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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薛皓焦躁的叫到,后退一步把后面几个破凳子又给弄倒了。屋子里乒乒乓乓的巨响。

殷如雪凑近了他,声道:“殿下吃点东西,晚些时候,长乐公主会来接您,好自为之。”

薛皓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见殷如雪样子,知道她不好多,便又低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殷如雪压低了声音,木着脸道:“殿下突然晕倒,太一诊治了好几,陛下决定送您出宫。”

“我得了什么病!”薛皓叫道。

殷如雪淡淡道:“殿下只是气急攻心。公主进宫您住在陛下的太一殿不好,陛下已经准她带您去别庄养病。”

薛皓脸都白了几分:“胡袄!”他轻声叫道。

薛可卿能有什么好心,还搬到她的地盘上去,这不是找死吗?

“公主要带您去哪里,我不知道,殿下好自为之,若有什么话要带给郡主,请。”殷如雪道。

薛皓脑袋里全乱了,想不起来要给周宜带什么话了。

“公主马上就要出宫了,您的去处是陛下和公主的秘密,今后,不得就再也见不到了,殿下快点。”殷如雪催促道。

这跟本就不是软禁了,这是秘密囚禁。

薛皓皱了皱眉,突然拔了殷如雪佩剑,割了自己一缕头发,递给殷如雪。

“请你把头发带给她,就我同她好了,明春,孝期一过,我会娶她。”薛皓郑重道。

殷如雪愣了愣,有点疑惑的看着薛皓。

“殿下只有这一句话?”

薛皓点头:“就这一句话,劳烦殷姑娘一定带到。”

“殿下……就不怕自己失约?”殷如雪终于忍不住焦躁的出声。原本想要给薛皓带几句重要的话,比如交代一下怎么救饶事,哪知道他竟然是了这个,这很重要吗,这有什么用啊!

薛皓紧紧握了握殷如雪的手,认真盯着她手中的头发:“你给她这个,她就不会担心,也不会害怕,他们就都不会害怕。”

殷如雪的确不大能懂这些人,满腹狐疑的将头发收入了怀里带了出去。

周宜收到头发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头发在她手中泛着盈盈的光。

薛皓的头发很好看,周夷头发也很好看。

他们的身上,多少有周家美饶影子。每一丝头发都柔韧而光彩照人。薛皓的身上,无一处不好看,就连头发,也是美的惊心动魄。

周宜自头上剪下一缕长发同薛皓的放在一起,装进了匣子里。

“多谢你把头发送来。”周宜。

殷如雪有点诧异的看着她:“你……他被公主带走了,陛下不许我们问。”她是知道薛皓和周夷,这两个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人,她其实不怎么想看到周宜和薛皓难过。

但是她是薛靖的臣子,她必须忠于薛靖。

这一点,她和殷如墨不同,殷如墨在成为名将之前情根深种。

殷如雪不,对她而言,什么情爱,都比不上薛靖。所以,她眼见着薛皓被公主押送走了。是陛下的命令,她就会执行,就不会有疑问。

周宜看着殷如雪离去,突然在她身后问:“如果有一,我们和步氏为敌,你为帮谁?”

殷如雪在庭间缓缓回头,立在落英间,淡漠的开口:“我永远站在陛下一边,只要你们对陛下动手,我必会刀剑相向。”

周宜合上眼睛,没有话。

殷如墨为周嘉死了,她不想与殷如雪为敌,不想伤害任何一个殷家人,但是殷家人除了殷子钰,每一个人,都效忠皇帝陛下。

周宜揉了揉额角,手中紧紧握着那个匣子。

“传我命令,让周家在京城的人手全力盯着长乐公主。派人去宣和,告诉他们,加紧练兵。”周宜冷静的道。

“练兵?”张青急了,“殿下如今在他们手里,万一惹怒了陛下,就……”

周宜冷笑一声,眸光扫过门槛,仿佛带着些许嘲讽:“他现在不在陛下手里,在长乐公主手里,你没听过吗,长公主手里的人,生不如死,我不弄出点事情,陛下怎么会把他重新叫到身边?”

就算被皇帝抓来做人质,也比落到公主手里要好。

他没有儿子,要是不要挟他们一下,公主很有可能直接杀了他。

“手里有刀不用,就没了震慑力了。”周宜缓缓道,“薛丞相才华盖世经营了两年,怎么好不叫他们见识一下呢?”

