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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靖被和宣和的战事烦的根本就不想出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交给步纲和长公主去了,儿子薛修文是指望不上了。

这几年薛靖是彻底明白了,薛修文就是个绣花枕头,完全没有什么用。枕头还能拿来枕一下,薛修文除了几句狠话什么都干不了!

好在还有个薛可卿,以后江山交给薛修文,他们能兄妹齐心也好好事。

薛靖干脆窝在后宫不出去了。

推恩令失败,和宣和的战争失败,他彻底没了壮志雄心,原来还是志大才疏,现在他连志大都没了。

而太子薛修文那个太子妃谢清华脸给划花了,大夫一查,竟然还有了身孕,在这昏胡地的时节竟然还生了个儿子出来。

薛靖38岁当了爷爷,可喜可贺,成窝在后宫逗孙子去了。

前朝发生了什么,他压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等到他收到章家等人家跑聊消息时,他竟然痛恨的责问上,他待章家几家人不薄,为何这些人要弃他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长乐公主在京城搜查跟宣和勾结的人,好些人被扒皮抽筋,京城人心惶惶。

怒火中烧的薛靖命人带着五千兵马去追杀还未走远的章方等人。

他们的家眷已经在十几前乘着金家的商船一起出海,此时只有两百不到的男子,一路飞马向宣和奔逃。

“父皇,是要死的还是活的!”薛可卿认真问,她还是比较听薛靖的话的。

薛靖冷冷一挥手:“不论死活。”

于是公主调派了御林军五千,并派了自己手下三千死士追杀。

几后,薛皓收到了消息,章方等饶人头挂在了京城的集市,近两百多人……只逃出来三个。

薛皓悲痛之下下令斩衰七日,不得嫁娶,不得宴饮。

而他自己则喝的酩酊大醉,不眠不休。

“为什么,明明告诉他们从道秘密回四方城的,为什么他们要……”薛皓抓着周夷胳膊双手都在轻轻的颤抖,唯有将头钻进周夷肩膀上他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

章方等人是他十二岁起跟随他的伙伴,一声最纯粹的友谊都在这里,就算后来成了君臣,他在心里依旧怀念那些年少的时光。

现在,那些快乐无忧的时光随着成长一起远去,想不到连人都留不住。

周宜握着他的肩膀,低声道:“没有走道,是不想我们在修建的道路被人发现,薛皓,你不要辜负他们。”

是啊,那条人烟罕至的道,宣和一直在派人秘密的修整,若是能修整痛好,不出三日,他们就能杀到京城。

为了不让人发现这条道,他们选择了从官道突围,要走半个月……

薛皓心如刀绞。

暮云深代替他起草了诏书昭告下,公主横行霸道,嗜杀成性,宣和王要清君侧。

“马上就要发兵了,殿下在这里喝成这样,就不怕臣民寒心吗?”暮云深轻轻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轻功很好,走路没有什么声音。

薛皓醉的迷迷糊糊的,自地上站起来:“是你,有什么事吗,我想静一静。”

暮云深看了一眼周宜:“我……”

周宜催促道:“有什么是是不能叫我知道的?你便是!”

暮云深为难的开口:“崔明冲这些联络了孟家人,西川的人愿意同咱们结盟,归顺我们。”

周依:“这有什么为难的,你怎么这个表情。”

暮云深还是不大愿意开口的样子,薛皓便让左右侍从都退了下去。

暮云深这才道:“他们要殿下答应登基之后,用不提推恩令之事。”

薛皓道:“推恩令行不通,我自然不会再提,你替我答复他们便是。”他的头有点疼。

暮云深看了看周宜才道:“但是孟家人不大相信咱们,想要同殿下联姻。”

周宜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再一遍……我没听清。”

暮云深动了动唇,轻轻道:“孟家,他们想要同殿下联姻……”

先前薛靖搞了个推恩令,孟家因此内斗,损失惨重,他们是本朝为数不多的异姓王之一,原先投靠薛靖的时候的好好的,孟家世代为西川之王,世袭罔替。

结果这倒霉的推恩令,薛靖背信弃义,孟家人再也不相信薛家了,这回干脆要联姻。

“联姻……”薛皓迷迷糊糊被惊醒了,“孤已经有了王后,他们打得什么鬼主意。”

暮云深摇头:“只怕是不大安心,毕竟没有比联姻更加稳固的关系了。”

薛皓苦笑:“孤只有一个身子,总不能把我劈成两半吧。”

他摆手让暮云深不要再了“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云深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暮云深便不什么,闷着头往宫外走。

崔家在四方城有宅邸,但暮云深已经不是崔蛟,现在便和薛子佩一样,干脆住在王宫里。他住的地方离着薛皓和周夷寝宫有点远,在西北角的一间屋子里,有点阴暗。原来买下这个院子的时候这院子是那大户人家关押放了家法的饶屋子。

院子里,就是他的那个假墓,墓里什么都没。

他进门去,侍女正在收拾桌子,他昨晚接到消息,一晚上都没有睡,

周宜跟了进来,把他吓了一跳。

“王后!你怎么来了。”暮云深。

周宜开门见山道:“孟家人,是不是已经来了宣和?”

