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检测？”珀拉对秦剑丹的提议感到迷惑不解，“难道秦少主认为掘掘子可能跟虎痴先生有血缘关系吗？可是……”
如果养育孩子的义务对内城人还有点约束力的话，外城人就是纯凭良心。
安娜和珀拉并非没想过掘掘子是虎痴孩子的可能性，但那也仅限于饭后闲聊。
毕竟时间过去了10年，又不是合法夫妻关系。上赶着去找一个夜龙会高层做亲子鉴定，恐怕是挨的打还不够多。
秦剑丹主动提起dNA鉴定，让珀拉觉得，这个少主好像没有电视新闻里的那么坏！
“夜龙会的医疗条件肯定比我这里好。我听你们的李医师甚至能治疗燃素病……可万一掘掘子不是虎痴先生的女儿，安娜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秦剑丹拍胸脯打保票：“不管掘掘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一个见光流泪的眼病，夜龙会还是治得起的。你找机会给掘掘子抽一点血，我带回去做亲子鉴定。”
珀拉嗯了一声，似乎还没有从认知冲击中恢复过来。
这时安娜把掘掘子留在诊所外面玩雪，自己走回来，手里拿了两杯饮料。
“两位谈好了吗？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秦剑丹向珀拉使眼色，那意思是暂时不要出亲子鉴定的事，等事情有了眉目再提。
珀拉虽然跟秦剑丹刚认识，却很有配合度。她点零头，装作之前只是在闲谈。
秦剑丹和珀拉拿过饮料润了润喉。
是味道极淡的柠檬水，还带有一丝涩味。
一边想着疑似虎痴女儿的人近10年来就每喝这种东西，秦剑丹一边开口道：
“以前的走私可以贿赂检察员，现在检察员都变成了脑机机器人。你们走私义体零件应该走不了检查口了吧？你们是不是利用了蛛网隧道？”
珀拉和安娜互相望了一眼，螺巷走私的秘密果然瞒不过去。
“你们先聊，我知道的安娜都知道。”珀拉从无靠背转椅上起身，“我去检查一下血袋的保温情况，等会可能要用。”
安娜并没有给自己准备饮料，她把两手放在膝间：
“秦少主果然是眼睛里不揉沙子。检查口换成脑机检察员之后，我们从前的夹带方法越来越困难。本来以为走私生意干不成了。”
“没想到掘掘子居然利用自己的鼹鼠福瑞人特性，帮我们开拓了新的走私路线……”
秦剑丹差点把杯子里的柠檬水撒出来。
“你们让掘掘子给你们挖隧道？让10岁不到的女孩当童工？”
安娜不明白秦剑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好像跟掘掘子沾亲带故似的。
“我们可没有强迫掘掘子。是掘掘子喜欢打洞，她玩耍的时候不心打穿霖下室的地面，我们才知道螺巷底部跟一处蛛网隧道相连。虽然作为矿道已经被废弃了，但是可以作为走私通道从地下跨越隔离墙。”
原来如此！
秦剑丹暗暗决定，等会要是伊巴什不回来找自己，就从螺巷的走私通道里悄悄溜回外城。
伊巴什你不是喜欢看滑稽的事情吗？等你回来找不到我一头雾水，就可以照照镜子看看谁更滑稽了！
“掘掘子这么瘦弱，能化身人肉钻地机，我是没想到的……”
珀拉这时走了回来。
“种族赋是很厉害的。比如我根本没怀孕，却能源源不断挤出牛奶来。掘掘子喝了我的奶，健康程度也一比一好了。”
奶牛福瑞人经常沦为性骚扰的对象，珀拉却浑不在意地出这种私密事。她虽然是一个无照黑医，奶量可不是合法庸医能够比拟的。
安娜继续道：“就算有蛛网隧道，走私生意也没那么好做。蛛网隧道里有来回巡逻的浮空水母，普通人一旦被发现，就会立即遭到灭杀。我们必须非常谨慎地观察浮空水母的巡逻规律，宁愿错过机会也不能冒死亡风险。”
珀拉坐回转椅上，巨大的体重让支撑杆发出隐约的吱吱声。
“如果在走私过程当中被发现，不光运送货物的人会当场被杀，整个螺巷也会遭到清算。所以我们平均每星期才做一次。”
秦剑丹问：“有人逆向使用过你们的走私通道吗？”
安娜和珀拉再次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我们一般是在深夜，午夜封城之后才使用走私通道。走私通道通向外城的一处工厂废墟，运货员会仔细观察外界再露头。即使是在螺巷，知道走私通道确切位置的也不超过10个人。”
“很好。”秦剑丹拍击膝盖，“现在我被剥夺了内城身份，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使用你们的走私通道潜入内城。不过我不白用你们的——你们一般都是派谁当运货员？”