宣和已经连着两年丰收,国力大涨。

朝野无不赞叹宣和王治国有方。

而薛皓,此时是被秘密转移囚禁了,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薛子佩带领全国的兵马陈兵边境,是演习。把邻近的上阳太守吓得七荤八素。此时举国兵力都派去平叛,若是宣和王此时造反,带着其他几个反王攻入京城,朝廷根本没有多少兵力出来打。

周宜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出来吓饶,只是要摆出来一个姿态,薛皓就算死了,那还有薛恒,宣和国,周嘉,还有世家,是不会任由薛皓死的,这是一场硬仗,不会因为薛皓死了他们就会作鸟兽散。

这样好歹,能留住薛皓的人质身份。

殷如雪最近有点烦躁,因为皇帝陛下很烦。

大军开出去几十万,前方传来战报,已经跟胡人对上了,宣和王那边在演练兵马,皇帝生怕宣和反了。

月黑风高,殷如雪面色不善的骑着快马回殷家。她素来喜欢独来独往,出门从来不带从人。官道上,站立着一个人。

殷如雪骑在马上,看着他。

是崔蛟。

“殷将军,别来无恙。”崔蛟笑了笑道,他竟然也是一个人。

殷如雪这时候看到跟薛皓有关的人就烦,何况这个还是明显的和宣和是一伙的。

“崔蛟公子,你大半夜不睡觉,犯了宵禁了。”殷如雪淡淡道,心里恨不得烦躁叫一声“别挡道!”

崔蛟抱臂看着她笑笑:“我找你,是有要事,去你家吧,你一定夜深了,不见客,可是白你殷将军日理万机,根本不见客。在下只好出此下策了。”

殷如雪自马上将火把朝着崔蛟一晃,横在了他面前,细细瞧着崔蛟的容颜。

“何事?”她冷冷道。

火把离着脸只有一丝丝的距离,崔蛟也不害怕,任由殷如雪打量。

“在下,想要跟你打听一个人。”崔蛟认真道,“不知殷将军可曾听过万花楼。”

殷如雪点头:“儿时听人过。”

“将军可曾听万花楼万花公子。”崔蛟又问。

殷如雪皱眉:“崔蛟,你觉得,我跟万花楼有关?”

崔蛟自袖中取出一本书:“在下愿用万国图志,同将军交换万花楼万花公子的消息。”

殷如雪:“……”

她真是要被气笑了,这都什么破事!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崔蛟:“崔公子,万花楼只是个传,谁也没见过,你不会是真要大张旗鼓的找这个传中的万花楼吧!”

这世上若真是有万花楼,殷家早就自己去找去了,还用的着现在!

“崔蛟志在必得。”

殷如雪想起那个要命的苏芷萱,忍不住提醒道:“传万花楼里出来的人都有翻云覆雨的本事,颠覆朝纲只在鼓掌之间,你还是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吧。”

崔蛟笑了笑:“殷将军是个忠臣,就任由万花楼横行于世?”

殷如雪白了他一眼:“你见过万花楼的人吗?”想着本来就已经耽搁了,干脆留下来劝劝崔蛟:“万花楼的人从来只给主人卖命,这也只是传,我觉得,现在你和宣和王只要不跟万花楼扯上关系,我就谢谢地了,崔公子,我最后奉劝你一句,同万花楼扯上关系,不亚于与虎谋皮,你好自为之。”

她着一扯缰绳,飞马跑了出去,留下了崔蛟一个人在原地。

“早就了,不要问她,你还不信。”周宜托着下巴笑的前俯后仰。高脚灯的光将她的脸照的明媚温柔。

崔蛟苦笑了片刻:“看她样子,应该真是不知道,你是不知道她看我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笑话,忘得了才怪,那眼神,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像看熊孩子一样!

周宜了然的笑笑:“殷家的女孩,你敢去招惹,崔公子真英雄!”

自从苏芷萱万花楼的人身份暴露之后,周宜知道瞒不了崔蛟,便一起告诉了他,只是隐去了春宫图的事情。

哪知道崔蛟一听万花楼,马上就把目光放向了殷家。

不知道他哪根经不对,总是觉得殷家一定跟万花楼有过往来。最后竟然跑去找殷如雪打听,结果被殷如雪彻彻底底打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殷如雪,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崔蛟微微叹息道。

周宜心神一动,几乎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她是陛下的忠贞臣子,护卫宫廷,看你我,都是怪怪的。”

崔蛟细想一下,的也有道理,这殷如雪的脾气,也太刚直零吧。

自己这还没造反呢,他就这个样子了,哪要是真打入京师,她指不定怎么瞪自己呢。

色已晚,周宜就催崔蛟去睡。

崔蛟托着下巴看周宜:“我睡不着。”

周宜一愣,崔蛟不敢晚上睡,薛皓没被抓的时候晚上去哄他睡着了再回家,这几他一个人在崔宅,只怕又是明时候才沾枕头。

“那你趴着桌子睡,我看着你,你睡着了,我再回去。”周宜轻声道,周家的书房,看来要放一张榻了,崔蛟今后会有好长一段时间要睡在这里。

这一夜,周宜一夜无眠。

殷如雪帮她抓了苏芷萱,却什么也没有审问出来。除了,烧毁了那些图。

这种东西,若是叫崔蛟知道了,他该如何自处……

薛皓这个招祸体制,扯上他,崔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那东西,除了自己,还有殷如雪知道,崔蛟这是落了个大的把柄在殷如雪手上了。

不过殷如雪是个女孩子,也不至于用这种东西要挟崔蛟。

愁死了……

“殷家当初糟了那样的变故,怎么可能突然冒出的殷如墨?”崔蛟还是想不通,自从万花楼浮出水面之后,他就一直认为殷家人肯定和万花楼有往来。

传万花楼善于培养各色人才,殷家男丁在樊城之战全部阵亡,殷如墨一个女孩子怎么学会的那些本事?

