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宋嘉佑因为广平郡王府过去曾跟平国公继室有往来,从而让他对广平郡王生厌,他自不会把这份不喜流露分毫。
广平郡王始终不知他其实早就被东宫厌了,只当因为跟高家联姻,他们这一脉跟东宫的关系更加紧密了。
广平郡王跟宋嘉佑,寿王包括顺王府等宗室都是太祖一脉,经过了八代的开枝散叶,血缘早就越来越远。
太祖皇帝育有两子,太祖突然驾崩,晋王篡了哥哥的皇位,自此以后大燕的皇位一直在太宗一脉传常若不是徽,钦二帝守不住祖宗江山,保不住皇室根脉,若非今上逃跑过程中失去生育能力,唯一的儿子端仁太子早夭皇位仍旧不可能从回太祖一脉。
宋嘉佑是太祖次子亲王德芳的后裔,广平王跟寿王则是太祖长子德招的后人。
抡起血缘关系寿王同广平郡王更近一些。
广平郡王如今如愿以偿的接替顺王坐上宗政卿的位置,他自然不满足,他希望自己的爵位还能更进一步,由郡王升亲王。
广平郡王把自己进爵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同东宫的关系,往来上,虽是宋嘉佑的长辈,然广平郡王的姿态却放的很低。
宋嘉佑虽在同广平郡王推杯换盏,不过面上始终云淡风轻的,广平郡王到是没多想,只当年轻的储君依旧修炼的与谁都喜怒不形于色,喜恶难让人知。
午膳后,太子妃单独留高玲话。
上一刻还面色慈和,温柔娴雅的太子妃此刻却是面若冰霜,目光锐利。
“高玲,你适才竟偷偷端详太子殿下,你是当本宫是瞎子还是广平郡王是傻子?”太子妃口气严厉的质问。
虽然高玲也只是偷瞄了太子一眼,也就是那一眼她的粉面却微微羞红,杏眼里有柔情荡漾。
太子妃因为知道高玲钦慕太子,故而在宴席期间她才格外盯着高玲,这么一盯还真就盯出了问题。
得亏广平郡王没有发现端倪。
高玲的肩膀猛然一抖,脸色瞬间惨白,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大着胆子偷瞄了太子一眼竟被太子妃给瞧见了。
“长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面对太子妃锐利如刀的目光高玲不由自主的瑟缩,不敢再狡辩。
太子妃冷哼一声:“高玲,你在我面前最好诚实一些。你要知道你是替嫁到广平郡王府的,本宫既可以将你风风光光送到郡王妃荣华富贵,同样也有法子让你从云而落。你想想你在别庄的日子,想想你的姨娘。”
“长姐,我再也不敢了。”扑通一声高玲跪在了太子妃面前,单薄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似承受狂风的新荷。
太子妃教训高玲的事当晚梅蕊便依知晓。
梅蕊嘴角微扬,而后吩咐海棠:“回一趟梅宅,请兄长对照太子殿下的容貌物色一个年轻的郎君,仔细调教一番后设法塞进广平郡王府当差。”
海棠:“咱们殿下俊逸无双,大官人去哪儿寻酷似殿下的郎君呢?”
梅蕊浅浅一笑:“只类似,并非是寻一模一样的替身。殿下气度无双不仅仅因为那张皮囊,而是修养和尊贵的出身所赋予的魅力。”
翌日,海棠便依照梅蕊的吩咐出宫回了一趟梅宅。
梅松寒虽然觉得寻找一位同太子有几分相似的替身有些难度,不过他丝毫没有迟疑便应下了。
海棠从梅宅回东宫不光带了一堆补品跟点心,另外还有梅家商队年后出海将要带离中原的新瓷器。
这一套瓷器是汝窑所烧的青釉,有摆件儿,也有日常所用的器皿,这些瓷器跟常见的很是不同,是按照外邦饶标准来烧制的。
每次梅松寒拿到同汝窑,或者钧窑合作烧制的新瓷,他都会第一时间送一套到东宫给梅蕊把玩或使用。
自从梅家商队开始依照外邦饶生活喜好来专门定制瓷器贩卖后,出海的生意越做越大,账上的营收一再翻倍。
自太子妃狠狠教训过高玲一顿后,高玲的烟关举止越发的端庄,得体。
广平郡王跟如花似玉的新王妃过的是如胶似漆,他对娇妻可谓是有求必应。
不管是大公子夫人方氏,还是广平郡王的两位孺人一边继续共同合作管理内务,一边做好权柄被新王妃收回的准备。
新年过了,年轻的新王妃仍旧没有要接管内宅庶务的意思,每日除了跟广平郡王腻歪在一起,便是把心思放在衣裳料子,珠宝首饰,各类香料上。
二月初一,大公子夫人方氏以及孙,许二位孺人,还有几位硕人,其他公子媳妇,郡主们依照惯例来正院向广平郡王妃请安。
方氏同两位孺人怎么也没想到年轻的王妃会冷不丁的叫她们把账册,钥匙交上。
这些日子高玲除了打扮自己,就是如何跟广平郡王温存了,方氏等人很自然的放松了警惕,她就是在她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冷不丁将权柄收过来。
高玲可没有那个城府跟心机同方氏,两位孺人玩儿内宅计中计,她身边的侍女寒露可是高夫饶心腹。
高夫人跟太子妃在背后操控着高玲,高玲还不算特别蠢,她依照嫡母跟太子妃的安排行事,这才打了方氏等人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