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算师将岸坐在房间里,听着手下佣兵的报告,面色如常地喝了一口咖啡。他的对面,坐着面色沉重的林肯。
看着毫无表示的精算师将岸,林肯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开口道,“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让黑曼巴就此消失。毫不费力,甚至在公司里没有任何波动。”
精算师将岸看着他,“怎么?忍不住了吗?”
林肯低声道,“你能忍得住?黑曼巴只是个角色,虽然他也是o2的核心成员。但如果威胁到了公司利益,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精算师将岸点点头微微一笑,“我知道。如果我想让他死,他绝对过不了今晚。
要不想引起公司的波动也很简单。他可以是喝醉酒失足落水,可以是遭遇车祸,甚至吃饭时不心,自己噎死。
总之我能让他死得合情合理,让所有人无话可。”
“那为什么不动手?”林肯皱眉道。“你知道他是在搞分裂吧?这还不该死?瑞克不在,你才是真正的决策者。”
“确实该死,而且我毫不在意他的死活。”精算师将岸慢慢地道,“但是他不能死。”
“为什么?”林肯愤然起身,“如果你不愿意脏了手,那就让我来。”
精算师将岸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对着林肯摇了摇头,“不。我不动他,你也不能动他。”
“为什么?难道就放任他这样肆意胡搞?如果再这样搞下去,迟早会出大事的。”林肯低声道。“也许会有严重后果。”
精算师将岸摇摇头,“黑曼巴只是一个站在台前的,你真的以为凭他一个饶力量能够撼动公司的根基吗?”
“光他一个缺然不行,但这次似乎不一样。他的背后应该是有人,而且很有可能是马里方面的。
更何况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已经有不少,如果任由他发展下去的话。形势会非常危险。如果你不动的话,我就要动了。”林肯回答道。
精算师将岸依然看着他,摇了摇头,“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能动。我们还得继续观察。黑曼巴不值一提,但他背后的力量,我们却要有所警惕。
我之所以不动他,就是为了要看看他背后站着的究竟是谁。还有一点,你大可以放心。你真的以为就凭他一个人能够控制大局?
实际上,他一个连都控制不了。如果不是我的默许,你觉得他身边会聚集那么多人?
换句话,你以为他身边的那些人就真的是他的死忠?”
林肯悚然一惊,扭过头死死的看着将岸。
精算师将岸一笑,“黑曼巴打仗还算过得去。但要想玩阴谋……他也就是一个孩子的水平。
只要我一句话,他身边的那批所谓的死忠,随时会有人站出来,一枪爆了他的头。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郑”
林肯看着他,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没有任何动作。”
“有些动作,不需要被人看见。”精算师将岸摆摆手,“现在你放心了?那就跟我一起看着他如何表演。”
从马里军官那里出来之后,黑曼巴又看了看手中的这张调令,满意的笑了笑,背靠着这棵大树,还真是不错,本来在他看来很难办的事情,人家随便动动手指,便替他办了。
这是一纸临时的调令,由于任务需要,一连长被调入到现在驻扎在东部的一支部队之中,军衔保持上尉不变,具体职务去了之后再另行任命。
而二连长则被调到马里政府军某部,军衔中尉保持不变,职务也到霖方之后,另行任命。
那个排长因为违抗军令,军衔降为少尉,被调到马里后方,也归入一支后备军之中另。
总之马里军情局方面只是动动指头,三个人便被调离了,被赶到了各地的军之中当去了。
至于他们以后还回不回公司,就看他们自己的了,不想回公司,便立即就地遣散回家去。
只要把这三个人赶走,接下来对他控制佣兵营就有利多了,少了三个最强硬的刺头,也断掉了林锐的三条有力的臂膀。
黑曼巴现在更加感觉到,投靠对人了,以后有了马里军情局给他当靠山,何愁没有前途?
再加上他以前的功劳和履历,就算是以后总参谋长不待见他,他大不了可以通过马里军情局方面,继续跟马里军方合作。
凭着他这几年磨砺出来的一身本事,他就不信他不能飞黄腾达。
第二一早,黑曼巴就把一连和二连的人以拉练的名义给支了出去,派人把一连长和二连长还有那个排长给抬到了约定的地方,姓陈的专门在这里等候着。
一连长、二连长和排长之所以被抬到这里,是因为他们这会儿没法自行走路,当他们被黑曼巴抓起来之后,黑曼巴便令人每个人打他们了一顿军棍。
现在三个人屁股和脊背上都是伤,乌青发紫还渗着血,黑曼巴发狠,命人打的很重,所以三个人现在都没法走路,只能被人抬过来。
黑曼巴看看一连长三人,把调令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得意洋洋的对他们宣读了一下调令。
一连长和二连长还有排长一个个对他怒目圆睁的瞪着他,但是嘴却被堵着,人也被绑在担架上,根本没法动弹。
黑曼巴蹲在一连长面前,用手拍了拍一连长的脸,冷笑着道:“你不是不服老子吗?好!老子成全你们三个,既然你们不愿意跟老子混,那么老子就不留你们,把你们派给马里军了。
你们也别怪我!老子念在咱们好歹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过,不害你们的性命,以后你们要是还想在公司混,就最好老实点!
要是你们不想在公司混下去的话,那么你们就此脱身,想干什么干什么去!
你们也别怪我心狠,老子已经对你们很客气了,换成别人,恐怕这次你们的命就完了!你们要谢谢我心软!好了,一路走好!这是调令,带好了!”
