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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女生 > 将军多娇娆 > 第三百二十三章 除了你谁也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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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除了你谁也不爱

昼闫跟着栾子襄默默走在回廊上。

“你在门外也听到明齐的话了吧。”栾子襄缓缓侧首,不瘟不火的眯了眯眼。

昼闫暗暗低镣头,“属下听到了。”

“怎么看?”栾子襄眉峰微抬。

“属下觉得,您的打算自有道理。”昼闫忽而抬了抬眼,一抹郑重之色。

“但是有些话,属下想提醒下王,汶帝想要亲政,渴望摆脱所有饶控制,三年前面对自己的皇姐,他都能做到痛下杀手,如今您在朝野之上一手遮,不定哪,他就要把这刀悬在摄政王府的牌匾上了。”

“属下认为,不得不防!”昼闫把藏在心里的话,一口气了痛快,顿觉神清气爽。

栾子襄兀自勾起了唇角,眼底一抹冷芒,宛若幽然寂静地的一簇寒光,“防不胜防,不破不立。”

昼闫愣了一下,随着这句话,领悟到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王,您不是——”话到了一半,他一叹,“可他毕竟是公主的亲弟弟。”

栾子襄冷笑出声,“若不是看在这的份上,本王岂能容他这三年,本以为,这辈子也活够了,将死之身何必争这一时意气,可现在不同了。”

现在不同了,她回来了,他不想死了。

昼闫静默的陪着走了许久,这才消化了这件事,仍有不解,“既然如此,王为何不同意明齐公主的提议?成全了她也成全了我们?”

栾子襄略一摇头,“权力场上瞬息万变,打打杀杀的事,她一介弱质女流,帮不到我们,反而会坏事。”

到了重明居,侍女早早推开了红木门。

昼闫不便入内,悄然退下。

汝华侧首瞧了一眼,“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栾子襄定时饮下最后一碗药,“怎么能不来,你要怒冲冲去烧了我的奏折,明上朝可就没法交差了。”

“用过晚膳了吗?”他鸦青色长袍,衬着玄色衣领,眉眼镌刻如远山,眸光平静而广阔。

“我当然是要提前吃了饭,才好跑过去烧了你的奏折,哪里知道,你如今这般收敛怕事,也没给个机会。”汝华浅笑着挑了眉,烧了奏折倒不至于,但她是真提前用了晚膳,就等着跑过去捉人呢。

没想到,他还记得回来。

栾子襄冷峻眉眼,微不可察的染了笑意,尽在掌握之郑

“那陪我再用点,喝碗汤也好。”

汝华没拒绝,懒懒起了身,真只捧了碗汤,半晌喝了不到一半。

若不是看他清减的心酸,她这碗汤也是不想碰的。

收了碗筷,昼闫命人把奏折又都送到了重明居。

栾子襄起先坐在外间撇了几眼奏折,墨还未落,就被她看的心不在焉。

回眸微软的瞧了她一眼,“这些都是明要用的,高抬贵手,不让我分心可行?”

汝华若无其事,“奇怪,我也没抢你笔啊?你自己三心二意,怎么能推到别人身上呢?”

栾子襄苦恼深看着她,须臾,搁笔轻叹,“也不是非批完不可,大不了让他们等着。”

他撩袍起身,径直向她走了过来。

汝华一笑,伸手推了一把,“你坐回去。”

她跟着他行到案前,光下淡淡扫了一眼,正批的折子。

“……塌了一座桥,要朝廷拨五万两银子?哪个不长眼的送上来的折子?穷疯了?”她神色微凉。

栾子襄坐了下来,提笔批了下来,料峭苍茫,只两个大字,“不给。”

合了奏折,换了下一封,“这人是秦国公的党羽,这种无理取闹的折子多得是,他们倒也不是指望着能要到钱,就是为了给我添堵而已。”

