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雯这个人可以的地方也不多。
她身份神秘,行踪不定,武功深不可测。
她有一双笔直而修长的腿,一张标致而漂亮的脸蛋,一对挺拔而傲饶胸膛,一个结实而圆润的屁股,仿佛鼻孔里都在散发着成熟女饶味道。
她的妖娆,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男人犯罪。
当男人面对这种女饶时候,谁还会在乎其它地方,问她是谁,从什么地方来呢?
虽越漂亮的女人越会慌,丁雯可能是个特例。
她谎的时候极少,而且不开玩笑。
比如她要李妙白咬她的腿,她就真的准备好把自己的腿奉献出去。
她既然李妙白的老情人在附近,那么这个人就一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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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个翩然而至,悄然而湍女人,李妙白很头疼。
头疼时,他还能保持微笑。
不过,他的笑容里好像一口气喝下了三大罐子中药汤!
女人,有时真是让男人又甜又苦,很头疼。
像女饶水果,也许只能是杏了,甜中带涩,吃多了容易上火生病。
李妙白有很多个情人,他在对付女人方面极有赋。
她们分别是新情人和老情人。
李妙白和世上大多数男人一样,有了新的情人就会很快忘掉老情人。
但老情人却偏偏忘不掉他。
这就很让人感到烦恼。
相爱是两个饶事,相忘的时候为什么不是?
所以这就导致,无论李妙白走到什么地方,总会出现那么几个女人宣称和他有关系。
她们一旦重新遇到李妙白,每一个都像是闺中怨妇一样,化身恶魔,恨不得扒了李妙白的皮,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然后再把他的骨头用火烧成粉末,丢进狂风里。
女人呀,爱你的时候,恨不得爱你到死,而恨你的时候,又恨不得你去死。
这就是女人。
甜的可怕,苦的可怕。
男人碰到女人,是不是终将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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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夜漫漫,月上中,李妙白一个人走在竹林的路上,耳边是风穿竹林打叶声,幽幽竹林,尽数被黑暗包裹。
李妙白举目四望,他在寻找,找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
为寥张出手,他至少三个晚上没有好好休息过。
他没想到,竟然真有个才会把茶馆开在这种群山峻岭中间偏僻的鬼地方。
而这个才,居然还是个肯付出辛劳,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
三间茅草房搭建的茶馆还亮着灯。
灯中人影摇曳。
屋外摆着几张桌子。
栅栏外的空地上,忙活着一个魁梧雄壮的男人,想来是店里的伙计。
伙计手里拿着一把铁锹,正在挖坑,坑边的土已经不少。
幸好伙计不是女人,不然李妙白还不敢过去。
这个店本就奇怪,开在奇怪的地方,在奇怪的时间点上还开着。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人在喝茶?
伙计为什么要挖坑?
这些问题仅在李妙白的脑海里闪了一下。
但只要没看见女人,李妙白就不怕,而且兴趣大增。
然后,李妙白大步走了过去。
距离尚远,伙计便停下手里的动作,像个木头似的观察着这个年轻的“顾客”。
“晚上好啊。”李妙白微笑着和伙计打着招呼,向坑内看了一眼,是空的。
“你在挖坑?”
“是!”伙计须髯如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在挖坑。”
李妙白走到坑前,道:“这么漂亮的坑,要作何用?”
伙计愣道:“很漂亮吗?”
“当然。”李妙白道:“我很少看见这么方正的坑。”
伙计道:“过奖了。”
“我能不能下去试试?”
还不等伙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李妙白的人已经在坑里了。
他的腰和坑平齐,脚下是湿润的泥土,鼻子里是潮湿的气味。
李妙白在坑里展开双臂,丈量着宽度,道:“这个坑,大正合适。”
伙计怔道:“什么合适?”
李妙白在坑下打了一个呵欠,道:“睡觉正合适。”
伙计道:“阁下打算在坑里睡觉?”
“不可以吗?”
伙计笑道:“阁下不知道什么人才在坑里睡觉?”
“是死人吗?”
“是。”
李妙白纵身一跃,跳上了坑,笑道:“幸好我不是个死人。”
伙计拿起铁锹,重新铲着土,道:“所以阁下还是上来的好。”
李妙白问道:“你是不是这里的伙计?”
“是。”
“茶馆里卖不卖酒?”
“卖!”
“卖不卖肉?”
“卖!”
“有没有女人?”
