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滑腻，触感绵软…
是熟悉的味道！
“没大没，怎么跟我话呢！”
赵言一向是不介意和婢女们亲近的，但这次却是丝毫不敢有什么动作。
他像柳下惠一样笔直站着，任由那火热的娇躯怎么贴近，都无动于衷。
“奴婢就是想王爷了嘛~”
弄柳却是丝毫不气馁，继续紧紧地贴着赵言，柔唇轻轻点在赵言的耳垂上，语气魅惑。
“掌灯，正经事。”
赵言侧过身与弄柳保持距离，摸着黑往屋内走去。
别的婢女没这么大胆，他做些亲近些的动作无所谓。
但弄柳不同，赵言若是敢给一点回应，今夜她一定就会爬上床来。
“没劲儿…王爷就知道宠幸茗烟那骚蹄子！”
弄柳幽怨地一叹，转身去点燃桌上的烛火。
火光闪亮，一个身材比例极佳的丽人俏生生地出现在赵言眼前。
“韦宝呢？”
“哼，王爷如今不仅不让奴婢贴贴，还只关心一个假太监！”
弄柳赌气似地坐到了赵言身旁，双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被两团绵柔挤压着，赵言无奈地一叹气。
“我这次来盛京，是有要紧事要办的，耽误不起。”
“等事情了完，再跟你好好亲近亲近行不？”
若是对其他人，赵言自然有的是办法。
但对这分明是御姐脸，却耍起性子的弄柳，他也只能讨饶了。
“王爷话一言九鼎，可莫要诓奴婢！”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弄柳总算是松开了手，起身来到门口，拉响了一个铃铛。
楼梯间很快传来脚步声，不一会，身着斑斓彩袍的瘦削年轻人就快步走进了房郑
他一直低着头，进屋后也没有抬头去看赵言，而是恭敬地行礼道：
“属下韦宝参见使者大人！”
使者？
赵言困惑地瞄了眼弄柳，后者俏皮地吐吐舌头。
显然是她编造了一个身份吓唬韦宝的。
也不知道“枯叶”是怎么弄到这个编外人员的，整得这么毕恭毕敬。
这可是八百个心眼子的韦宝，赵言觉得他肯定在心里狂骂自己。
“坐吧，抬头话。”
“谢使者！”
韦宝立刻笑嘻嘻地抬起头，笑容中带着些狡黠的谄媚。
长相不上俊朗，但算得上干净清秀，让人一看就觉得有些亲近。
他坐到赵言面前，还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守护的弄柳，心中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兴许是在衡量赵言这个使者究竟有多大份量。
“听你很得熙帝宠爱？”
“使者抬爱了，就…也不是很宠爱拉，就像今晚吧，要不是皇帝去了雨花阁礼佛，属下肯定也出不来的。”
他脸上像是谦虚，口中语气却是自得。
估计是觉得这样能给自己增加些筹码。
“你皇帝去了雨花阁礼佛？雨花阁是做什么用的？”
赵言心中虽然惊讶，但语气还是不急不缓，表面不动声色。
虽然不知机老人凭何推断喀丝丽被关在雨花阁，但若是一座佛庙…
皇宫那么大，为啥要把一个回民关在佛庙郑
要知道回民是信真神的…
被关在佛庙中，喀丝丽真的扛得住吗？
“属下也不知道雨花阁内部究竟是什么…”
韦宝歪着嘴思索起来。
“就远远地在外看过一眼，底楼全是些佛像雕塑，想来肯定是礼佛用的吧。”
“不过雨花阁是很神秘了，皇帝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除了他自己。”
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言愈加迷惑。
喀丝丽虽是人转世，但始终是肉体凡胎。
那可是要吃饭的！
难不成让一国皇帝亲自给她送饭？
机老人会不会是搞错了？
他眼神一瞥看向弄柳。
“这里可有宫中的地图？”
“有的。”
“拿一份来。”
弄柳听令，出了房间去。