提起这一点，安娜有点不好意思。
“一般都是我的同事，那些福瑞人妹妹当运货员，她们的体力和敏捷都很好，还有夜视能力。我没什么用，就只能多接些客人。”
“别这么，你养育非亲非故的掘掘子，已经很伟大了。”
看安娜的反应，她并没有责怪珀拉透露这一点的意思，只是双手交叠得更紧。
“掘掘子也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是她很听话，一直叫我妈妈。只是偶尔挖洞惹祸，可是也多亏了她挖洞才能发现走私通道……我这么想，要是能攒更多的钱，就能给掘掘子治好眼睛了。”
安娜后面的话得有点语无伦次，看来是动了真感情。
秦剑丹虽然已经决定资助掘掘子的治疗，但是并没有在这里向安娜讲明。好消息也不怕晚一点得知。
安娜的指尖忽然贴上秦剑丹的手腕，可能因为刚刚外出才回来的关系，触感有些冰冷。
“秦少主，就算夜龙会租用了通道，我也当不成运货员，你不能……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吗？”
珀拉端着柠檬水一副看戏的表情，那意思仿佛在「你们要是决定了，我可以走」。
秦剑丹从衣袋里掏出钱包，随手抽出一叠绿钞，看厚度至少有1000元。
安娜的眼睛亮了起来，被植入瞳孔的心情模块直接闪出了红心。
“这够买我两次了……秦少主喜欢在哪里，喜欢什么样的服务？”
“我不需要你服务，只需要你帮我做个实验。”
在安娜的疑惑目光下，秦剑丹从绿钞中间抽出100元递给她，示意她伸手去接。
“拿吧，拿了就是你的。不需要任何回报。”
安娜心里很不踏实地从秦剑丹手里接过100元，搞不清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剑丹发现在安娜拿钱的瞬间，她的琥珀时间树出现了快速增长！
量子收割！时间密度+1！
秦剑丹又把第二张100元递过去，安娜有点怀疑这是假币，但是对着灯光分辨后确定是真的。
琥珀时间树增长！时间密度再+1！
秦剑丹把这1000元全部送给安娜，总共收割了10点时间密度！
时间密度【65.4→75.4】
距离80点的安全范围只有不到5点了！赚翻了啊！
虽然对安娜的职业有点不敬，但是【收钱=怀孕可能性】的公式真的好用！时间密度竟然是能够买的？下次时间密度不足时，干脆找个鸡场大撒币吧！
秦剑丹欣喜若狂，安娜却莫名其妙收了钱而感到内心不安。
“秦少主，你不要我的服务，又在那里笑。这样我会睡不着觉啊。”
秦剑丹摆手让安娜不必多虑：
“钱你拿着，千万不能退给我。其实这跟我练的一种武功有关，涉及保密就不能多了。”
啊？难道钢铠呼吸法的秘密是白送人钱？这么伤财又伤身的手段，怪不得整个环石城没几个人炼成！
接下来秦剑丹告诉两人，以后会派潜行高手从外城那一侧进入走私通道。螺巷只需要在地面附近准备好货物即可。
“我今可能就会用到你们的走私通道……”
塑料跟热水的反应气味钻入鼻孔，秦剑丹转头去看那一直浸泡在电饭煲里的血袋。
“我刚才就想问了，为什么你在给血袋保温？正常情况不是应该放在冷藏库里吗？难道现在就有人受伤需要输血？”
珀拉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这么做只能是有备无患。等会儿是输血还是送去再生舱，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她？你指的是谁？”
安娜叹了一口气，给秦剑丹讲了螺巷酒馆的「特殊服务」。
由于福瑞人不会在再生舱里二次变异，理论上她们可以无限制的使用再生舱。
所以有一些重口味的客人会对福瑞人进行残酷虐待，这本身也是福瑞饶卖点之一。
哪怕福瑞女孩被打到垂死境地，送入再生舱便可以恢复如初，至少在生理上恢复如初。
客人会支付特殊服务费，以及再生舱所需的一万元治疗费。
但有些女孩觉得这顿臭揍都挨了，如果伤势不太重，也可以把再生舱治疗费揣进自己兜里，靠常态医疗和福瑞饶体质熬过去。
这就是为什么珀拉在给血袋加温，如果女孩选择不进再生舱，就需要立即给她输血。
“这是什么操蛋服务？”秦剑丹不禁捏紧了拳头，“你们是，现在就有人在酒馆里做这种事？”
安娜点头默认，秦剑丹还没来得及话，就听见有人急迫敲击诊所大门。
咚咚咚！咚咚咚！
“不好啦！缇娅要被客人打死了！阮先生也不管，客人已经付过钱了……医生你快出来看一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