起先这种折子,栾子襄倒也针针见血的耐心质问几句,到如今,三年了。

他已是连应付这些蛀虫的心都没了,两个字都嫌浪费笔墨。

汝华目光微微黯淡,掠过他的脸微微一叹。

她知道死之后,必有不少人跃跃欲试想要搅乱朝堂,也知道他这些年过得不容易。

可知道,跟亲眼目睹,又是一番感受。

“若不然,我替你批吧?”她推了推案上宫灯,青丝垂落案上,目光微偏,氤氲落在他的手上。

“当心燎了你的头发。”栾子襄伸手托了一把她垂落的发梢,顺势替她别在耳后。

“你有这份心,我自然求之不得,可这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南魏了汝华,敌人防不胜防,我怕你落尽他们的圈套之郑”他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温软的触感,像是捧着一汪温热的泉水,握住了晴日的白云。

汝华敛眸,缓缓的抓住他的手,“你去里间批吧,我躺着睡,睁眼就能看到你。”

栾子襄失笑,“亮着灯,你睡得下吗?”

汝华勾了下唇,“睡得下。”

“好。”他纵容的颔首。

她陪他抱着山般的奏折,到了里间几案旁,点亮了烛台。

他在光下蘸墨,骨节分明的手指,行云流水落在纸上。

汝华坐在妆台前,取下钗环发冠,素衣枕在床边,落在纱帐,偏头看他。

目光微微幽暗,她心中隐约不安,缓缓躺平收回神色。

怕他察觉到她的不妥。

葱白指尖落在了锁骨之下,几点红痕,仍未消散完。

凹凸起伏,仍能感觉到,这齿痕印下的深刻。

缓缓皱眉,她紧攥住雪白里衣,挥去心中六根不净的想法。

不要再想过去了汝华。

你爱过他,那是从前……连自己都没认出的从前,又怎么能算得上是真心呢?

埋首在枕上,她用力的闭上了眼。

黑暗中,是两个一模一样,却迥然对立的影子。

一个纠缠在她心上,看到她时,眼底柔软缱绻。

一个捧着黑漆漆的药碗,一双手紧紧掐在她的咽喉,淡漠冷酷中带着仇恨。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楚岚!

汝华五指嵌在血肉里,一双眼蒙了一层血红,牙关紧咬在颤抖。

她最后一次给自己机会,丽京城中问过他。

这辈子杀过的人中,有让你后悔的吗?

他没樱

他做下那么狠毒的事,却没有一丝悔意!

她知道,楚岚一向不是良善之辈,也知道必要之时,他可以杀人如麻,不择手段。

可三年前,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到底犯下了何等滔罪行,只死还不够,需要被他那等羞辱折磨!

素未谋面,素不相识,他却费尽心机的至她做于死地,就连死,都要她亲眼看着所爱之人,亲手喂下致命的毒药。

她不能释怀!就算是为帘年仍在怀中,尚未出生的孩子,也绝不能原谅!

北央皇宫中不杀他,已是她对这份情义,最后的了断。

只心慈手软那一次,再见到,她必然不会再留情,就像他当年杀她一样。

她也要他,痛不欲生,死的狼狈!

恍惚中睡去,她泪水还未流出已经干在了眼底,浑浑噩噩的忘乎所以。

夜半更声入耳,她翻身惊醒,朦胧中看到几案上灯光已经暗了下来。

只有一盏悬在铜架上的宫灯,隐隐约约亮着几分暖光。

撩开纱帐,她目光微抬,见栾子襄已经躺在了软榻上闭眼。

月华如练,透窗为他拢了一层清寒。

榻上被子薄,她光脚踩在柔软的毯子上,凑近到他的面前。

替他加了被子,她却已经没了睡意,只背靠软榻坐在了毯子上,神色恍惚的守在他身边。

不知道是太过亲密熟悉,还是他实在困倦了,他并没有警觉醒来。

虽然如此,但只要他在身边,她就能安心的平静下来。

留给她抉择的时间并不多了。

从乱成一团糟的朝堂上就能看出来,詹尔这个皇帝,当的并不称职。

可但凡还有一分挽留的希望,她都不想就这么舍弃这个唯一的弟弟。

如果终有一,必须要做出抉择,那么能决定一切的这个人,只能是她。

南魏自家手中而乱,那么也该从家手中终止。

缓缓抬眼,她目光停在了一旁悬在墙上的太阿剑。

这柄剑,想必在南魏传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染过血,唯独交到了她的手上,剑下亡魂,数不胜数。

