛云腹中的胎儿抱有极大的希望。
随着产期的临近,白洛云越发地感受到了压力,如若自己再生一个女儿的话,怎么办?
奶妈这次必须得失男孩,想尽一切办法都得是个男孩!
奶妈早就在乡下给白洛云物色好了一个人家,这是她的远亲的一个表妹,已经生了一个男孩,家中已经有两个男孩了,家贫养不起,想送人,表妹面貌还算清秀,奶妈看着她生的孩子也很清秀。
奶妈已经盘算好了,如果白洛云生的是男孩,那就皆大欢喜,如果是女儿,那么就把这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孩抱去,这是没有法子的法子了,奶妈在白洛云生养的那两早早把表妹和刚出生的孩子接到了将军府。
果然不遂人意,白洛云有生了一个女儿。
奶妈要赶紧换掉孩子。
白洛云舍不得,她看着怀中稚嫩的婴儿,舍不得。
“奶妈,这个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胚子,我舍不得,舍不得呀!”白洛云身子还很虚弱,她抱着孩子不撒手。
“姐,现在三太太又怀孕了,如若她生的是男孩,那么你怎么办?姐没有时间了,再晚,将军就要过来了!”奶妈催促白洛云快些。
白洛云流着眼泪。
她把女婴全身各处看了看,女婴的胳膊上有个月牙般的胎记。
奶妈等不及了,将军如果一来,就什么也晚了!
白洛云把自己那个贴身的玉葫芦坠子拿了出来,放到襁褓之中:“奶妈,你给她找个好人家,好吗?”
奶妈点点头,从白洛云怀中接过了孩子。
后来奶妈怕夜长梦多,没有把女婴送给人家,而是放在田间地头,躲在大树后,眼看着一对路过的夫妻俩把孩子捡走,才离开。
奶妈这样做事为了断了白洛云的念想。
她知道如若把女孩送了人,白洛云一定忍不住要去看的。
奶妈后来谎称女儿已经夭折了,彻底断了白洛云的念想。
奶妈未曾想着十七年了,会有一个和白洛云眉眼那么相像的女子,让她忍不住联想到十七年前的事情。
这种怀疑随着奶妈见汐月的次数与日俱增,这种怀疑折磨这奶妈的心。
一日,奶妈借口给沐汐月送莲子蜜茶,故意把蜜茶洒在汐月的左胳膊上,汐月的衣袖湿了,奶妈赶紧去给捋衣袖。
就在衣袖捋起的瞬间,奶妈怔住了。
她的怀疑是对的,难怪这汐月眉眼,举止都和白洛云年亲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