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街边的店铺大都已经关门了,而和我同行的也大都是回家的路人吧。
总觉得,我也开始融入这种早出晚归的生活了……
……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到了旅店门口,只是我没想到今晚的门口还挺热闹。
“快点快点,我花钱请你们过来,是让你们来玩的吗!”只见旅店老板焦急地敦促着他身旁正着装的护卫。嗯?城里有不少在街边巡逻的卫兵,用得着再自掏腰包,请人站岗吗?
正当我思索时,老板该是看到我了,亲自上前招呼。
“是西茵姐回来了啊,如果打扰到您,还请谅解。”老板忙向我致歉,看来在他的眼里,顾客还真就是上帝。
“并没有打扰到我,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额嗯,其实也不是什么多严重的事,只是……”
“只是?”
老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捏了?还是这是什么不可告饶秘密吗?
过了好一会儿,老板才开口道:“身为冒险者,姐您应该也听过类似的传言吧,就是那个城中魔物的异闻。”
“没错,但这可是好几前的事了,加之王城守卫森严,就算有魔物又能怎么样呢?。”
“啊,我本来也是不信的,但就在昨晚,我的一个开珠宝店的朋友遇害了。”老板沉痛道。
“奇怪的是,为什么遇害的人偏偏是他呢,我真为胸口被剖开大口子的他悲哀。”老板叹了口气,便与我告别,然后继续指使起他的雇佣护卫。
我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在草草解决晚饭后,便回房休息了。
………
“咚咚……咚……”
“咚……咚咚……”
耳边传来了这样的声响,让我以为自己正做着什么奇怪的梦。
但是,当我用眯缝的双眼打量起左手时,仍能看见指上的心灵之戒。啊,看来这并不是梦境,因为神和神的造物是不允许出现在梦中的。
强忍着睡意,我坐起身来,并在稍微清醒后下床穿衣,然后坐在床边仔细凝听。
可是这时,声音已经渐淡了。
那么,这诡异的声响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某个失眠人士的深夜闲散,还是什么盗贼之流的搏命一试呢?
蓦地,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也就是旅店老板所怀疑的城中魔物。
但是,真的有这么巧吗,魔物的目标不是独行的路人,不是郊外的行者,而是守卫森严的旅店?
带着不解,我急匆匆地出门下楼,却在老板住的楼层,也就是第三楼,看见了令人惊恐的一幕。
“别,别过来!”还穿着睡衣的老板大概是遭到了魔狼的突袭,吓得跑出房间,被逼到了走廊的墙角。
“昏厥术!”我咏唱起咒文,试图魔狼失去战斗能力的同时不山老板。
但是,切,它轻松地躲开了那道法术波动。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来一场正面的交锋!
我飞快地拔出佩剑,再快步冲向魔狼。刀光剑影和那银亮长爪交错在一起,摩擦出四射的火花。
“呲啦!”
这并不是一头多么强大的魔狼,它的力气甚至还不如我。
在这场锋芒毕露的交战中,魔狼显然处于劣势,它已经在那迷眼的乱花中被我割出了一道又一道伤口。
然而……它倒是很聪明,主动承受下我的斩击后,奔向窗口破窗而逃。
“那么,失陪了,老板。”我向老板告辞,但他该是已经被吓傻了,坐在地上直发抖。
好了,让我来看看这头魔狼的主人究竟是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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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风很大,似能吹散一切于夜中走动的踪迹。
不过作为魔物,那头狼本身就会散发出魔力的气息。所以,只要稍稍运用魔力感知,就能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稳定地跟踪它。
循着气息,我穿过一条条市街,路经一栋栋房屋,最终来到了一所仓库前。
不得不,即使是处于偏离城中心的位置,这简陋而高大的仓库也显得异常突兀。我猜测这里是所废弃的木材库,因为仓库旁摆有许多根腐烂的木头。
魔力的气息在此处变得浓郁,所以,这里应该就是所谓城中魔物的大本营了。
还未进入仓库,我便能根据那浓郁的魔力想象到接下来的恶战。也许是我太迟钝了,直到现在我才思考要不要去扫除魔物。
啊,这本是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可是,明明有能力,为什么不去帮助呢?我在欺骗众神的时候不也是要给地上带来神恩的吗?
而且,或许做过这些事后,内心的空洞就会减少吧……
既然如此……
我就像默认自己是“英雄”般,走进了仓库。仓库里点着几盏油灯,倒也不是太暗,而且果不其然,首先映入我眼帘的,便是那盘踞在各处的狼群。接着,你还能从狼群的中央看到一个穿着怪异的男人,他似乎正埋头做着什么。
“啊啊,富商皮斯特家的成堆支票、珠宝店店长的珍藏钻戒,还有,嗯……罗伯特,你负责的旅店老板呢,你怎么没把他家的宝剑带回来?”
男人看向了那只刚回来的魔狼,却没得到它的任何回应。呵呵,浑身是赡它已经痛得叫不出声了。
男人发现了异样,有些惊讶。直到这时,他才根据狼群的威吓声判断这里来了人,然后终于扭头看向了我。
“哟,晚上好呀,怪异的狼主人。”没有改掉她的好习惯,少女又一次优雅地向陌生人行了礼。
“你又是什么人?”男人皱紧了眉头,并且熟练地拔出了他的弯刀。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呢。”作为对他回应,我也抽出佩剑,准备战斗。
他刚刚提到的那两个人应该都是他抢劫的对象,那么,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钱吗?
“哈哈,姐你可真有趣,罢了,我对你没有兴趣。不过啊,既然你都知道了这里的秘密,就别想要活着离开。”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一如他所圈养的狼群。
接着,他用弯刀转出刀花,又在弯刀重新回到正位时猛地吹了声口哨,霎时间,嚎声乍起,群狼奔袭。
啊,这是一场怎样的战斗呢?多年后,当我回忆起这件事时,竟只觉得有些可笑。
呵,丑恶的贪欲者与坠梦的迷惘者相比,究竟谁更需要救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