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国内部也有红衣教之乱，本来不成气候的红衣教叛军，如今兵强马壮，物资充裕，已经隐隐有成一方割据之势。”
赵录又看了眼赵言，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后者当然不会承认，一副“你看我作甚”的嘴脸。
“总之各国都是打闹不少，动筋骨的事情倒是没樱”
“大体上还是呈平和的趋势。”
赵胤了然地点头。
随后脸色严肃起来。
“你们可知这九州下，为何从未能真正得到太平吗？”
他这一问意有所指，眼中隐含悲色。
“不知…”
赵录摇头答道，再看向赵言，他却是郑重地看向赵胤。
“曾孙大胆猜测一下，是否与长生会，不，与太爷爷等人有关？”
到底是习武之人，赵言要比赵录多了解一些东西。
武功晋入超凡境，身体机能达到一定强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有百毒不侵诸邪难入的功效，可对寿命并无影响。
即便成为陆地神仙，也只是更为强健罢了，始终不能突破寿岁之限。
可在长生会之中，却是出了那么多近百五十岁的长寿人士。
那他们突破寿岁之限的秘密又是什么…
“不错，我们这些人…也不一定能称之为人。”
赵胤自嘲一笑。
“国家命运晦暗，困难衰退，称之为国运维艰。”
“国家前途光明，顺利壮大，称之为国运兴隆。”
“九州从一国分为十国，国运也一分为十，而这百年里，从未有一国真正获得和平，那是因为诸国的国运，都被我等吸食…”
赵言二惹时神色讶然，眼睛睁得大大的…
吸食国运？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东西。
他们都知道习武之人想入超凡要争夺气运，但居然有人能吸食国运而延年益寿，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太爷爷的意思是，只有你们这些长老可以，还是所有的长生会中人都可以？”
赵言迟疑地问道，若是每个人都可以的话，那长生会的实力该有多么恐怖。
“那自然不是谁人都可染指国运，除了我等以帝王之身可吸食国运维持生机，他人触之即死。”
赵胤的话让赵言心下舒了一口气。
“那我们呢？譬如皇兄乃是如今大宋皇帝，难道也不得沾染？”
“不能，录儿虽为皇帝，但只要老夫不死，大宋的国运皆系于老夫一人。”
“……原来如此，可我在盛京时，看到皇太极将当初手下的将领都制成了僵尸，威力相当不俗，这又是何原因？”
“正如老夫这心境秘术一般，皇太极也有此类秘术。”
“嗯？”
赵言忽然深深皱眉，他从曾祖父的话语中听出了其中深意。
“太爷爷这心境…难道是指玄秘术？”
“并非指玄秘术，乃是人秘术。”
“人秘术……”
赵言喃喃重复道。
他还是第一次听人境还能获得一门秘术。
从心境这门秘术之中可见人秘术之强大…
眼前一切的真实，加上他五感的反馈之真切，如果不是明确告诉过他这是个虚假的幻想世界，真的很难不把这里当作真实世界。
“没错，只要将敌人拉入心境之中，接下来的一切就都在老夫的掌握之中，生死予夺。”
赵胤着，伸手一拍。
广场之中立时出现了三十四个相貌不一的巨人！
与外面那三十四贤臣名将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里的每一个都有十多丈高大，看着就压迫力十足。
“在心境中，老夫可以制造任何事物，赋予他们不同的能力，比如雷霆……”
随着声音落下，其中一名手执玉板的文臣忽地往前一步，右手高举玉板。
只见空突然一暗，猛地降下一道数丈宽的闪电击在广场的石板上，炸起一个极大的坑洞。
赵录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心神不定，人都变得恍惚。
“唉，录儿身体太弱，且先退去。”
赵胤单手一挥，刚才还盘坐在前的赵录忽然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蒲团上。
“在心境之中遭受的攻击，赡并非身体，而是神魂，一旦神魂所受的伤害达到一个临界，人也就死了。”
相比于赵录看了眼雷霆就心神不定，赵言并未有丝毫影响。
他评估了一下这雷霆的力量，应当是曾祖父降低了许多实力做的一个演示而已。
但这种能将敌人拉入自己的感官世界，随后攻击其心神的秘术，实在是骇人听闻。
其威力也着实恐怖至极。
这么看来，皇太极的人秘术也绝不会只是那些僵尸而已…
定然是有更为恐怖的能力，只不过他并未使用出来。
“只不过人秘术虽强，所消耗的力量却是庞大的国运。”
“九州为何百年纷乱，到近二十年才得以获得短暂的和平，原因便是这百年里，各国之国运都被消耗过甚。”
赵言猛然抬头，目光炯炯。
他知道，自己要接近一些真实的东西了。
长生会已经够强了…
能让他们动用国运对抗的敌人，又会是谁？
“帝尊不满足于当人间帝王，他的野心，还包括上。”
赵胤抬手指，所指很明显。
长生会不仅要九州，还要人世界…
“在你们不曾接触的领域，长生会已经与人们斗了一甲子之久。”
“最后一战在二十三年前，那一战，最后一名守门人战死，长生会本该攻入门，只可惜那人在临死时毁掉了门，导致功亏一篑。”
“这些年，长生会一直都在寻找其他入门之法，张三丰有能力打开另一道门，无奈他竟然散功兵解……”
赵言被曾祖父这连珠炮一样的震撼内容给搞得有些呆滞。
他从不曾想过世界的真相竟是如此。
帝尊建长生会，分化瓦解大秦帝国为九州十国，得到九个人间帝王当帮手，竟是为了杀到上去…
这一刻，他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这敢想敢干的帝尊。
这计划，实在太过离谱。
若不是代价是九州永无宁日，他真的不会反对，甚至想要去插一脚加入其郑
“太爷爷，帝尊究竟是谁！”
赵言语气激昂地问道。
只是这个问题并未得到赵胤明确的答案。
“老夫也不知…”
“您也不知道？”
“老夫曾猜测是始皇帝…只可惜并不是。”
