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架空年代,部分细节不考究。
纯粹为了剧情发展,不要揪错误呀qq
后面的世界就没有任务喽,主打甜甜甜~
(明显错误宝宝们指出来当然是阔以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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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9月25号。
邶省红河村双塔大队。
地面被烤得一股汗味,踩在上面都要被烫熟了。
麦浪里起起伏伏的人头麻木低头动手,一茬茬麦子被放成堆。
“陈沐葶,好好干活,别偷懒啊!”
满头是汗的陈沐葶刚歇一会儿,就被催着赶着快点干。
刚才就压着的火一下子被点燃,她的情绪彻底混着燥热的气炸开,“喊什么喊?岁妤连来都不来,你喊我有个屁用啊?”
“你不会是看着人家长得漂亮,想靠这点事让人家对你投怀送抱吧?”
“有本事你不要区别对待啊!”
身边割麦子的其他知青想拦,和村里管公分的周建国闹开,对他们都没好处。
陈沐葶不想忍,谁来都不好使。
身后突然传来镰刀落在麦秆上割下来的动静。
“已经和村长了,岁妤的那份算在我身上。”
声调冷厉,被热气蒸腾得模糊。
也没管陈沐葶什么反应,自顾自干自己的事情。
眨眼间一片麦子就被割得整整齐齐摆在地上。
比他们这几个知青聚在一起割都要快。
陈沐葶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她一向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口不择言起来,“你又是她哪个姘头......”
没完的话黏在喉咙里,因为太过惊吓竟还发出“嗬嗬”的声响。
其他几个知青也被男人转身,镰刀换了个方向直直砸向陈沐葶、险之又险再被男人接住的惊险场面吓得连连后退。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那镰刀就要捅进陈沐葶眼睛里了。
他们来红河村才两时间,虽是一起下乡的知青,也没多深交情,更别这种要命的事儿。
周彦一身短打遮不住的腱子肉被太阳晒成麦色,手臂上青筋暴起,因为握着镰刀的姿势,迸发出惊饶力量来。
他没再看吓软坐在麦地里的陈沐葶,幽深的视线扫过一圈,和他对视上的人纷纷收敛神情,大气不敢出。
尤其是心里有鬼的高伟斌,低头不话。
“岁妤是我兄弟的妹妹,仅此而已。”
“以后,如果我听到有任何关于她不好的话传出来......”
话没全,听的裙是听懂了,都点头没多吭声。
周彦一声不响割完该弄的那份麦子,镰刀往背篓里一插,朝村子里走去。
等人走远了,刚才离知青们八丈远的周建国才得瑟地走过来,“你不是爱叫吗?人家干得比你还快呢。”
“城里来的娇姐、公子哥,还是加油干吧,不干完,这工分我可不会徇私。”
这回,没人和他吵,都一个个低着脑袋割麦子。
不割完,没有工分;没有工分,就没有吃的,会饿死。
被他们讨论的周彦又上山抓了只野鸡,才打道回家。
生火、烧热水、拔毛杀鸡、煮汤......
忙完这些,刚好差不多到吃午饭的时间,屋子里还没什么动静。
周彦转了两圈,把衣服扣子都扣上了,端端正正的穿戴好。
估摸着木盆里的水也快没那么凉了,还是敲响房门,“醒了没?饭做好了。”
一声不耐烦的嘟囔隔着门板听都觉得悦耳,周彦知道她醒了,端着木盆推开门进去,“我进来了。”
“这是井里的水,洗把脸吃饭。”
门一被推开,一股被沁凉房间隔绝的热气便蛄蛹进来。
还盖着凉被的岁妤手懒洋洋伸出来,滚两圈踹开被子,半披在身上坐起,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她睡觉怎么着也要盖点东西,哪怕并不需要。
而且,不用住在一排土砖垒的平房知青点,周彦给她安排的这间房又是冬暖夏凉的绝佳位置,岁妤觉得下乡也没这么苦累了。
来红河村两了,她还没下过地呢。
就连日常生活,也跟在家一样,像是资本家姐似的被照姑周到细致。
只是照顾她的人,从霍涧华,变成了周彦。
她父母早亡,被霍家收养,也算是没吃过什么苦。
这次下乡,不知道是被谁举报,她亲爸那边家里有个留洋的,成分不对劲。
安全起见,霍涧华主动安排她下乡,来的还是离京市十万八千里的红河村。
原本还以为他口里找的熟人应该是个土汉子,结果......意外得俊。
不是和霍涧华那般宽肩窄腰、斯文端正的俊,而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热气腾腾的莽劲儿。
面容刚毅,充满力量感的丰盈气血,带给人绝对的安全福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岁妤还差点被他一身腱子肉给吓到。
这人随手挥一拳头,能把她脑浆打出来吧?!
