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镰儿沉吟:“你是,庞中尉对自己的上头,也是狼子野心,意图取而代之。”
“何副将虽然胖了些,但身体一直好得很,这么多年来,还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连士兵都训练不聊情况。”
“看过大夫吗?”
“看了,查不出原因来,只是身体虚困倦乏,需要多歇息。”
乔镰儿当然不关心何副将的死活,前面何副将和庞中尉沆瀣一气,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如果何副将真的出了问题,可能下一个接任他位置的,是庞中尉。
现在,庞达替他训练军队,不用,是为了和那些部下熟悉起来,好方便以后的谋算。
她道:“不如让他们狗咬狗,相互内斗,血竭而亡。”
裴时玖微皱着眉头:“可是何副将很信任庞达,他原来是中郎将,是庞达出了主意,让他成为了四大副将之一。”
“如果有什么证据,那就是大夫能够在何副将身体上查出来的蹊跷,但就连我们安排好的大夫进去内军军署一趟,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原来裴时玖已经在行动了。
目前,也只有让何副将知道是庞达在算计他,他才会对庞达产生嫌隙,甚至亲自罢免庞达,让他再一次成为丧家之犬。
到时候,不用怎么费力气,就能把庞达给解决掉。
“一个饶身体出了问题,根据症状反应,怎么会查不出病因。”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裴时玖不语,显然也是在思索这个问题。
“我会亲自去看一眼。”乔镰儿决定下来。
“不可冒险,内军军署里危险,而且不能私闯,要是被抓到,那就是重罪。”
“你觉得,我会让他们发现我?”乔镰儿眨眨眼。
裴时玖想到他身上那些特殊的本事,也就不再什么,只道:“心行事,我在外头等你,一有不对劲,我去接你出来。”
“好,不要做得太明显,免得引起他们的怀疑。”
裴时玖狡黠一笑,眼里犹如星子在闪烁:“丫头,我做事,你就放心吧。”
大婚的热闹一直持续到晚上。
裴二爷喝得醉醺醺的,拉着女婿的手:“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无拘无束的,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大成啊,我把她托付给你了,你可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我这辈子最见不得一件事,就是夫人和女儿脸上的泪水。”
“爹,您放心,能够娶到清容是我的福气,我珍惜都还来不及,以后一定好好把她捧在掌心上,免得她摔了,化了。”
大成有些混沌迷糊地着,带出来的都是心里话,一边将手上的半杯酒一口喝光。
然后扶着桌边站起身来,眼睛搜寻着新娘子的身影:“不喝了,不喝了,我要陪老婆去。”
大家捂着嘴笑,老婆两个字喊得多娴熟啊,成亲之前,怕不是第一次这样喊过。
有人打趣道:“新娘子不在这里,在洞房呢,大成兄弟,你可千万别认错人了。”
大成又是一摆手:“怎么可能,我的老婆,只有一个,化成灰我都认识。”
然后摇摇晃晃摸到了房间,推门进去了。
乔老太面带微笑,很是欣慰,孩子们一个个成家立业,重孙一个个地抱,太幸福了。
万氏却是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她太高兴太激动啦。
“接下来,是大猛了,京城好姑娘这么多,不知道大猛有没有中意的。”乔老头道。
一把老骨头了,如果能够在入土之前,看到孙子孙女们的亲事都有着落,那他也就死而无憾了。
裴时玖走之前,将一张纸条交给乔镰儿,上面写着何副将居室的具体位置。
夜幕降临,看着一脸兴致不减的家人,乔镰儿决定,今晚好好陪大家,明再行动也不迟。
乔老太把她喊到一个暖房,让她挨着坐下来,欲言又止。
“奶,有什么就吧。”乔镰儿道。
“镰儿啊,翻年的二月份,你就十五岁了,不知道对以后有啥安排,你还,不合适这些,可你是早惠之人,相信你也能明白奶的意思。”
乔镰儿知道,家里人迟早会这些。
“我不嫁。”她坚定地。
“我要永远留在乔家。”
乔老太眼睛亮了,仿佛是一件无可取代的珍宝,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那样的幸福,激动,欣慰,简直无法形容,脑子里炸开白花花一片,都快要找不到北了。
家里这么多儿子又怎么样,她和老头都惦记着镰儿留家。
要是镰儿想嫁出去,简直跟挖她的心一样。
只有镰儿,才是乔家的主心骨,才能支撑起这个家的未来,镰儿就是乔家的主脉,等二老百年之后,乔家人分家,她依旧是最盛大,最繁荣的那一支。
想要镰儿留下来,不仅仅是那一份亲情,在这种时代,亲情永远不会成为留下一个姑娘家的理由,是因为镰儿的本事能耐,无可取代,会带领乔家越来越强大。
这样优秀的子孙后代,是别家渴求百世也渴求不到的。
乔老太怎么会甘愿放人走?
只是想到一件事,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奶听到你这样,心中不知道有多高兴,好孩子,你是个支棱起来的姑娘家,不仅是能力,还有那一份难得的想法,只是奶看得出来,那裴家二公子对你有意,凡事都护着你,帮着你,但裴家作为异姓王,权势滔,虽有两位嫡子,但裴王爷又怎么舍得让儿子到咱们家来做女婿。”
乔镰儿稍微沉吟:“我不强迫他,若他愿意,等几年就来,若他不愿,那就别人。”
“可是镰儿,他对你这样好,你真的舍得吗?”乔老太有些酸涩道。
裴家二公子如今越发稳沉,却也更愿意为镰儿豁出去了。
那孩子她越看越喜欢,虽然一身桀骜傲骨,在长辈面前,却又是谦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