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大伙一起挖,很快这块地方变成一个水滩。
大家收获蛮不错,七手八脚的忙活,居然装了八分之一桶的泥鳅和黄鳝,当中还有一条鱼、三只虾。
这块地儿挖得差不多了,狗蛋大佬发话:“咱们再去前面找找。”
于是,一群野孩子呼啦啦的跟着狗蛋大佬走。
这一次,他们来到河边的一块稻田。瞧着半湿的泥田,狗蛋用脚踩了踩,根据经验作出判断:“就这儿吧,咱们挖挖看。”
这块稻田的泥,比起刚才那块要更湿一些。
一群野孩子立刻下田。
苏暖冬和二妞一点都不输男孩子,细胳膊细腿的,跟着一起下田挖淤泥。
卿宝被留在田埂上,负责看管木桶,无聊到想抠脚丫子。
大家都很开心的样子,卿宝不由得生出羡慕的心思。
貌似很好玩?
卿宝从一开始的嫌弃淤泥脏,担心被虫子咬,到此刻产生了跃跃欲试的心情。
卿宝抬头看了看空,太阳越来越晒,但这些野孩子没有一个想回家。
卿宝吧唧一下嘴,纠结:此时不下去玩,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什么团子腿短,一脚下去起不来,在卿宝大佬面前都不叫事!谁让她生神力,力大无穷呢!
卿宝叉着腰,嗯呐!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她要跟大伙一起挖泥鳅!
她认真的卷起裤脚,卷起衣袖,脱掉鞋子,露出白白嫩嫩的脚丫。
然后,卿宝大佬双手撑在田埂上,慢吞吞爬下田。
她的一双脚丫一踩到淤泥,竟然出乎意料的舒服!软绵绵的,像给脚脚敷面膜一样。
虽然身体在下陷,但很快稳住。
“老大,这儿没有泥鳅,也没有黄鳝,更没有鱼,咱们换地吧。”
大家挖了一阵子,没发现任何好东西,来旺便向狗蛋大佬请示。
卿宝一呆,豆芽菜也停止晃动。
她才下田,咋就要换地?
卿宝大佬连一条泥鳅都没有挖到呢!咋就要走了呢?
“卿宝!”苏暖冬发现她的举动,立马吓得惊叫起来:“你怎么下来的?四姐不是让你在田埂上等着吗?这可如何是好?你的裤脚都脏了!”
卿宝再如何力大如牛,奈何身高,是矮墩子中的矮墩子。
她的土豆腿一下田,淤泥很快就沾污她的裤脚。
卿宝低头一看,果真是耶!
不过头痛的人不是她,而是负责洗衣衫的三姐。
奶团子不担心,大姐还给她多做了好几身衣服呢。就是辛苦三姐了!
苏暖冬的嗓门拔得太高,大家都看到脏兮兮的奶团子。
狗蛋大佬一个眼神轻轻飘过去,嘴上采纳了来旺的意见:“行吧,换地儿。”
着,他手上拎着卿宝的后衣领,就要把团子拎起来,好将她放回田埂上。
谁知道卿宝反应巨大,举起双手抱住自己的后脖子,撅着鸟嘴,奋力挣扎:“不!不!拒绝提溜!”
深受提溜其害的卿宝,简直在用生命,来扞卫自己不成为挂件。
狗蛋被她抗拒的反应,给弄得一愣,便丢开麻烦的团子,没去多管闲事。
狗蛋大佬双手抱胸,不屑地道:“行吧,有本事你自己爬上来。”
卿宝嘟着嘴儿,想了一下。
狗蛋大佬也是出于好意,貌似是她不知好歹。
这么想着,她忽然朝狗蛋张开双手,软萌萌道:“抱抱,抱抱。”
狗蛋大佬不屑的脸上,神色僵硬。
被一个奶娃娃要求抱抱,这种体验,狗蛋大佬不曾有过。
村里的大人们教导孩,都会让家里的娃娃远离他,生怕被他带坏。村中很多奶娃娃都对他避如蛇蝎,认为他是一个坏孩子。
他神色不是十分自然,但总归是不情不愿的弯下腰去……
“啊呀!”
就在狗蛋大佬突发慈悲,要把奶团子抱起来时,卿宝突然收回双手,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明亮至极。
仿佛照亮了整个世界。
离卿宝最近的狗蛋大佬,脑海里第一次冒出这种美好的句子。
“怎么?卿宝被什么东西咬了吗?”苏暖冬紧张兮兮的问。
她带卿宝出来,阿娘过,要安全第一,可不能让卿宝出事。
“泥鳅!四姐,鳅鳅!”
卿宝一把抓住四姐的手,随即发现自己抓错了,黑爪抓住狗蛋的衣物。
狗蛋大佬黑脸,本来挖淤泥时仔细保持干净的衣服,此刻印上一个黑爪印子。
狗蛋大佬锐利的双眼一瞪,只见外表软萌,暂时忘记内里是大佬的卿宝,吓得连忙一蹲,旋即屁股被淤泥给弄得全脏。
这下好了,几乎全身的衣服都弄脏污了。
呜呜,三姐,卿宝对不住你!
“卿宝,你的衣服全脏了!”苏暖冬难受,想哭。
呜呜,温柔的三姐不会揍她啦,但是三姐干活已经很辛苦了,她不想给三姐添麻烦。
狗蛋的手成功提溜卿宝的后衣领,喜提一只挂件.卿宝。
不过卿宝顾不得介意,她刚才屁股墩时,手不忘在水坑里胡乱寻摸,一下子就抓到滑溜溜的东西。
卿宝眼睛锃亮的同时,被提溜起来也不生气,反倒兴奋地高举手手。
众目睽睽之下,在狗蛋大佬手中微微晃动的挂件.卿宝,一双爪子真的握着一条黑不溜秋的泥鳅。
大家的眼睛大亮,狗蛋大佬正想什么,突然水滩一阵汹涌澎湃。
污浊而泥泞的水滩上,不断的窜起一条条黑不溜秋的泥鳅,还有大条的是黄鳝。
汹涌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卿宝都快要得密集恐惧症了。
然而,这些密密麻麻的泥鳅和黄鳝,全都往同一个方向游去,就是卿宝站过的地方。
历史总是惊饶相似。
类似上回抓田鼠的一幕,再次重现在这一群野孩子的眼郑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狠狠给惊住。
连卿宝自己都惊呆了。
狗蛋大佬发呆的时候,提溜着团子的手松了开来,挂件.卿宝再次踩在水坑淤泥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