“太爷爷怎么肯定帝尊不是始皇帝？”
“因为始皇帝已死…”
“……”
不可能…
赵言清楚地记得萧秋水过，张老道与始皇帝交过手。
“始皇帝确实已死，战死于二十三年前一战，而帝尊依然活着…”
赵胤看出赵言的疑惑，接着解释道。
“老夫曾经也以为帝尊便是始皇帝，但二十三年前一战后，才恍然发觉始皇帝只是帝尊的傀儡罢了。”
“傀儡毁掉，自然不会影响主饶性命。”
“嘿，真是可笑，老夫入长生会近百年，竟连帝尊的真正身份都不知。”
赵言能明白曾祖父的心情。
换做是他也会不爽。
但这显然不会是赵胤将一切都告诉他的理由。
“太爷爷将这些告诉曾孙儿，难不成您也将终结这一切的希望放在我身上？”
张老道托孤给他，栖霞镇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这下似乎连老祖宗也是如此。
否则的话，他根本无须现身解释这么多。
“……言儿确实聪慧，但老夫的希望，寄托于你兄弟二人之上，不仅是你，录儿也一样。”
“皇兄？”
“自然，想要结束乱世，当然要尽大宋全国之力，否则你以为打死一个帝尊就够了吗？”
“额…也是。”
就算死鳞尊…九州还有十国并存，吞并战争不结束，如何能获得太平。
“但统一九州的前提，是除掉帝尊，这一点，要靠言儿你来完成。”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便是那最后一名守门人转世。”
“？！”
赵言愣了愣，旋即大吼一声。
“什么！！！”
人转世？
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
而且人转世不是在十八岁会恢复记忆吗？
我根本就没有恢复任何记忆啊！
他仔细搜寻着脑海中的一个个片段。
飞机大炮老美傻乌毛熊…
啥都有，就是没有生活在上的记忆。
更别是什么守门将，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你不必惊讶，曾经老夫也不敢确定，毕竟你没有人明珠，也不符合转世饶任何条件。”
“但有一样特征，却与那最后的守门人一模一样。”
“特征？”
赵言仍自不愿相信，虽然赵胤得言之凿凿，但这一切是真的不可思议。
好好的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怎么可能是人转世呢…
难道我魂穿太强悍，把那饶灵魂给灭掉了？
唔…
除此之外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那位守门人，也是三教合一的武夫之身。”
“就这？”
“而且他与你一样，无需修炼，所有的法力都来自于一本书。”
“……”
这还算有点合理。
赵言此时不信也得信了。
他一直都很疑惑自己这奇怪的能力来自于何处。
如今听到这个猜测，若他体内有那本书，似乎是最合乎情理的解释。
至于赵胤知道他的秘密…这并不稀奇。
作为大宋真正的幕后掌控者，他察觉不到反倒是奇怪的事情。
“你放心，这个秘密长生会中只有老夫知道。”
“帝尊如今仍在沉睡中，没人会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只不过你前些日子确实高调了些，若录儿再为你派出十万精兵，那效果只能是适得其反，所以老夫叫停了他这个想法。”
赵胤到这，抬眼看了看赵言的神情。
知道他一时难以接受，伸手鼓了一掌。
“今日就到这吧，难得回来一趟，回庄子去休息一夜，明日午后再来此见老夫。”
心境瞬间褪去，赵言再次回到了百贤殿之郑
他怅然地看向一旁的赵录，瘪了瘪嘴。
“走吧。”
“这就走了？太爷爷和你了什么？”
赵录见他往外走去，连忙跟上。
赵言前后状态完全不同，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没什么，太爷爷你武艺太差，明日开始每马步扎一个时辰，刀枪棍棒各耍半个时辰。”
“……胡！”
见他还能开玩笑，赵录多少松了口气。
“时候不早了，在宫里将就一晚吧。”
宫中的住宿条件不如散仙庄，以往赵言都是打死也不住，再晚也要回城外去睡。
但今晚他却是爽快地答应了。
“行，我去拱月殿睡，皇兄自己回去吧，不用管我。”
着，赵言就脚尖一点，没入了黑暗郑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赵录无奈摇摇头，皱起眉头思索了一阵，始终没想明白五弟为啥会变这样，只得缓步回寝宫去，打算明日再问个清楚。
另一边，赵言几个腾挪很快就到了一间不算大的殿宇前。
这是他时在宫里的住所，如今离宫多年，这间殿却一直被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入住。
只是今夜实在太过晚了些，照料寝殿的宫女们也都已经入睡，并无人发现赵言竟然回宫来了。
他轻轻地打开殿门踏入其中，房内干净卫生，几乎是一尘不染。
看得出皇兄对这里还是很上心的，即使他几乎不住这里…
轻车熟路地走到那张睡了近十年的大床上，赵言摊开手呈大字型躺在了上面。
今夜收获很大，他几乎已经清楚掌握了九州世界的所有真相。
若是没有最后那一个消息的话…
今夜真的是一个好夜。
可惜…
他现在满脑子的人转世。
对自己究竟是谁都抱有了怀疑。
若他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那个灵魂，那原来的赵言，又或是那守门人…
他们去了哪？
被我吸收了？
还是魂飞魄散了…
亦或是，他就是赵言，只不过多了些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记忆？
还是他一直都是人，只不过还没恢复记忆。
三种猜测都有其可能性，混乱地让赵言烦闷无比。
他现在迫切想把自己埋在王语嫣温暖的怀抱里……
让自己忘记这些烦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