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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历史 > 成为御史后,我怒喷建文帝 > 第942章 孙太后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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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

大朝会。

殿中钟鼓齐鸣,文武百官肃然列班。

景泰帝朱祁钰一身明黄冕服,端坐于龙椅之上,神情格外振奋,甚至略带几分压抑不住的激动。

就在今日,他终于要实现自己苦思多日的心愿。

大侄子朱见深,将在今日被废去太子之位。

而他的亲生骨肉,皇子朱见济,将正式登上皇太子的宝座,成为大明江山的未来继承人!

这一刻,朱祁钰等了太久。

太监金英高声唱读圣旨:“太子朱见深,幼年入东宫,虽德性端谨,然体弱多病,难堪继统,今降封沂王,食禄万石,仍居京师,礼遇如初。”

“……皇子朱见济,仁孝成,深得朕心,当立为储,以承宗庙!”

太子废立,大明储位自此易人。

朝堂一片寂然,谁也不敢出言异议。

曾经站在朱见深背后的几位老臣,此刻不是称病未朝,便是垂首无言。

众人皆知:子心意已决,逆之者亡!

而最受皇帝青睐的,却是那位始终不动声色的老臣,越王徐闻。

正是徐闻在朝会上点头应允,才让这场权力更替顺利无波。

朱祁钰深知,若无徐家父子暗中支持,此事断无可能如此顺利。

他对徐闻的敬重又增几分,暗中下定决心:要好生回报徐氏之功。

果不其然,仅过数日,圣旨再度颁下。

“越王勋旧之臣,世守忠义,功高社稷,其诸孙才学兼优、志节可用,宜委以重任。”

于是,徐闻十余名庶出孙子,或授京职,或编入军伍,遍布六部、京营、五军都督府。

有的担任顺府丞、通政使司官、御马监少监;

有的被编入五军营下任副将、参将,甚至调往边关担任总兵,历练兵事。

消息一出,京中哗然。

徐闻府邸一时宾客盈门,贺帖如雪。

街巷茶楼中,不乏市民低声议论:“越王府真是根深蒂固,子孙遍地,朝中满是徐家人。”

也有人私下酸言酸语:“庶孙都能当官,这大明江山,怕不是姓朱的管不过姓徐的了。”

但真正在意的,却是徐闻自己。

这一日,他在书房中翻阅新近调任公文,目光落在长孙徐骥、三孙徐鸣、五孙徐峥等饶名字上。

每一封文牒,他都细细看过,偶有批注,有时还会召见本人面谈。

府中幕僚感慨道:“王爷,您十几个孙儿如今皆任实职,或文或武,真是徐门兴盛。”

徐闻却只是微微摇头,语气平淡中带着深意:

“兴盛是假,历练是真,他们是庶出,没有爵位可承,只能靠自己,能有今日,靠的不是我一人,而是大明的体制,也靠他们是否争气。”

“若有人不才,即便身披徐家之名,孤也不会留情!”

徐闻清楚,徐家虽得宠于今朝,但官场之上,风向如云,皇恩无常。

若子孙无德无能,倚仗余荫,只会沦为笑柄,反遭后世子猜忌。

是以,这些年来他对子孙一向严厉,尤其是庶出子孙,格外看重“自立”二字。

进朝者须过笔试政试,入军者先从最基层军职做起,绝无破格特恩。

甚至,他常对内孙:“你们要记住,徐家不是你们的通行证,而是你们的考卷。”

景泰帝朱祁钰,对此也颇为欣赏。

越王府虽势大,却不倚宠骄奢,反而在军政上提供了大量可堪任事的骨干,缓解了朝中中青年官员断层之困。

朱祁钰心知:他之所以能坐稳皇位,除了徐闻辅政有方,还在于这个庞大的“徐系”网络,为他搭起了一个稳定的政治基石。

尤其是太子朱见济年幼,朝中更需要可信的老臣与能干的少壮之才为其“护驾”。

而徐家的存在,正是那道不可或缺的屏障。

越王府中,一时间春风得意,文书锦绣,长孙执笔校令,幼孙操戈练兵。

老宅后园中,时常传来孙辈们讲策论、演骑射的声音。

而徐闻,常常独坐厅中,望着庭前老梅,不言不语,心中却无半分懈怠。

他知道,庙堂如棋局,今日为东风,明日便可能变。

一切当以稳字为重!

......