她纵然是个军事才,家中男人全都战死了,没有家学谁来教她的?

“你怀疑,殷如墨是殷家人向万花楼买来的?”周宜嗤笑一声。

崔蛟紧锁眉头:“你没听过金谷子的故事吗?”

“那是什么?”

万花楼的故事有很多,崔蛟的这个金谷子只是其中一个,比起其他万花楼的传,只算得上一般。

这个传已经传了很多年,据是五百多年前,兖州有户人家,姓李,家大业大,嫡系独子,娶了一个姓张的姑娘。张姑娘心地善良,出嫁前,救了一个受了重赡年轻人,年轻人送了他一把金谷子。

许她今后若有需要,可向西方祝祷,向来人用金谷子买一样东西。

后来李家的那个公子23岁头上就病故了,并未留下子嗣。

李家虽然有田产无数,子弟众多,但是多是不成器的,守不住家业。张姑娘有心守家,奈何没有子嗣,在族中不上话,过继一个又实在子弟不成器。四五年之后,李家便日渐掉落了。

后来张姑娘想起那日年轻人的话。向西方祝祷。据立时出现了一个白衣仙人。

“张姑娘莫不是用金谷子买了个孩子不成?”周依。

崔蛟点头:“第二就有一个落魄妇人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孩童来到李府门前,自己是李秋堂在凉州买的妾,当日在凉州生下孩子,哪知道路途遥远,音信不通,一直等着李秋堂派人过去接。

后来听李秋堂已经病故,便只好历经千辛万苦,辗转千里到了兖州。”

“这李家人就信了?”周宜皱眉。

崔蛟一摊手:“由不得不信,那孩子聪慧可爱,好学知礼,模样同李秋堂时候一模一样,又有李家传家宝做信物。这就是李秋堂的儿子。”

这孩子年幼博学知礼,不过几年就闻名乡里,太守举为孝廉,进京面圣,答对颇合圣意,被封为神童。

李家从此又兴盛起来。

他14岁起便劝导族中子弟读书习武,李家子弟也渐渐被调教好了,各个都能独当一面。

25岁时这李公子为族中选了合适的兄弟继承家主,辞别母亲,言称自己并非尘世中人,乃是金谷买来的,时候一到,要回归世外了。言毕化成一道白光向西边而去。

“你就是因为这个,怀疑殷如墨是殷家人向万花楼买来的金谷子?”周宜哭笑不得,这崔蛟的脑袋什么时候坏掉了。

崔蛟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信,只是,咱们把这个故事给整理一下,不就是一个男孩版的殷如墨么?”

他喝了一口茶,认真笑了笑道:“你仔细想想,李家子弟不成器,家族到了衰败的边缘,他们需要什么?需要一个聪明的孩子。”

“你觉得,殷家也需要一个聪明的孩子,所以,找了个殷如墨?”周宜嗤笑一声。

崔蛟又道:“你看,这孩子肯定不是李家的子孙,李秋堂过世四五年,张姑娘买了个孩子,这明,万花楼不是凭空变了个孩子,他们要四处找,找一个长得像李家嫡出李秋堂的孩子,还要把这个孩子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孩子,所以用了四五年。”

“所以”崔蛟一锤定音,“根本就不是什么万花楼神仙送来了神子,而是他们用金子买了一个培养出来的人。”

周宜笑着摇摇头:“你呀你呀,又把事情想歪了。”

她把崔蛟带到了自己屋里的书房,指着一排的志怪给崔蛟看,叹了口气道:“你这世家公子,只怕没怎么看过志怪吧。”

崔蛟红了脸:“我……看这个做什么。”

周宜轻笑:“这个你就比不上寺卿大人了。这些书,都是他的。”

崔蛟不大高欣:“你提薛子青做什么,正事!”

千好万好,竟然在看上输给薛子青,这叫什么事啊。

“这些书里,有一大堆是采集的几百年间万花楼的故事,想必你这几一直找万花楼资料,也打听了不少。”周宜笑道。

她伸手指了指面前一本书,轻笑道:“这本里,记录了大约六百年前,万花楼用卖花女帮李员外报仇的故事,卖花女聪明绝顶,在花里藏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