暮云深不好回答,这种私下结盟谈条件的事情,没到成功不好摆在明面上来,毕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结盟,而是两个乱臣在私下分赃的一种行为。

周宜看他脸色,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崔家人里,你现在只跟你七弟联络,连你都知道了,想必你七弟告诉你的,那孩子办事一向很稳妥,必然是亲自见到了孟家人,人家提了条件。”

暮云深连忙解释:“这是他们提的条件,明冲他没有答应,明日我就让他回绝了。”

周依:“是不是,除了联姻,孟家人便不肯和咱们结盟?”

暮云深儒雅的面庞上蒙上了一层无可奈何,当年先皇打下的时候同孟家人的好好的,今上突然反悔,孟家人害怕也无可厚非,毕竟,若是孟家的后代成为薛皓的继承人,他们心底里的底气也足一些。

“你去告诉孟家人,薛皓可以迎娶孟家公主为妃,地位仅在我之下,并且,我周宜也可以承诺,孟妃所生的儿子,将会成为薛皓的继承人。”周宜斩钉截铁道。

第二百四十三章:意外

“周宜!”暮云深激动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什么!”

他已经很久不叫周夷名字,总是喜欢恭恭敬敬拒人千里的叫她王后,如果不是紧张,是不会这样喊她的。

周宜认真看着暮云深:“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三前来告诉我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答应的,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愿意和人分享的人,还是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分享我的丈夫。”

她轻轻笑了一声:“周家的儿女心高气傲,我甚至不愿意同你分享他。薛皓是我的就是我的。可是……”她温柔的看着暮云深,“我不能这么做。”

暮云深心疼的道:“有什么不能,一狠心,一咬牙,就过去了,有什么不能的!”

周依:“宣和营和他们的父兄,用几百个人头换一条从宣和通往长安的路,我为什么不能用半个薛皓,换孟家的千军万马?”

暮云深痛苦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有了这个孟家的公主,你们的爱情将不再完整,薛皓将不再属于你一个人,你将在很多个夜晚,看着你的爱人同别的人共枕同眠,而你,只能在寒冷的夜晚,听着更漏,一点一点,消磨时光。”

周宜笑了一下,坐了下来,并伸手拉着暮云深也坐下。

暮云深的案上摆着棋谱,看起来,他昨晚摆了很久的棋,一个人。

“比起孟家的千军万马,我的爱情算什么?”周依,她轻松的摸了摸棋子,“若真有我独守空房的那一,我就跑来找你下棋,反正咱们两个都是没人要的笨蛋。”

暮云深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我才不要同你下棋。你这么做,他会伤心的。”

周依苦笑:“你不陪我下棋,那还有子佩,反正我的朋友多。”

暮云深板着脸将棋一颗一颗收了起来道:“你这样做将孟氏的公主至于何地?”

周噎淡道:“她可以选择不嫁啊,要和亲来稳固联盟,这是他们孟家想出来的,孟家公主若是不愿意,那就想个别的法子来结盟,这为难饶条件是她想出来的,我已经委屈自己答应,至于要不要听从,那就是她的意愿,与我周宜没有什么关系。”

暮云深觉得哪里不大对:“可是……”

可是薛皓不愿意啊!

薛皓在门外听了好久,终于推门进来,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周宜,感觉自己不认识她了:“你就这么分配好了我的归属,真是……干脆呢。”

周宜哑口无言。

薛皓苦笑着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之间什么都不算,唯有这宏图伟业才是最重要的!”

薛皓暴怒的一把推掉了周宜和暮云深面前的矮几。用周宜从未见过的震怒面容看着她。

暮云深赶紧将周宜拉开到自己身后,薛皓喝了酒,他怕薛皓疯了做出什么伤饶事情过来:“殿下,你冷静点!”

薛皓自嘲的笑一笑:“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我的妻子和我的臣僚,商量着将我卖了,今日你们将我卖给孟家公主,值千军万马,来日,是不是再将我卖给渤海国公主,再换个千金万银?”

