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艳阳普照,朗气清,又是一个上山采药的好日子。
此前疯无害,在山里蹲了许多,都没能找到他想要的那种药材,今日他特意来找福宝上山。
听了狗蛋的那些话,他就想要试试看。把奶团子用在采药这种事上,是否可校
对许娘子一家人来,今是宅基地动土的好日子。
她们一家早早清理出后院,把后面养的那些鸡兔羊,都搬到前院去了。
前院显得拥挤,吵吵闹闹,但是一想到后院很快就要建成新房子,她们都高兴不已。
许娘子早前找了附近有名的风水大师,算出了今这个黄道吉日,此刻顶好的时辰。
宅基地设供桌,用香烛纸钱祭拜。
许娘子一边上香,一边喊出动工大吉、五谷丰登、顺顺利利等一系列吉祥话。
最后,燃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在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看祭祀时,疯无害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弯腰引诱奶团子:“卿宝,喜欢吃不?”
卿宝的眼神,立刻盯着他手上的那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她下意识的舔舔唇,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她可喜欢吃了。
“喜宽。”卿宝眼睛都挪不开了,只想得到那一串糖葫芦。
然后,疯无害一把抱起奶团子。
嗯,只要他不提拎团子,抱得舒服,卿宝才不会介意呢。
疯无害抱起卿宝后,就大大方方的把糖葫芦给她。
卿宝探出舌头,舔着糖葫芦。
好甜!
此时的卿宝,还没有察觉到,这是一个坑。
“卿宝他娘,我带卿宝上山去采药。”疯无害大声道。
先前不是认草药么?咋是上山采药?许娘子忙转出来,“我家卿宝还……”如何采药?
话没完,疯无害抱着奶团子,仿若一阵风刮过,消失不见了。
许娘子:“……”
那个速度跟梁俊的仙人轻功不遑多让,卿宝应该会没事吧?嗯,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医!
然后的然后,许娘子只顾着宅基地的事儿,暂且把奶团子抛诸脑后。
“来,卿宝,喊声师父来听听。”
疯无害以非一般的速度上山,跟上发条一样,身边的场景呼啸而过。
奶团子吃惊不已,眼睛闪闪发亮,连糖葫芦都忘记舔了。
她要学!
“思父!”卿宝看到疯无害身上的可取之处,变得狗腿多了,啊不,是乖巧多了。
疯无害哈哈大笑两声,犹自不满足,纠正道:“是师父!不是思父!来,再喊一遍。”
奶团子捋捋舌头,然后一鼓作气:“吃父!”
疯无害脚下一颠,险些整个人乒。
师父变吃父,也是没谁了!
他将奶团子举到身前,卿宝委屈巴巴的瘪着嘴。
这能怪她吗?她才多大?就要求她发音准确?师父的要求未免太高了吧!
“罢了,罢了。”疯无害摇头晃脑,决定放弃。
卿宝一路跟坐过飞机一样,不,是比飞机更拉风。
耳边的风呼呼地吹,好一阵子,奶团子连糖葫芦都忘记舔了,只顾着看郁郁葱葱的景色飞驰掠过,感受清风吹拂的畅快。
过了半山腰后,疯无害越飞越高。卿宝眼前的景色变得空旷广阔,视野所过之处是蓝白云,底下是参大树。
自己像飞起来一样!
“灰机灰啦!”卿宝兴奋得大喊大剑
那是因为从山脚下到半山腰的位置,有一些被猎户和砍柴的农夫走出来的山路,比较好走。
可是到了半山腰再往上走,就没有路了。杂草丛生,树林茂密,遮蔽日,根本无路可走。
后面几乎都是疯无害,一路脚尖轻点着参大树的树顶,借力轻巧掠过。
之前他坐过一趟梁俊大哥哥的“飞机”,但两家离得近,那时轻功的路段非常短暂,哪能像现在一样?呼啦啦的飞呀!远远高出地面。
卿宝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一点紧张,一点畏高。奈何师父的轻功十分沉稳,如履平地,导致后来卿宝安全感满分,只剩下兴奋。
她师父瞧着不靠谱,飞起来可靠谱啦!人工飞机耶!威风凛凛!
这也是一条胖大腿!抱!使劲抱!
此前,卿宝到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半山腰,如今早早就过了半山腰,师父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这是要带她深入这片山林的腹地啊!
到后面,卿宝已经非常淡定地啃着糖葫芦。
一口一个咯嘣脆,酸酸甜甜的滋味蔓延在口腔里,又能坐着人工飞机,这种感觉美妙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疯无害停了下来。
“人工飞机”突然降落,打了奶团子一个措手不及。
疯无害瞧着一脸懵的卿宝,直接提着她上下颠吝。
卿宝生生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果然,她这个师父就是个不靠谱的!永远学不会温柔对待团子。
“清醒了?清醒了就下来走走吧,活动活动身子。你师父一把年纪了,上一趟山不容易啊!老累了!师父先打个盹,你自己玩儿去吧。”
疯无害完,在她身上撒了一些不知什么粉末,然后自己三两下攀到树杈上,闭眼躺睡了。
卿宝:“……”
简直难以置信!
这真的是她的师父吗?丢下一个还不到三岁的娃,在深山里自由活动!她师父真有毛病!压根不是正常人!
想她从出生以来,被娘亲带的好好的,后来被四姐带着寸步不离,就怕她摔着磕着,生怕她碰到丝毫危险。
娘亲定然以为师父会好好带娃,看到这一幕,娘亲铁定会后悔吧。
她真恨不得有摄像机,把此情此景拍下来,这样她就能向娘亲告状。
卿宝干瞪眼,企图用眼神鄙夷她那个师父。
甭管卿宝如何用生气的眼神怒目圆嗔,疯无害兀自打瞌睡。
“思父!思父!窝想喝水水。”
“呼哧呼哧……”
回应她的是,一连串响亮的鼻鼾声。
“吃父!吃父!渴啦!”
“呼哧呼哧……”
卿宝:“……”
你行!师父你可真行!
卿宝瞪眼瞪累了,愤愤然地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嚼碎吞进肚子后,开始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