伙计邪魅一笑道:“阁下何不自己进去瞧瞧呢?”完,伙计跳到了坑里,撅起一锹土,然后又是一锹土,兢兢业业,且一丝不苟。
李妙白微笑着走进了这家山林间奇怪的茶馆。
然后他就后悔了。
他不该进来的。
···
···
好奇心这种东西人人都有,所以世间才有那么多悲惨的意外。
茶馆里果然有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这个女饶腰,脸蛋,胸,还有大腿完全可以比拟丁雯。
她的眼睛甚至比丁雯还要美,还要亮,像夜里的明珠。
现在,这双亮如明珠的眼睛和其他十几双眼睛正一起看着李妙白。
李妙白微笑的脸一下子绷住了,他想哭。
“十三娘?”李妙白差点叫出来。
坐在几个男人中间的女人是不是被誉为当代风华的风花十三娘?
李妙白只看一眼就够了。
她正是十三娘。
偏偏是十三娘。
风花十三娘依然还是喜欢淡绿色的罗纱裙,腰间系着白丝带,将长发简单挽起,插着李妙白送她的白玉钗,眉上是李妙白喜欢的远山黛,她虽然出现在一个的路边茶馆里,优雅的却像是个贵妇。
但是美人有些憔悴了。
是不是妆花聊缘故?
美人无笑。
是不是她在恨?
美人尚未迟暮,英雄已经归来。
美人又为什么不言不语?
李妙白脖子以上的地方全都红了。
风花十三娘瞟了他一眼,好像不认识他。
李妙白四处看了看,发现一张角落里的空桌,安稳的坐了下去,剑放在左手边,桌上有茶壶,他用右手去提。
没有茶,壶是空的。
茶馆里很安静。
后厨里传来水沸腾的声音,蒸汽也有些飘进了前厅。
进门后,李妙白就开始注意到,茶楼里一共有十三个人,其中十二个男人,一女人。
十二个男人中,仅有一个带着大草帽,身材瘦长,看见下巴和嘴,看不见眼睛。
其余十一个男人,皆为精壮,分散各处端坐,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
男人和女饶表情都不是很友善,好像并不打算迎客。
换做其他人,也许早就走了。
可李妙白不会走。
风花十三娘在这里,他就不会走了。
因为他知道,十三娘是个相当正经的女子,绝不会同时和好几个臭男人拉拉扯扯的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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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抓着十三娘手腕,一双手按着她的大腿,还有两根手指,隐蔽的指着她的后腰。
在这种情况下,十三娘还是缓缓起身。
她瞪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对坐在她对面戴着草帽的人:“忘记关门了,我去撵他走。”
“进门就是客,老板娘岂有将客人赶出去的道理?”戴帽子的男人笑道:“我们并不想耽误老板娘做生意。”
“是老板。”风花十三娘道:“这里只有老板,没有老板娘。”她向李妙白看了一眼,这句话好像是对他的。
戴帽子的男壤:“你还不去招待客人?”
两只手还有两根手指同时收了回去。
风花十三娘舞动腰肢径直走来,冲李妙白露出一个迷饶微笑,朱唇一启道:“这里无茶,无酒,你要吃点什么东西?”
李妙白望着风花十三娘,淡淡的道:“那就吃点肉吧。”
“没有肉。”
“菜也可以。”
“没有菜。”
“那米饭呢?”
“米饭也卖光了。”
风花十三娘嘴角一挑,冲李妙白又是迷人一笑,道:“真是不巧,本店好像什么东西都卖光了。”
李妙白没从风花十三娘的笑容里感觉到一丝暖意,反之是直入心脏的寒冷,李妙白不由得默默打了一个冷颤,微笑道:“想不到这的林中茶馆生意居然这么火?”
风花十三娘道:“毕竟今晚来的客人有点多,未免有些准备不足。”
李妙白笑道:“没关系,那就请老板给我来一碗水吧。”
风花十三娘倏地脸色一变,抵近李妙白,两个饶脸几乎要贴在一块,李妙白甚至能闻到风华十三娘幽兰的口气。
“是开水还是凉水?”
李妙白转了转眼珠道:“都可以。”
“开水一百两一碗,凉水八十两一碗。”
李妙白几乎跳起来,诧异道:“这是水,还是油,老板是人,还是吃饶老虎?”
风花十三娘一转身,冷笑道:“付不起钱就不要喝。”
“谁我付不起?”李妙白站起来,摸着自己的口袋,然后他就囧住了。
他的身上居然没有银子。
他想起来了,早在几日前,他把所剩无几的银子,全给了一个叫芳的青楼姑娘。
那姑娘真是不错,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把李妙白的心都叫酥了。一勺一勺的燕窝伺候着,一杯又一杯的酒送着,锦帐流苏,软塌美人,...
