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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和李世良夫妻俩在炕上着李十月不打算再回金州的事儿时,李家屯里头,也还有另一对夫妻也在想着李十月呢。
李夏她闭着眼睛躺在炕上,却是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郑梅娘半下午的时候,来到李夏这儿,悄悄的告诉了李夏,有关李十月不打算再回金州,还要带着李母和石头一块儿走的事儿了。
这事儿就像一块巨石一般,从半下午那会儿就一直压在李夏的心头上。
“十月这回去建安,往后就不回来了。”
郑梅娘这话时神色复杂,“她得罪了人,不得不走,往后难回来。”
李夏当时就想追问详情,但郑梅娘只是摇头:“具体的十月没,她只她得罪了镇北王妃。
看她的样子,这事不。
你......你自己多留个心眼儿。”
郑梅娘这话里的意思,自然就是指让李夏防着点儿和镇北王妃蒋慧君一样都姓蒋的蒋淮——李夏娶回来的赘婿,平平和安安的亲爹。
过这个,郑梅娘她叹了口气后就又:“你阿姐非要跟着一起去,怎么她她都不听,就是要跟着去。
十月拗不过她,等明儿个走的时候,该是你姐夫赶车带着你阿姐和你姑母、石头一块儿跟着去三山县的了。”
此刻,脑中想着郑梅娘的这些话,躺在炕上的李夏睁开眼侧身看着自己身旁好似熟睡过去聊蒋淮,她的心中就很是杂乱。
月光透过窗棂,在蒋淮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了斑驳的影子。
蒋淮他......他早年,尚未同李夏成亲前,就曾经听了蒋慧君的话,在李家屯做教书先生那会子,就把李十月的大事情写成书信报给蒋慧君来。
哪怕后来,李十月过自己并不在意蒋淮这“暗探”的行为,她还“只要他对李家屯有用,那就斜的话;
但蒋淮他确实是曾经与李十月是站在对立面上的。
而这些年来,虽然李夏和蒋淮成亲了,还有了平平和安安;
但也正是因着李夏生平平和安安的时候,蒋淮他竟是回了蒋家村参加蒋家族老的丧事,令他在李夏生产之时没有陪在李夏的身边,而遭了李十月的迁怒。
过后,李十月再未喊过蒋淮一声儿“姐夫”了。
李夏的脑中就又闪过这两年来,蒋淮他多次在她眼跟前儿的试探,心中杂乱之余,倒是又多了一些烦闷。
“夫君......”李夏轻声唤道。
蒋淮含糊地应了一声,就没有言语了,好似并没有彻底醒来的模样。
李夏咬了咬嘴唇,又轻声道:“夫君,你......你,你会一直对我好么?”
蒋淮的眼皮动了动,半梦半醒间嘟囔道:“又什么傻话......你是我的娘子,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去?”
李夏心中一暖,但随即心头就又涌上更多忧虑。
她继续试探道:“那......若是王妃让你做对我家不利的事呢?”
这次蒋淮他微微的睁开了眼,转过头来,睡意朦胧中带着疑惑的看向了李夏:“夏,怎么了?怎么到王妃头上去了?”
李夏她却是连忙摇头:“没......就是突然想到的,随便问问。”
李夏这谎话的,哪怕就是三五岁的娃子都能看得出来,蒋淮这种人精子如何会看不出来呢?
蒋淮他其实从半下午归家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他的岳母郑梅娘;
后来,回了家,看到了神情不属的李夏;
他就知道李家是有什么事儿发生了,他却被瞒住了,不知道。
蒋淮他一直就在等,他知道李夏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他从掌灯时分,等到了现在,终于等到了!
所以,这会子,他不仅仅是转过身子,他还借着窗外透进来来的月光去打量李夏的脸:“出什么事儿了?从我归家后,就见你心神不宁的。”
李夏避开蒋淮的目光:“没什么,就是......”
李夏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李十月去建安不再回来的消息告诉蒋淮。
当时郑梅娘和她的时候,也没嘱咐她不能和蒋淮。
可李夏又想着,蒋淮他与王妃蒋慧君终究都是姓蒋的啊。
而这会子,拿捏住了李夏性子的蒋淮,就从被窝里头伸出了手,他手臂一伸,把李夏往自己个儿怀里带了带。
蒋淮清朗的嗓音就在李夏的耳边响了起来:“夏,你我是夫妻,咱们是最亲近的人啊。
有什么话你还不能和我得呢?”
蒋淮他知道,李夏最是吃他这一套的。
只要他再叹出一口气,作出伤心失望的姿态,李夏她必定是什么都和他的!
果然,在蒋淮叹气过后,不过三息的功夫,李夏就开口道:“十月她得罪了王妃,这次去往建安后,往后就不回来了。”
李夏尚算是有些心眼,她把郑梅娘同她得——“回头你阿姐他们在那边安顿好了,十月再派人来接咱们过去。”给隐了下去,没有和蒋淮提起。
李夏她如此含糊其辞,害怕蒋淮看出来,她胸口飞快的跳着,低下头去往蒋淮的胸口上蹭去。
而蒋淮在听到李夏所后,就眉头微皱:“十月?她如何会得罪王妃?她与严九娘关系那般好,怎会和王妃有过节?”
“不知道,这个阿娘没和我,应是十月也没和阿娘的。”
蒋淮他敏锐地察觉到李夏的异常,李夏在谎时,是有不敢看人眼睛的习惯,这一点他早就发现了。
所以,他伸手抚上李夏的脸颊,强迫李夏不得不抬头看他。
“夏,你有事瞒着我。”
李夏她的心中一紧,强笑道:“我能有什么事瞒你?
就是......就是想到我家得罪了王妃,想知道你会帮谁罢了。”
蒋淮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半坐起身,月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冷峻:“夏,和我实话。”
屋内陷入沉默。
许久之后,蒋淮他叹了口气,重新躺下,再次将李夏搂入自己怀中:“王妃虽姓蒋,但我不过是他的远房族弟罢了。
我是你的夫君,无论发生什么,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我们之间还有平平和安安,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才是至亲之人啊!
夏,往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保护你和孩子的。”
李夏靠在蒋淮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心中的不安却越发的强烈。
李夏早就过了青葱少女的时期,她现在已经不是听蒋淮两句情话,就满心欢喜的女娘了。
蒋淮的这个回答既给了李夏些许安慰,但也让她感到一丝隐忧——蒋淮他没有直接承诺会站在她们李家这边。
蒋淮他只是——他会保护李夏和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