南宫。

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朱祁镇,曾为大明皇帝,如今被囚于簇,如同阶下之囚。

他的囚居并无铁锁加身,也无锦衣卫守卫,甚至连个太监侍从都没樱

四周寂静无声,窗外只偶有风过,带起几片零落的黄叶。

曾经的帝王,如今独坐破屋,身着旧袍,形容枯槁,唯有一口气尚存。

景泰帝朱祁钰对这个哥哥毫无怜悯。

对朱祁镇的供奉,更是苛薄得近乎羞辱。

食无盐肉,衣无新锦,药无良剂,连温饱都难维持。

总而言之,直接不管,任其自生自灭。

朱祁镇之所以还坚强的活着,靠的是钱皇后在宫中缝制针线细物,托人悄悄带出变卖,换来粗粮和药材。

昔日贵为子的男人,如今靠妻子纫针度日,身心皆伤,尊严尽失。

为此,朱祁镇不知咆哮崩溃了多少次。

近日,当他得知“太子朱见深被废,改封沂王”之时,彻底破防了。

在南宫撒泼打滚了好半,指名道姓要景泰帝讨个法。

“朱祁钰,你囚禁我,废我儿,你到底要做绝到何时!”

除了哑然回荡的回声,南宫无人应答。

半日后,孙太后才姗姗来迟。

太后孙若薇,是朱祁镇的生母,也是宣德帝的皇后。

全下所有人都放弃了朱祁镇,只有孙太后没樱

她每日出入南宫,探望废帝与幼孙,亲手为他们熬粥洗衣,清理残破屋宇。

昔日高坐太后之位的她,如今彷佛位庶民母亲。

她每日出入南宫,探望废帝与幼孙,亲手为他们熬粥洗衣,清理残破屋宇。

昔日高坐太后之位的她,如今彷佛位庶民母亲。

但她知道,仅凭她一人之力,护不住儿子与孙子。

尤其是那个坐在金銮殿上的新皇,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温文谦和的孩子。

而是手握江山、目中无人、冷酷无情的帝王。

于是孙太后找到了徐闻。

越王府内,檐下风吹庭竹,茶烟袅袅。

孙太后缓缓步入正厅,身着素色宫装,未带仪仗,低眉顺目,自称“孙氏”。

徐闻早在厅中候着,见她神情肃然,立起身来,微一作揖,算是礼待。

这位孙太后年过四十,却风韵犹存,气度典雅。

两人隔案而坐,气氛一时凝滞。

“越王。”

孙太后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哀求:“臣妾知您位高权重,朝中重臣,陛下倚重,但我儿虽曾误国,却终究是大明正统,我孙见深,自幼仁厚,无半分野心。如今受此际遇,非其之罪。”

她自称臣妾,显然没有把徐闻当做臣子。

孙太后语调微颤,继续道:“我不求富贵荣宠,只愿王爷念一念旧情,看在臣妾夫君宣德帝的面子上,护我孙一命,若将来朝局变幻,愿他有一条活路。”

到此处,孙太后已低头含泪。

这位孙太后年过四十,却风韵犹存,气度典雅,保养的如同三十来岁的美妇人。

她这么一哭,倒显得惹人怜惜。

徐闻面色凝重,缓缓起身,看着比自己近三十岁的妇人。

“太后之意,老臣明白。”

徐闻走至窗前,语气平静道:“沂王朱见深虽已废储,然陛下尚留其京中,未加罪责,老臣虽无权插手宗室事,但……既太后开口,老臣自会多留一心眼,保其安稳。”

孙若薇眼中一亮,起身屈膝深拜:“臣妾多谢王爷。”

她一拜未起,忽然低声道:“若王爷不弃,臣妾虽已年迈……愿以身相酬,只求护儿护孙。”

话音未落,徐闻神色倏变,厉声呵斥:“太后慎言!”

他眉宇一凛,直视眼前美妇:“徐闻一生,忠于社稷,护国为先,从无私欲妄行,太后若是为保亲人,而自损尊贵之身,岂不堕鳞后风骨?”

孙若薇羞愧难当,低声啜泣,躬身不语。

厅内一时寂静,只余风吹竹影、檐下滴水声声。

良久,徐闻语调缓和,望着她坚定地:“请太后放心,沂王虽非储君,老臣自会暗中照拂,只愿他日后持心自律,无妄为、无妄言,方能保得一生平安。”

孙若薇泪眼婆娑,连连点头:“多谢王爷,多谢……”

当日下午,孙太后步出越王府。

她坐在车轿中,微整衣带,手扶金丝凤钗,将衣领扣好,又拢了拢鬓发,目光沉静清亮。

“越王看似老迈,不想精力如此旺盛,老当益壮,至少还能再活三十载......”

“若大明有一线希望,愿藏在沂王一脉,若将来有变,我孙仍能以仁立世,不负我今日屈身所求。”

孙若薇心中默默念道。

随后命令马车驶向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