赵言又将视线转回到韦宝脸上，认真地道：
“你怎么会加入‘枯叶’？”
“属下…风云际会…遇上恶人追杀，幸得王十八大哥相救…”
韦宝断断续续地述着自己加入“枯叶”的经过。
他尽量措辞好听些，可惜文化有限，许多成语都用的不伦不类。
但赵言还是听懂了这段还算精彩的经历。
和他所知的有些出入，但总体上差不多。
韦宝出生于烟州的一家妓院，无忧无虑地长大后，常年混迹于市井，成了一个无赖。
但在一个月前，他在烟州无意中得罪了一个清宫中的太监。
幸好被向飞流派来到清国打根基的“枯叶”探子王十八相救，这才免遭毒手。
只是后来发生诸多事情，他最终还是被那太监带进了皇宫之郑
此后他成了那太监手下的一个随侍太监桂子。
之后的事情就有了些出入…
熙帝并非是十几岁的少年，而是一个将近五十的中年人。
韦宝凭借着混迹市井的本事在宫中很快就混得风生水起。
更是在无意中闯入了御花园，恰巧遇上了独自在此憩的熙帝。
熙帝当时穿着普通，韦宝哪里知道这就是皇帝。
而熙帝也许是在宫中多年，难得碰上一个能话的太监，也没有透露身份。
此后一老一少相谈甚欢，经常在此闲聊。
直到半月前，熙帝终于派人查清了韦宝的身份背景，才将真实身份告知他，并封他做了宫殿监正侍。
不仅没有真正阉了他，日常的任务也就是陪皇帝话，极为受宠。
“仅仅只是如此？些许闲话就让皇帝这般赏识？”
赵言疑惑地问道。
这里面肯定有些遗漏的细节。
堂堂一国至尊，怎可能这么随意就信任一个来自民间的无赖？
因为寂寞？
因为韦宝不知礼数？
笑话！
为帝者这点独孤寂寞都受不了，那这皇帝早就当不下去了。
赵言本身就出生皇家，对这些后世中的桥段自然是不会相信。
一个掌权数十年的帝君，绝不可能是这般的和善人。
他重用韦宝，一定有特别的原因…
只是究竟是什么呢？
瞅瞅眼前这个有些不着边际的市井伙。
赵言愣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可要他相信一切都是无缘无故的宠幸，绝不可能。
“属下也不知道，不过皇帝对我确实很不错，在宫内给弄了个房子，还安排了四个太监当我跟班。”
“皇帝对其他人都不给颜色，就对我时常还能有个笑脸。”
韦宝又谦虚地挠挠脑袋。
初出茅庐的他，对人性的黑暗面了解并不全。
弄柳早就回来站在了门口，见赵言暂时没有问话的意思，上前将地图摊在了二人面前。
赵言看了一眼，这份地图虽然不及李青莲画的那张清晰详细，但相差并不远。
除了皇宫里的少了不少标注，基本上不影响使用。
“你在宫中有没有见过一个回族女子？十七八岁，长得美若仙。”
韦宝刚还在端详着地图，听到赵言的问题，也是认真思索起来。
只是他思考了半…
却忽然问道：
“使者大人…回族是啥意思？”
“……”
“噗…”
弄柳看到赵言脸颊抽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转身又回房门口去了。
“算了…我换个问题。”
赵言扶了下额头，忘了这家伙不学无术。
疆城被灭都已经数十年了，更不可能知道这段历史。
他在地图上点了几下，问道：
“你在宫里帮我找一下，宫中有没有地方是不吃猪肉狗肉或者猛兽的血肉的。”
“还有不准饮酒，禁止靠坐门槛，这些规矩也要留意。”
韦宝会意地点点头。
“原来使者大人是要找人啊…属下明白！”
“嗯，另外你看下地图，将熙帝常去的地方按时段分一下。”
“属下想想哦…”
赵言要了解熙帝的活动范围和规律。
尽量做到混入宫中后能与他避开，否则引来御林军围殴那就完犊子了。
韦宝想了一会，随后一个一个地指点赵言在图上做下记号。
总体来熙帝的作息非常规律。
除了早膳后到上朝之间会去一趟雨花阁礼佛，晚膳后还会去一次之外，其余时间都只在乾清宫、坤宁宫、慈宁宫，御花园之间打转。
去掉皇帝这个身份，可以活得像是个被写入了固定程序的机器人。
机器人？
……
赵言猛然想到什么。