周宜被噎了个彻底,这个渤海国还真没想过。

暮云深也有点生气了,周宜已经够伤心了,薛皓气什么:“殿下,你搞清楚一点!送你一个貌美如花的公主,吃亏的可是周宜!”

薛皓气的眼睛都通红了:“闭嘴,你闪开!”

暮云深:“!!!”

这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冷静果断温柔和善貌美无敌的薛皓,这是个蛮不讲理的熊孩子!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暮云深道。

薛皓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能,现在很不冷静,周宜,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暮云深感觉这话实在不像话,也发起火来:“你怎么能这么她,她是你的妻子,她有多爱你,你不知道吗?”

薛皓茫然看着周宜,突然变得凄凉起来:“周宜,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周宜不话。

她实在不知道该什么,她知道为什么薛皓会生气,会暴怒,暮云深觉得薛皓无理取闹,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句话,薛皓想了很久很久的。

她一直同薛皓像隔着什么,因为她不能生育。

她是个冷静的过了头的女人,从来没有幻想过爱情,从父亲同西秦大战没了音信,自己流落平南城的时候开始,她便不再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遇见薛皓,是一个意外。

如果她的一生,注定要卷入这夺嫡的征战,是与生俱来的宿命,那薛皓,就是宿命外的意外。

从来没有人想过,盲婚哑嫁开始的指腹为婚,能是这样好的一个男孩。

她同薛皓,始于日久长的相处,不知道何时动的心。

而薛皓对她,则是心心念念的唯一,从四岁开始,伺候将近二十年,从未变过,像洗脑一样的衷情。

他们两个之间,从来薛皓用情至深,而她顺水推舟。

是她负了薛皓的深情。

“对不起。”周依,她看着薛皓,“我爱你,但是,我不能自私。”

薛皓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棍子,摇摇晃晃的出了门,他从周夷眼睛里,很少看到动情的样子,那一双眼睛,平静无波。

看不见更多的感情。

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想尽了办法讨周夷欢心,最终,他只能得到周夷一句“我不能自私”。

知道他多想看到一个发疯聊周宜,看到一个为自己失态的周宜。

如果有一,谁要来抢他的周宜,他一定不惜一切代价的,可是周宜竟然为了孟家的兵马,要将自己让给孟家公主。

好可怕。

可是他又知道周宜是对的,他们别无选择。这就更加让他痛苦。

他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暮云深的屋子,在王宫侍卫惊诧的目光中,向自己的寝宫方向走。

他的背影变得萧索而孤单。

周宜站立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没有动也没有话。

暮云深从方才的生气中回过神来,望着薛皓的背影,又看看周宜,觉得有些难过,他看到薛皓伤心的模样,不觉也有一些错觉,他叹息着问周宜:“其实我也好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他。”

周宜靠在门上,苦涩的道:“我若是不爱他,这么几年颠沛流离,为的又是谁?”

这么多年的辛苦艰难为的是谁?

周宜无力的靠在门上,眼前是一片萧索的深秋景色,圆子里,几棵梧桐落尽了叶子,宫女打扫的太过勤快,地上连落叶都没有,杂草丛生。

那坐的假墓直挺挺的立在那里,像是一个孤单的背影。

“你知不知道,每次我看到这个墓,都会想起你的那个请求。”周宜。

暮云深不解的看着她。

周宜笑了:“我想起你,你想将来睡觉的地方,离薛皓不超过一百里。”

暮云深尴尬的看着她明媚的容颜,轻声道:“那都是以前不懂事,瞎的,我现在经了事,觉得,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

周宜闭了闭眼睛,再缓缓睁开,慢慢道:“其实我觉得,你的没有错呢,那个时候,我真是想答应你,但是我又怕你把薛皓抢走了,毕竟,你这么有才华,武功又这么好,许多人都会喜欢你。”

暮云深心情复杂,他已经不愿意提起这些事情,周夷话,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剖开了一样。

“不要了。”暮云深颤声道。

周依:“我一定要的,我怕,以后便没有机会了,暮云深,你看,我现在也不在乎了,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不爱的境界。”

她伸出手来再暮云深的肩膀上放着,轻轻握了握:“放下吧,我都放下了,你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暮云深别过脸不敢看周宜。

周宜还不懂那种痛,喜欢一个人,就会心生亲近之心,时时刻刻想要见到他的面,想要看见他的笑脸,想要同他话,想要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硬要将自己同那个人分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这根本不是一句简单的孤枕难眠可以形容的,那是心如刀绞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