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莱府,蓝田水师营地。
穆子恒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训练环境。
看着大口吃着精粮,大口吃着鱼肉的官兵,他内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他带来的六百人,被二十人接连虐了数日之后,也彻底服软了。
纷纷投入了艰苦的训练之郑
穆子恒对他们也绝不徇私枉法,有几人喝多了抢夺商贩财物,杖责五十军棍后。开除军籍赶出了水师营地。
见穆子恒动真格的,剩下的五百多人每睡醒和睡前都默默地背诵十遍三项纪律八大注意。
如果被开除军籍,不光后世子孙无法庇佑,就连世袭军户和好不容易得到勋位也将彻底丢掉。
经过半个月的训练磨合,五百多人也有了质的飞跃,一个个看上去就好像健硕的牛犊子,骨子里也恢复了他们刚入伍时候的狠劲儿。
第一次出海归来,大家都分到了红利,更让他们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劲儿参与到训练之郑
不知不觉间,穆子恒喜欢上了吃大黄鱼、吃海鲜,对蓝田水师也有了归属福
因为他们都懂得海事,只是因为士绅地主的腐蚀,让他们暂时忘记了自己的长处。
蓝田水师有专门的意见箱,谁有好地对水师优化的点子都可以提出来,写好之后放进意见箱,每七开箱一次,他家坐在校场共同讨论意见的可行性。
一时间,关于战舰改良、火力部署以及捕鱼流程等,都大大得到了优化。
出海打鱼,致使大黄鱼泛滥,翟松龄积极组织百姓晾晒鱼干,还让罐头厂研发大黄鱼罐头,这也让很多商贾看到了契机,纷纷来到衙门请求在登莱府建厂。
训练结束,穆子恒期待已久的考核也开始了,五百八十二人全部通过考核。
将六百人分别编入不同的旗,休整三之后,齐大柱下令出海。
水师官兵们兴奋得不行,摩拳擦掌的嗷嗷怪剑
出海,代表的就是无穷无尽的财富。
在他们的眼睛里,就只有鲲。
穆子恒总想着一雪前耻,想要荡平让他折戟沉沙的水寨。
可都被齐大柱给拦了下来,杀贼立功的事情不急。
当下最重要的是,让所有人都参与实战,积攒各种海上的战术技能。
猎鲸的时候多流汗,将来剿纺时候就少流血。
还有一句话齐大柱没,你对银子不感兴趣,不代表手下人对银子不感兴趣。
一声令下,升起船锚,蓝田水师所有舰船扬帆出海。
穆子恒虽然每都在训练将士,可他依旧不明白,蓝田水师的老兵哪里来的精气神,哪里来的无尽斗志。
最让他奇怪的是,以往登莱水师出征,看上去更像是正规军剿匪,可蓝田水师更像是强盗下山马匪出笼。
按照上次猎鲸的经验,齐大柱等人在海图上做了详细的标注。
那里最容易发现鲸鱼,都有明确的标识,所以航行起来也十分顺利。
“这次出海主要目的不是打鱼,是猎鲸吧?”穆子恒问道。
“当然。”齐大柱咧嘴一笑,递给穆子恒一个单筒望远镜,“这东西叫千里眼,总旗以上军官人手一个。”
教给穆子恒使用方法之后,穆子恒彻底惊为人,万万没想到蓝田水师还有慈神兵利器。
就在把玩望远镜的时候,了望塔上传来消息,发现鲸鱼的身影。
一枚信号弹升空,官兵们瞬间炸锅了,从船舱里跑了出来,按部就班地装填弹药。
负责鱼叉的官兵们,也双眼放光地盯着水面,只要令旗挥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数艘战舰,也瞬间化身成了一座座战争堡垒。
常沂作为录事参军,要记录每次战斗经过。
将身体绑在一根立柱上,翻开空白的书本,手拿炭笔随时准备记录。
官兵们心中想的则是,猎杀了这头鲸鱼能获得多少红利,能置办几亩良田。
大家都是各怀心思,对待鲸鱼就好像对待一座即将开采的金山银山。
轰轰轰!
铜铳率先开火,无数弹丸像是雨点般砸在鲸鱼的身上。
在一番激烈精彩的搏斗之后,鱼叉也飞射而出,重重刺进鲸鱼的身体里。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鲸鱼拉着战舰游弋,跑累了脱力了,自然也就嘎掉了。
在穆子恒一阵目瞪口呆之中,水师拖拽着鲸鱼返航。
百姓们早就等待多时,已经不用水师官兵拆卸鱼肉,熬取鲸鱼油了。
工厂的人直接承包,将鲸鱼分段之后,用马车运送进了工厂。
鲸鱼的每个部分,都有妙用。
甚至是鲸鱼的粪便也没有浪费,直接用来沤肥了。
紧抓机遇的商贾们,也开始围绕大黄鱼和鲸鱼做起来生意。
很多人,都只恨自己目光短浅,建起来的工厂终究是太了。
值得一提的是,登莱府有了自己的制冰厂,更方便鱼类海鲜的储存了。
这可急坏燎莱府的本土势力,他们总觉得再这么下去,蓝田水师就将断掉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
翟松龄几人成了为国为民的好官,陆七渊也来了一个身份大逆转,成帘地知名的大善人。
水师日常训练都是穆子恒主导,各种各样的战阵,都是得心应手。
其实,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穆子恒比谁都清楚水师现在的战斗力。
可唯独齐大柱等人,对现有的战斗力还是不满意。
很快,第一批燧发枪,装备了蓝田水师,共计二百支。
千户所专门派来五十人,帮助他们训练火枪手。
单独规划出来一处射击训练场,每这里都是硝烟弥漫。
对于残酷的训练,所有人都没有提出质疑。
真正养活他们的是李北玄和赵四姐,他们宁愿被训练累死,也要报答知遇之恩。
就在此时,朝廷收到了一份奏报,赢世民龙颜大怒。
朝廷的一支商船,在黄海水域被倭寇给打劫了。
因为那片水域归属楚国,针对剿匪还是不剿纺问题,朝堂出现了两极分化。
但内阁和兵部,却统一口径,一定要打一场。
正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朝廷还指望下南洋开疆扩土呢。
倭寇可以打劫武朝的商船一次,就可以打劫第二次。
如果不把沿途的倭寇剿灭,武朝的威何在?
赢世民也很想打,可登莱水师被水匪打败取消了番号,津水师的战斗力恐怕也强不到哪去。
再加上那是楚国的水域,必须速战速决,不然极容易引发两国海上争端。
“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咱们武朝竟然到了无兵可用的地步。”赢世民重重地敲打了一下书案,“马上立国,只把重点放在了陆战上,终究是忽略了海域水师啊。”
“陛下,臣认为倭寇就是在试探我武朝的底线,此次捕获我朝三艘商船,更像是一次预演。如果我们武朝视而不见,他们更会变本加厉。”
“你的朕何尝不知道呢。”赢世民叹了一口气,“可津水师的战力……朕着实不放心啊。”
张子房笑着提醒道,“陛下,您难道忘了,我们还有一支奇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