脑海中像是划过一道闪电。
他突然明白熙帝为什么会这么宠爱韦宝了。
“宝，我安排的事情，你不妨做得大胆点。”
“若是被发现了责罚与你，便是出是我指使的也没关系。”
韦宝闻言身体颤抖了一下，连连不敢。
“属下绝不会出卖使者！”
“这是命令！”
“…这…，这叫啥命令啊…”
他一脸苦色，觉得赵言这是在玩他。
“总之你照做就是了，事成后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唉…属下知道了。”
“嗯，你出来也挺久了，先回去吧。”
“那…那属下先回去？”
韦宝见赵言下了逐客令，脸上却是有些不自然。
他不想走…
“你还有事？”
赵言看出他的不对劲，奇怪地问道。
“使者大人没见过十八哥吗？他给属下吃的一月断肠散…可就只剩七日时间了…”
“属下定会尽心尽力做事，可这解药…”
韦宝可怜巴巴地看向赵言，期望他能先给一颗解药续续命。
“……你先回去，三日后找时间来此，我自会将解药给你。”
“多谢使者！属下定会在三日内查到回族娘们的消息！”
他面露喜色地起身离去，房中很快就又只剩赵言和弄柳二人。
赵言又看霖图几眼，记下刚做的标注，随后卷起放在桌上。
“这一月断肠散是怎么回事？‘枯叶’何时有了这种毒药？”
“奴婢是细雨楼的人，哪里会知道他们这些村夫的道道。”
“王十八…太久没见，我都忘了长什么样了，他现在在哪？”
“奴婢也不知道啊，他压根就没联系过奴婢。”
“那这韦宝？”
“他呀，约莫是半月前吧，穿着一身太监的衣服来到这里，死命地要找王十八。”
弄柳回忆了一下。
“奴婢本来是到此负责菜鸟坊的，结果碧珠要回一趟散仙庄，这水云间也就交我暂管，所以就接下咯。”
“这么来…”
赵言哑然失笑。
“这什么一月断肠散定然是骗他的。”
他感觉挺有意思，八百个心眼的韦宝也会上这种当。
“枯叶”虽然行事阴深，但从不屑于用毒药逼迫人入伙。
一入枯叶便为生死兄弟，这是他们的准则。
不过无心之举，倒是给他提前铺好了路。
若是他猜得对的话，这趟任务不定不用动武。
“还有你，为什么我一入店内，就有人来领路？”
赵言摸了摸自己的脸。
“都乔装成这样了还能认得？”
弄柳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她又挪到赵言身边坐下，将俏脸贴了过去。
“那还不简单…奴婢只是吩咐楼下的伙计，只要看到一个一进店就扫视一圈，然后嘿嘿直笑的男子，就给老娘领上来。”
“这么多年，奴婢还不了解王爷吗？您呀，一看到店里生意好，就打心里会笑出声来。”
弄柳在赵言脸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唇印，心满意足地退开来。
“还能这样吗…”
赵言有些无语，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么翻车的…
虽然也就王府的这些老人，在他身边待久了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这确实值得他留神去改变…
否则什么时候暴露了一些东西也不知道。
“算了，还得多谢你的提醒。”
赵言站起身，刚才那个吻就算是谢礼了。
若非如此，弄柳哪能这么轻易亲到他。
“王爷这就要走了？”
“不用慌，三日后还得再来。”
“奴婢哪有慌呀，明日不来吗？”
“……你这还不慌？”
“嘻嘻，王爷下次来可以不要乔装吗？奴婢最爱看王爷本来的脸了。”
“不定，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是不需要乔装了。”
赵言语气凝重。
“我有种感觉。”
“熙帝宠幸韦宝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