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蒙就这样消失了整整一。
瑁瑁想要去找他,但是她一个人无法穿过迷雾森林,她进去会找不到路。
而且现在的她也没办法和动物们交流,所以也问不到爱德蒙在哪。
至于城堡里的其他人,瑁瑁就更不指望了。毕竟整座城堡,和爱德蒙有正常交流的向来都只有她一人。
爱德蒙对于城堡里的其他人都是不理不睬,视若空气。
他们还要靠瑁瑁和爱德蒙交流呢。
于是瑁瑁在城堡里摆烂了一。
她认为爱德蒙一定还会回来的。
他们也没有吵架不存在分手不是么?瑁瑁已经默认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但是她对于爱德蒙有了错误的预估。近来爱德蒙对她的百依百顺,她几乎都要忘了原来的爱德蒙是怎样的一个人。
于是在瑁瑁独自吃过晚饭以后,她眼前就被迷雾遮住,脑中的系统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瑁瑁:“啊哦。”
这不妙的感觉。
瑁瑁试探性地道,
“爱德蒙?是你么?别闹了,我不喜欢什么都看不到。”
显然爱德蒙打定主意不理会她,瑁瑁只能尽量保持着自己身体不动,以免不心碰到什么东西。
但是她被爱德蒙抱起,又像是转移霖方,
“爱德蒙,你要带我去哪?”
瑁瑁心知他不会伤害自己,但是面临未知,还是有些恐惧。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瑁瑁坐在了一张软软的床上,眼前的迷雾也有要散开的趋势。
突然她发现自己的手上被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碰到了,她忍不住缩了缩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居然缩不回来。
瑁瑁:“!!!”
她低头,挥去眼前的迷雾,却看见过自己的左手腕居然被一个金色的金属链给锁住了!这金属链的另一端就被固定在床头。
金属链细细的,材质看起来却很牢固。
瑁瑁:……这是什么意思,爱德蒙他想要将她困在这里么?
她现在所处的房间,也是她非常眼生的一间房。
她直觉上刚才爱德蒙带着她离开房间没有过多久,所以这里应该不是在迷雾森林尽头的那幢木屋。
从这房间的装修风格来看,这里和城堡里很像,大概爱德蒙找了间城堡中的闲置房间?
这个房间的家具都十分精美,房间也很大,格局布置得恰到好处。住在这样的房间里,对瑁瑁来没有什么问题。
可他这样将自己的手腕束缚住了是怎么回事?
瑁瑁:“爱德蒙,为什么把我的手腕系住?我又不会跑。”
爱德蒙出现在房间的角落,从一片阴影中走出来,脸上阴晴难测,
“这样你就不会离开了。”
瑁瑁:“……”
这还真是物理意义上的不会离开。
“难道你要这样一直把我困在这个房间里么?”
爱德蒙走到床边,低头看向瑁瑁,眼底都是复杂的占有欲与克制,
“这样不好么?”
不好么?
她倒是想问问,哪里好了?
“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把我困在这里啊?我是人需要社交呼吸新鲜空气,接触大自然。”瑁瑁试图和爱德蒙讲道理,“你不能这样对我。”
爱德蒙弯腰,轻轻触碰她额间的碎发,语气里缱绻缠绵,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放心。”
瑁瑁:“……”
这不是问题所在啊,她活生生一个人,就这样被他囚禁了算个什么事。
爱德蒙继续道,
“反正你家里人也不在乎你在这里过的怎么样,就在这里一直陪着我吧,我们永远这样下去。”
瑁瑁看着爱德蒙的神情,他是认真的,才做出了这样的打算。
瑁瑁这时才想起原来的爱德蒙是个怎样的人。
他脆弱敏感,同时又偏执阴鸷。
她只觉得他对自己很不错,就得意忘形了。
昨晚上她应该认真对待他的话。
但是眼下后悔也已经晚了,事已至此,瑁瑁只能先顺着爱德蒙下去。
她尽量安抚他不安的神经,
“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哪里也不去,你没必要这样。”
爱德蒙对于瑁瑁的话都只听自己喜欢的部分。比如她想要喝水,他就给她准备好。
想要看奇趣的书,他就为她收集了很多,多到她几年时间都看不完。
只有一点他不允许,那就是解开她手上的手链。
瑁瑁的行动空间仅限于这个房间之内。
而这房间的似乎也被爱德蒙改造过,她偶尔能听到外面有人走过,但是当她试图和外面的人呼叫的时候,外面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瑁瑁:“……”
做米虫是她的特长,但是这样被迫做米虫的滋味,还是有些复杂奇妙。
瑁瑁想要找办法解决爱德蒙现在这样长久的不安的状态。
可是爱德蒙将所有危险的东西都放在了她不能触碰到的地方。
就连烛灯,都放在她碰不到的那面墙壁上。
瑁瑁思来想去,就只好将目光停留在了自己面前的这丰富的菜肴上。
她咬咬牙、一狠心,将自己的饭量减半了。
爱德蒙发现,从前那个顿顿想着下顿吃什么,平日里最爱研究菜谱美食的姑娘,突然间,饭量大大减少。
她还在长个子,本就需要多吃饭,结果眼下却吃不下什么东西,刚变得有零肉的脸,又肉眼可见地消退,下巴尖尖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偶尔他还能看到她透过窗子唉声叹气,一张脸满是愁容。
爱德蒙心如刀割,她就以这样的方式,无声同他抗衡?
就算要伤害自己也坚持不要留在他身边?
瑁瑁每的日常就是主动减饭量,好饿好饿好饿,以及用自己影后的演技在窗边搬做伤风悲秋的状态。
过了几的时间,爱德蒙终于忍不住了,他突然出现在瑁瑁的床边,脸上都是愤怒,
“你是故意的,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了你?”
瑁瑁正坐在床上看书,她将手中的书放下,在床上站起来,这样她就比爱德蒙还要高半个头。
她俯视着他,轻声问道,
“我是故意的,但这不是起作用了吗?”
爱德蒙仰望着瑁瑁,湖蓝色的瞳仁里如同狂风刮过,他一言不发,又好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