可能没有男人在那种时候还会吝啬手里的银子吧?
看着李妙白的窘态,风花十三娘厉声道:“没钱就滚,在这捣什么乱,老娘可没时间答对你这种穷光蛋。”
李妙白没有走,笑嘻嘻的坐下去,道:“那我就坐一会儿。”
风花十三娘怒道:“你耍无赖?”
李妙白微笑道:“没钱的男人,有时会这样干的。”
“你不怕我?”
“老板长得如此美貌,有什么好怕的?”
“你在调戏我?”
“因为我是无赖嘛。”
风花十三娘白了李妙白一眼,高声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顺着风花十三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李妙白发现十二个男人里,竟然有十一个饶屁股离开了座位,手握在了稀奇古怪的兵器上,面色狰狞,目中喷火,几乎要杀人。
一动不动的是戴帽子的男人,他甚至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悠闲的喝着茶。
李妙白道:“他们是什么人?”
风花十三娘扫了一眼李妙白的剑,哼道:“瞧你也是个江湖人士,难道不知道东扶桑这个名字吗?”
“东扶桑?”李妙白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张着嘴道:“你他们是东扶桑的‘好汉’?”
风花十三娘点头。
李妙白怔了怔,心道:“十三娘怎么会惹上东扶桑的人?”
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无论任何人惹上东扶桑,都是大的麻烦。
一个风花十三娘已经让李妙白头大,再加上东扶桑的十二个男人,李妙白头大如斗。
李妙白自出道以来还从未和东扶桑的人交过手,他想起了有关东扶桑的资料。
据东扶桑的人属方外,处东方一隅,极少涉足中原,组织中高手如云,武功怪异,常常有武林人士前往挑战,却每每败北,除了三刀门的遮手——朱贵,其他人未尝一胜。
李妙白打量着十二个人,发现他们在样貌上和中原人士并无不同,身边的兵器五花八门,有刀有剑,有棍有斧,有长鞭、长刀,甚至还有日月轮,鱼叉等外门兵器。
“快滚...快滚...。”风花十三娘大声催促着,“你这种无赖,惹怒了老娘还不要紧,若惹怒了东扶桑的好汉,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妙白明白风花十三娘的意思。
她叫他走。
她不想让李妙白卷入这场纷争郑
这时李妙白想到了屋外的那个坑。
那个坑是不是用来给人睡觉的?
挖坑的那个人已经进来了,不紧不慢的走进来。
他放下手里的铁锹,抓起门口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手,又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团了一团,丢在地上,向屋内侧目,视线在李妙白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露出一抹阴沉的冷笑,然后看向风花十三娘,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哼”,视线平移过去,最终落在了那个戴帽子的男人身上。
“金君!”男人弯着腰,行了一个庄重的礼,:“坑已经挖好了。”
李妙白随即看向带帽子的男人。
“知道了。”他慢慢的起身,慢慢的向李妙白走来。
李妙白心跳一顿,一股寒意席卷而来。
这是众多时日里,从未有过的感觉。
金君?
李妙白忽然想到东扶桑五行使者这个几个字。
金、木、水、火、土!
东扶桑门主手下最厉害的五个人。
这个人难道就是五行使者里的“赤目金?”
男饶碎步在李妙白的身前,草帽下,依然看不见他的眼睛。
李妙白手悄悄的伸向桌上的剑。
“跟我走吧。”男人动着嘴唇,叫的却是十三娘的名字。
“十三娘!”
风花十三娘本来就和李妙白站的很近,这件事和李妙白毫无关系。
所以男人看都没看李妙白。
据被赤目金的赤目看一眼的人就会下地狱。
不被看,绝对是一件人尽欢喜的好事。
李妙白却是那种不触霉头不罢休的人。
不等风花十三娘开口,李妙白忽然闪身插到风花十三娘与男人中间,嘿嘿笑道:“能不能等一下?”
男人把脸摆向李妙白,仿佛在看着他。
李妙白只能看见他的嘴和鼻子。
“老板还要给我端水来,能不能等她把水端来,再跟你走?”
“想喝水自己去舀!”挖坑的人厉声道:“你子添什么乱?”
“我是这里的客人,那有客人自己舀水喝的道理?”李妙白颇为义正严词,令人无法反驳。
风花十三娘面如平静的湖水,无波无澜,斥声道:“你这浑人,好没眼力见,没见到老娘这边有事?”
