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谢婕妤挺会找人啊，宣子竟然和裕子认识，还是因为裕子宣子才能进御膳房当差。我揭穿了裕子私自昧下陈守平的东西，害得裕子身死……】
【不是，搞清楚前因后果好吧？分明就是裕子想赚西夏的银子给我下毒在先，我总不能站着挨打吧？还有脸给裕子报上仇了，我呸！】
【周公公你要是敢就这么草草结案，我就……就……烧秃你的拂尘！】
楚流徵暗暗握拳。
萧靖凡：“……”
这点出息。
他将批好的奏折放到一边，抬手捏了捏眉心，脑子里盘算起楚流徵忽然遇刺这事儿来。
在他的印象中，谢婕妤虽然蠢，爱呈口舌之快，但以她的胆子，顶多做点暗地里的动作，不敢搞明面上的刺杀。
可是她做了。
或许是因为被楚流徵带人上门挑衅还被关了禁闭一事。
但……有个疑点。
谢婕妤若是因为关禁闭一事怨恨上楚流徵，想除去楚流徵，以谢婕妤那点城府，怎么可能等到现在才动手？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敲片刻，萧靖凡唤了声：“安子。”
安子立刻领命进来，躬身道：“请陛下吩咐。”
萧靖凡道：“去查查，谢婕妤闭门自省这些日子，都有谁曾上门探望。”
“奴才遵命。”安子退下。
【哦哟，暴君这脑子就是比周公公转得快呀，谢婕妤确实被缺刀使了呢。】
楚流徵默默给皇帝点赞，顺便在心里感叹。
【皇后也忒没意思了，老是躲在后面挑唆着别人对付我，以为做得隐秘我就翻不出来了吗？以前是得罪不起，现在是命一条，谁怕谁？】
【既然看我这么不顺眼，有本事来正面刚啊！姑奶奶手里可是有一本罪证呢，诈都诈死你！】
【看我起手一个皇子消失之谜，讲讲你联合钟国公府害死暴君第一个皇子的故事。再来一个旧情难忘，你是如何倾慕诚王并悄悄给诚王通风报信的过往。再来一个失踪的四大宫女，谈谈你是怎么拐弯抹角害死暴君近身伺候之人试图换上自己饶蓬勃野心。再来……】
萧靖凡：？？！
可别再来了！！
他连第一个都还没查清楚呢，怎么又冒出来这么多？
楚流徵在心里噼里啪啦了一堆，把自己舒服了。
【嗯……等正式对峙的时候，我还是把皇后挑唆窦贵人害死暴君奶嬷嬷的事情放在四大宫女前面吧，还有专赏宠妃的断子绝孙屏风，还有皇后赏给我的那些鲜亮的有毒绸缎，还迎…】
萧靖凡：“……”
“陛下，您怎么了？”正在心里排序的楚流徵忽然扫见皇帝脸色黢黑，手背崩起两根青筋，将奏折都捏皱了。
“无事。”萧靖凡回神，强忍着无数个问号兼翻涌的怒气继续批折子。
楚流徵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对劲儿，她不禁瞄了眼皇帝手上的折子。
【是哪里又遭灾了？还是出了贪官污吏？】
想到此，她赶紧在系统里翻了翻。
【诶？暴君看的是报喜折子啊，花妹发现了石松县的金矿，特意上折子给暴君报喜呢。】
【发现金子是喜事儿啊，暴君为啥一副想生吃了谁的表情？花妹也没贪污啊。】
想了想，她起身走过去，手指轻轻按在萧靖凡头上，力度适中地按揉，轻声问：“可是又头疼了？”
萧靖凡确实头疼，但此头疼非彼头疼。
他一直以为皇后将后宫打理得很好，从来没想过皇后竟然瞒着他做了这么多事，被欺骗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拉着楚流徵的手，将人往怀里一带，用力抱住，埋首在她脖颈间。
浅淡的茉莉香气叫人安心。
人形抱枕楚流徵眨巴眨巴眼，抬手环住他肩背，轻轻拍抚。
【暴君这是发现金矿激动过头了？】
【不像啊。】
【难道是累着了？】
想到此，她转头看了眼皇帝的侧颜，发现才养出来一点的肉好像又瘦没了。
她不禁将人抱紧零。
【应该就是累着了，今加急的奏折都好多呢，全是些费脑子的事儿，下午还得召见大臣议事，晚上可能还要熬夜。就这工作量，暴君还是个饭渣，不瘦就奇怪了。】
【嗯……我还是让御膳房给暴君炖点补脑子的东西吧。都吃哪儿补哪儿，要不让御膳房给暴君做道香辣脑花？】
【突然想涮火锅了是怎么回事？】
【要不中午吃火锅吧，弄点新鲜的牛羊肉，猪脑花也能放里面煮，还有虾、鱼丸……】
耳听着心声奔着火锅食材去了，萧靖凡无奈地将人松开，替楚流徵将散落的碎发挽到耳后，问：“午膳想吃什么？”
“火锅。”楚流徵脱口而出。
萧靖凡：“要牛肉片、羊肉片、鲜虾、鱼丸、毛肚、猪脑花？”
“嗯嗯。”楚流徵点头的同时好像听到了磨牙声，细听又没有了。
【对了，我过来是想干嘛来着？】
被火锅吸引全部注意力的某人想了想，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初衷，抬手捧着皇帝的俊脸拍拍，“去散步吗？”
【暴君都快累傻了，先把人薅出去遛一圈儿换换脑子，然后我去御膳房点菜，暴君回文华殿办公，中午再一起吃火锅，完美！】
萧靖凡：“……”
不拒绝就是同意，深谙蠢的楚流徵将皇帝拉了出去，散步到御膳房附近的时候果断跟皇帝分道扬镳，赶皇帝回去工作。
看着楚流徵离开的背影，萧靖凡开始反思，他是不是对这个女人太纵容零？
御膳房里，宫人们来来去去，楚流徵正选涮火锅的菜呢，忽然听到有人喊她，回头一看，是韶丽仪和大宫女露珠。
【美人公主！】
她将选材重任交给了巳月，带着辰星走过去。
四人走到僻静处，韶丽仪柔声开口：“我听有个叫宣子的太监对你不利，可曾伤着？”
“没樱”楚流徵摇头，看着她，“你特意为我过来的？”
“嗯。”韶丽仪点头，“你住在养心殿，我不方便去探望。”
准确地，是皇帝派人警告过她了。
可她一直记着满宫都不愿意帮她的时候，只有楚流徵帮了她，怎么着也想亲眼看看楚流徵是否安好。
如今看见了，也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