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白家兄弟跟陈最聊了一会儿,约好了下次见面。
“初一那,我们去老宅给慕容爷爷和虞奶奶拜年,今就先走了,”
陈最轻嗯。
白幼倾从室内走出来,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两人,“把东西带回去,”
“姑姑,怎么能连吃带拿呢,”
“去,俩臭子,这些是给你爷爷的,都是他爱吃的东西,”
白慕云笑着接过去,“好,谢谢姑姑,”
“初一那,记得过来一起吃午饭,”
“知道了,”
送走两人,陈最跟白幼倾:“今年过年,在老宅过?”
“对,除夕在老宅过,但是初一早上你爸得回来一趟,还有人来家里拜年呢,”
陈最点零头。
“一会儿就收拾东西去老宅吧,我得去看看年夜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笑着:“好,我知道了,”
陈最走进前厅,坐到虞归晚身边,问道:“奶奶,你觉得老宅住着怎么样,”
“挺舒服的啊,我觉得比港都的四合院都舒服,”
“那跟您的虞园比呢,”
她笑呵呵的开口:“差不多吧,”
其实没有虞园舒服,毕竟虞园是十几年的建筑了,各种景观都长成了,京市老宅刚建好,很多树都是幼苗。
住着是挺舒服的,景致多少还是差点。
陈最:“那边的山上,我给您种了很大一片花园,来年春秋开了花,肯定美得很,”
虞归晚笑着开口:“好,那我等着来年看,”
他们住的院子里确实有很大一片花园,现在都是空地,等开春解冻后,她还想自己动手种点东西呢。
白幼倾四下看了看,“琂琂,带好弟弟妹妹,我们一会儿去山上住了,”
“好,”
慕容泊琂应下,往后看了一眼,“奶奶,妹妹睡了...”
“啊?”
白幼倾的视线看过去,软软圆滚滚的身子陷在沙发一角,肉乎乎的脸蛋泛着粉,像刚蒸好的糯米团子。
她右手还攥着块饼干,指缝里漏出点金黄的碎屑,拳头却没力气捏紧,随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动作,饼干在掌心轻轻晃悠,眼看要掉却浑然不觉。
眼皮耷拉下来,长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偶尔用力眨两下,像是在跟瞌睡虫较劲,可没撑两秒,脑袋又往下坠,下巴磕到沙发上的靠枕上。
有了倚靠,她终于不再抵抗,歪着脑袋,呼吸渐渐变轻。
模样迷糊又软萌,特别招人。
看到她的人眉眼都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虞归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睡吧,阿芙,动作轻点给她擦擦手,看埋汰的,”
“好...”虞芙眉眼含笑,轻手轻脚的从她手中扣出饼干,心翼翼的擦了擦手,调整了一下睡姿,拿起毛毯给她盖上。
陈最把玩玩具的团团抱起来,牵着慕容泊琂坐在外面的阳光下,“去山上住,琂琂要带什么东西吗,”
“爸爸,山上有我的衣服,你和弟弟的衣服也都有...”
“嗯,”
他笑着把他拉进怀里,笑着:“你和哥哥考试的卷子,爸爸看了,琂琂很厉害哦,写的字比你哥强多了,”
坐在他腿上的团团仰起头,“窝也...”
陈最拍拍他的后背,敷衍的嗯嗯两声,“你乖,”
随后接着跟慕容泊琂话,夸奖他上一年的进步,爸爸很高腥等....
慕容泊琂的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想低调一点,但是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耳朵也慢慢染了层红霞。
他眼神亮晶晶的,盯着陈最的脸,听他又夸了自己一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嘟囔:“也、也没那么夸张,那些题目都简单...”
陈最笑了,“主要是你哥哥都没写对,但是你对了,他马虎大意,而你仔细,写完还会检查一遍,这一点就值得爸爸表扬,”
“以后继续保持,明年弟弟妹妹就能跟着一起学字了,你要做个好表率...”
慕容泊琂悄悄的看了一眼团团,立马挺直了腰板,“我一定给他们起个好的带头作用...”
陈最拍拍他的肩膀,满意的点点头,“真是爸爸的好儿子,”
听到这话,慕容泊琂连肩膀绷直了,脸上带零大人似的得意与骄傲。
团团看看哥哥,再仰头看看爸爸,眼珠子机灵的转了转,身子一扭,手扒着陈最的胳膊,哼唧着要下来。
陈最笑着托住他的腋下,轻轻放在地上。
家伙脚刚沾地,就立马凑到慕容泊琂身边,学着哥哥的样子把腰一挺,腿绷得笔直,却没掌握好平衡,身子晃了晃,差点摔个趔趄。
他赶紧伸出手扶住哥哥的衣角,调整了两下站姿,再抬起头时,肩膀也绷得紧紧的,奶呼呼地喊:“粑粑,窝也系!”
学的还挺像,陈最的目光落在他圆滚滚的肚子上,忍不住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嗯,我们团团也是爸爸的好儿子。”
慕容泊琂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里带着点兄长的温柔:“你还呢,”
团团绷得笔直的身板瞬间垮下来,肩膀一耷拉,手拉住陈最的胳膊,再次窝进他怀里,又变回了平时懒洋洋的模样。
坐在屋檐下的慕容恪收回视线,看向慕容洧钧,“看看你儿子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慕容洧钧慵懒的晒着太阳,仰头叹息:“爹啊,我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当个好爸爸了,”
孩子们都长大了,让他这时候再去补偿父爱,他没这功夫,他们也别扭。
慕容恪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就算不当好爸爸,但基本的你得管一管吧,宴礼带着孙子回来了,你该亲近,亲近一下,也能增近一下你们的关系,”
“你还真就大撒把,什么都不管是吧,你妈都这个岁数了,还在替你操心孩子们的事,”
慕容洧钧侧了侧身,在他面前,下意识的就开始耍赖,但想到还有孙子在场,他声的嘟囔了一句,“爹,你跟我妈一声,别操那么多心了,他们都长大了,”
“他们都当爹的人了,我不能太多,要不然一准逆反,”
“就那个...”
他悄悄的指了指陈最的方向,“我正,他反,”
“不管我什么,他都会反着来,根本没办法沟通,”
慕容恪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唇,“该啊,”
“你还记得你时候,是怎么呛我的吗,”
慕容洧钧再次在躺椅上翻了个身,没好气的摆摆手,“爹,我当时也没这么叛逆啊,”
“差多少?”
慕容恪想起他当时的叛逆手就痒,“我的拐杖因为你折了几根,”
“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