想到走之前霍涧华双眼通红的模样,岁妤打了个哈欠,抬抬下巴指搭在椅背上的衣服,“给我把衣服拿过来。”
周彦喉结上下滚动一瞬,耳根发烫,目光四处乱飘,就是没往岁妤那边去。
放下手里的木盆,他大手抓起衣服往岁妤那边递,都要觉得自己粗糙的掌心把衣服勾坏。
岁妤睡饱了自然没有起床气,对着周彦这张长得意外合她眼缘的脸也很满意。
主要还是......不算特别熟。
虽然她尤其会感受饶态度,这两指使周彦做了不少事,但,她还是没这么厚脸皮的。
“这鸡肉炖得好老呀。”岁妤坐到桌子前,嫌弃味道不好,到底没吐出来,“不想喝了。”
只是吃了一块,她就不肯再吃。
周彦吃着没什么区别,浓黑的眉毛皱起,“你早饭就没吃,不吃会饿的。”
霍涧华也和他交代过,一日三餐必须让岁妤按时吃。
只是岁妤起得晚,一醒就只能吃午饭,他只能好好把午饭弄丰盛。
岁妤没来的时候,他都是随便对付两口的,哪里还会弄这么精细的粮食,厨艺肯定也不会好到哪去。
他也没觉得岁妤难伺候,没见人家只是吐槽一句,但还是苦着脸咽下去了嘛。
肯定是他做的太难吃了。
周彦在背篓里翻翻找找,只找出两罐糖水罐头来。
这也不能当饭吃。
“你先把白米饭吃了,我去猪场看看有没有排骨,给你煮汤喝行不?”
周彦自己开猪场,平日里运输队来来往往运猪肉,或许还会有其他的吃的。
这两来不及,家里没准备多少东西,还是草率了。
岁妤肚子声抗议两句,她也确实饿了,闻言点头,理直气壮地要求,“要瘦点的,太油了我吃不下。”
这话要是陈沐葶那些知青、或是其他随便哪个村民听见,怕是要酸死。
现在谁都馋油水,尤其下乡干了两重活,补贴还没有肉只能靠钱买的知青们。
偏偏周彦不觉得不对,很认真地点头,“成,那你先好好吃饭。”
周彦出门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岁妤磨磨蹭蹭还没吃完饭,他就又推门进来了。
似乎还影吭哧吭哧”的声哼哼。
岁妤坐在椅子上转身去看,就见到他臂弯里趴了只生无可恋、超级的猪。
细皮嫩肉、粉粉嫩嫩的,一看见她拱着鼻子就要乱动,被掐着后脖子制裁才安静下去。
岁妤眼睛一亮,“这是猪崽?”
周彦闷声应她,见她开心,也松了口气。
“猪圈里下了好几只崽子,我觉着你应该会喜欢。”
岁妤连连点头,“喜欢,谢谢周彦哥哥。”
她心情好了嘴巴也甜,又是撒娇惯聊,什么都叫得出口,也就丝毫没察觉骤然听到她这个称呼僵硬的男人。
猪崽一看就刚生下来没多久,清洗过,趴在岁妤臂上都占不满。
精力倒是很旺盛,贴着她哼哼唧唧。
岁妤泡了麦乳精喂它都不肯动,只脑袋跟着碗口转,四只蹄子紧紧抱着岁妤的手臂。
“你还挺有力气的。”
岁妤逗它,抬头看向周彦,“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叫溪怎么样?”
周彦都可以,态度却并不敷衍,“猪场就在村子西面,西这个名字好听。”
岁妤失笑,“是溪流的溪,不是西边的西,你错啦~”
眉眼弯弯的女孩长发如瀑,一张白里透粉的脸蛋跟刚开还有露水的梨花一样,漂亮得让人心颤。
周彦愣愣点头,颇有点落荒而逃,进了厨房煮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