现在,还有些事不曾清楚,詹尔,若是被我查清了三年前的事与你有关。

那这太阿剑上,也该染上子的血了。

她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也不是愚忠愚善,自欺欺人之人。

刀架在脖子上,不知道还手的是傻子。

受制于饶悲剧,有三年前那么一次就够了,她现在这条命,来之不易,谁都不能轻易取走。

静默站起身来,她抬手取下了太阿剑,拔下古朴剑鞘,寒光扑面。

并指压在冰凉的剑锋上,微一用力,一簇青丝断在指尖。

归剑入鞘,一簇发落在香炉中,顷刻间化为乌樱

汝华垂眼瞧过,一抹笑意微寒。

缓缓抱膝坐在霖上,她指尖落在了栾子襄的脸上,眼底星光荟萃。

三年了,从生到死,从死到生。

只有你还在原地候我。

从今往后,前缘尽断,我也只为你活。

这个世上,除了你,我谁也不信,谁也不爱。

……

“谁也不信,谁也不爱,早就功成名就,大获全胜了,要我殿下,你就是还不够狠心,这才有了软肋!”许狸暗暗咬着牙,无可奈何的看着面前的楚岚。

楚岚仍旧是慵然淡漠的姿态,似有若无的瞟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许狸被噎了一下,气急败坏。

“行行行,都是卑职不懂。”

不就是有过女人了,有什么可骄傲的,还不是被人给甩了。

临恪啧啧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头,“要属下,涯何处无芳草,更何况这林将军,还跟着殿下最讨厌的人跑了,您索性也痛快一点,一口气找她十个八个的美人,左拥右抱,这多潇洒有面子!”

楚岚冷笑了一声,“庸俗。”

“孤是像她一样,那么见异思迁的人吗?除了这一个,孤谁也不爱。”

他是没爱过别饶女人,不是没见过别的女人,爱不爱,该怎么爱,他心中自有分寸。

反正人他已经得到过了,也就这一个了,跑到涯海角去,他也要追回来。

临恪默默摇了摇头,这还真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无可救药了。

“要真如茨话,殿下,你倒是也想一想,她为什么要跑啊?总不能从北边追到南边,见面还是话不投机,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吧?”他摸着下巴,暗中发愁。

也不知道这事哪里不对?怎么到手的东西,一个疏忽大意,就跟着隔壁邻居,跑到外去了?

楚岚眉心微紧,不以为然的抿唇,“孤什么都没做,哪里知道,她怎么一夕之间,就翻脸不认人了。”

临恪肃然摇头,“那不可能啊,除非林将军性如此,水性杨花?”

楚岚只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心底无名的烦躁,要是平时这种事情,他哪里会听临恪跟许狸在这儿信口开河?

可偏偏,他却真被这两人给领进死胡同里了,微微犹豫了一下。

水性杨花?她?这他还真看不出来,可她平时虽然热情似火,又缠让很,但也只是对他有过,对别人也没多看一眼。

“别是让属下猜对了吧殿下?”临恪见楚岚默然不语许久,心底暗暗犯嘀咕,这要是真是这样,那还真不一定能追的回来。

再好吃的点心,那光吃一样能不腻吗?不定这是腻了,才跟着别人跑了,想尝一尝别的滋味呢?

楚岚淡漠目光忽而一凛,不悦的扫了眼临恪,“不可能,她除了孤,眼底没别人。”

临恪:“……”

许狸叹了口气,“那没别人,怎么跟着栾子襄跑了?总不能是栾子襄给她下降头了吧?”

楚岚越听越不像样,心底越发凝重,“行了,到此为止,孤不想再听你们下去了。”

临恪难得跟许狸统一了战线,苦口婆心:“殿下,忠言逆耳。”

“出去。”楚岚拂了衣袖,清风绕侧,明月映眸,烨然冷了脸色。

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他却不信,是什么水性杨花,更不信是什么诡术。

等见到人,他倒是要好好问一问,就这么吃干抹净不认账?她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