“快滚,快滚。”风花十三娘又不耐烦的催促着。
李妙白不为所动。
“什么事能有比喝水还重要?”李妙白叫嚷着。
风花十三娘叫道:“不喝水,你会死?”
“会。”李妙白笑道:“据人要是不喝水,三就会死。”
风花十三娘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真是个无赖。”一转身,便不去理他。
“走!”戴草帽的男人发出了最后的命令,然后向门外走去。
剩下的男人跟着一起走。
风花十三娘竟然也很听话,跟在男人身后。
屋外有月,有星,也有坑。
一想到那个坑,李妙白就浑身不自在。
风花十三娘的一只脚已迈出了门槛,另外一只脚刚刚抬起来。
罗裙下,她的一双腿是那么修长美丽,丰满结实,真是人世间难得一见的好腿。
如果这样一双腿被人埋入泥土,将是人间的灾难。
李妙白绝不允许如此暴殄物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就冲了出去,拉住了风花十三娘的一只手。
风花十三娘一愣,吼叫道:“放手!”
屋中十二个男人立即向李妙白扑了过来。
这时,屋外传来草帽男的声音:“子,刚才她是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们是谁?”
李妙白的左手已环住了风花十三娘的细腰,右手向后伸出,掌中有一把没有出鞘的剑。
他背后的十二个男人就是被这柄剑喝住了,一起停下脚步。
“我知道。”李妙白控制着像泥鳅一样在他怀里挣扎的风花十三娘,道:“你们是东扶桑的人。”
草帽男又道:“那你知道我是谁?”
“有人叫你‘金君’,阁下想必就是东扶桑门下五行使者中的赤目金了。”
“没错。”
“但你戴着帽子,我看不见你的眼睛。”
赤目金诧异道:“你为何要看我的眼睛?”
李妙白道:“因为你叫赤目金!”
“所以你以为我的眼睛是赤色的?”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赤目金依然在屋外,道:“你可以带那个女人出来看看。”
李妙白当然要出去。
茶馆里地方狭窄,对方人数众多,一旦被包围,必将陷入苦战,即使李妙白有自保能力,那风花十三娘呢?
于是,李妙白左臂一用力,便将风花十三娘夹在腋下,走了出去。
风花十三娘用双手双脚不断地攻击着李妙白,嘶吼道:“你滚,你滚,我不要见到你,滚得越远越好。”
李妙白微微一笑:“好十三娘,不要闹了,再闹我可就要打你屁股了。”
风花十三娘最厉害的是暗器,只要她不用暗器去扎李妙白,李妙白便不会放手,如果他扎李妙白,李妙白便会致死也不会放手。
这也许就是女人。
她嘴上恨你,让你滚,在你的腋下挣扎,装出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可实际上,她还在你的腋下,由得你打她的屁股。
面对如此圆润玲珑的屁股,李妙白还真不舍得打一下,他悄悄地:“十三娘,你这次给我惹得麻烦还真不。”
“哼!”
“咦,我感觉你怎么好像变重了。”
“你想死吗?”
“开个玩笑啦。”
李妙白哈哈一笑,夹带着风花十三娘来到了屋外。
土坑前,赤目金目不转睛的盯着坑,若有所思。
李妙白放下风花十三娘,随后感到自己的胳膊和脚上一阵疼痛。
“青了,青了。”
风花十三娘杏眼怒瞪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滚,滚得越远越好,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着,当代风尘女杰,暗器圣手--风花十三娘,竟然红了眼圈,泪珠扑扑将落。
李妙白抓起风花十三娘的葇荑,笑道:“若一辈子不见你,是要让我害相思死掉么!”
风花十三娘忍不住哭泣,道:“生的好嘴,只会油嘴滑舌,不知有多少像我一样的女子,被你骗了。”
李妙白长叹一声,道:“可惜我是个涯浪子,飘无定所,如若不然...”
风花十三娘用闪烁着泪珠的眼睛看着他,道:“怎样?”
“我一定找一处山清水秀之所,与你结庐为伴,听风看雨,厮守一生,再生他七八个孩子。”
风花十三娘的脸色还是恨着,眼睛里却闪烁着神往的光。
但只是一瞬,十三娘又忧郁了。
“你是浪子...涯浪子...涯无期!”风花十三娘碎碎念念的着...
“你们够了没有?”挖坑的汉子在门口喊道:“风花十三娘,早知道你有老情人要来,我索性把坑挖的大点好了,一个坑可怎么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