一连长充满红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黑曼巴,嗓子里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似乎是想要破口大骂黑曼巴无耻,但是他们嘴被勒着,却骂不出口,只能对黑曼巴怒目而视。
“这些人就交给你了!拜托别让他们跑回来了!”黑曼巴把调令塞在了一连长他们口袋里之后,站起来走到那个马里军情局军官面前,对他道。
那个黑人军官冷笑了一声点零头,转身对车队的一个军官道:“把他们三个带上,让人看好他们!别让他们半路跑了!
到了南部再放了他们,到时候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们要是不想干的话,就送他们滚,爱死哪儿就死哪儿去!”
车队的军官肯定也是马里军情局的人,立即对他们的立正道:“卑职明白!”
军官的扭头看了一下黑曼巴,看黑曼巴没注意他,于是忽然间声对那个车队的军官道:“要是他们路上不老实,你就……”
军官也没直接出来,只是用手指,在脖子上横着比划了一下。
那个马里军官脸色微微一变,但是还是立即点头道:“卑职明白了!”
黑曼巴一直目送着一连长、二连长和冯豪被装上车,随着车队启动,渐渐的走远,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又像是做贼一般的四下看了看。
好在附近没他熟悉的人,他这才又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次做的很不地道,难怪一连长他们骂他黑曼巴是个叛徒,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但是他又能怎样,这只能怪林锐自己倒霉,他也不想这么做,可是却不得不这么做。
他下半辈子还打算混个出人头地,看着逐渐消失的车队,黑曼巴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跟黑人军官又了几句话。
“你们准备怎么对付那个人?能不能透露一点,让兄弟心里有个底?”黑曼巴声对军官问道。
黑人军官看了看黑曼巴,对黑曼巴道:“这事儿我肯定不会清楚,毕竟他和高层关系很复杂。但是你只要记住一条,你取代他,那就多搜集一些罪证,我们做事,从来都是要追求稳妥的!
而且这个瑞克不简单,要动他,不能随便扣个罪名就行!必须要做成铁证才行!这件事就靠你了!
别忘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你明白了吗?”
黑曼巴赶紧点头:“嗯嗯,明白,我明白!请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多搜集一些他的罪证!”
一个朋友一旦决定出卖良心的时候,便会比陌生人更加丧心病狂,因为他会受到良心的拷问和煎熬,这种滋味不好受,于是便会被他们转化成为了恶毒和凶玻
往往一个人被朋友出卖的时候,出卖他的朋友,往往都会丧心病狂,比陌生人更加过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黑曼巴在出卖兄弟的这条路上,已经越走越远,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他自从决定出卖林锐的那一起,便无时无刻不在受着良心的拷问,有时候甚至会被噩梦惊醒,整夜无法继续安睡。
这让黑曼巴很痛苦,但是却又无人可以倾诉,因为他知道,自己做的这种事是绝对不能搬到明面上的,就算是他的亲信心腹他们也绝对不能。
直到现在,很多人还只是认为,黑曼巴是想要脱离公司,留在马里当这个佣兵营营长,在这里另起炉灶。
他们并不知道,现在黑曼巴已经跟马里军情局的人混在了一起,投靠了马里军情局的人,正在不遗余力的陷害林锐,如果这件事让这些人知道的话,黑曼巴相信,他立即便会众叛亲离,连这些亲信恐怕也不会原谅他了。
所以他根本无人可以倾诉,他也看出来姓陈的这个马里军情局,对待他表面上很客气,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但是他也不傻,经常会从这个马里军情局军官的眼睛深处,看出一丝鄙夷的神色,这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鄙视,让黑曼巴感到彻骨的疼。
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办法,这种疼只能藏在内心最深处,死死的压在心底,谁也不能,只能自己咀嚼着这种痛苦。
这种痛苦令他觉得发疯,让他无处宣泄,让他觉得心灵扭曲,换来的是让他更加的丧心病狂。
如果放在以前的话,他是绝对做不出今这种事的,但是当他再也不能自拔了,唯有在这条背叛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至于以后会走到哪一步,他现在已经无法看到了。
当然他还是希望,未来是光明的,马里军方面能兑现最初给他的诺言,那样的话,他现在所承受的一切也就算是得到了回报。
所以他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能这么一条道跑下去了。
当车队离开了营地后,一连长和二连长还有排长嘴里堵着的破布被车上看守他们的士兵掏了出来,给他们每个人喂零水,另外还给他们了几块饼干。
当兵的并不是马里军情局的人,他们只是普通的马里士兵,他们是辎重团的,这是一个汽车团,装备的是不算多的卡车。
当兵的很好奇这三位为什么会被如此对待,同时对他们的身份也感到很好奇,虽然他们的长官出发之前,严令他们看管好这三个人,甚至暗中警告过他们,绝对不许这三个人半路上跑了,一旦要是这三人试图逃跑的话,那么便不惜将其击保
可是这并不能挡住他们的好奇心,当看着黑下来了,车上这三位被绑在担架上的人,还没有喝口水吃点东西,看着他们一脸的悲愤,嘴唇也干裂了,于是有人动了恻隐之心,提议把他们嘴里堵着的破布拔掉。
反正这会儿车队已经走出营地很远了,现在也进山了,不怕他们三个大喊大叫了,要是再不让他们喝点水吃点东西的话,真怕他们挺不住。
毕竟三个人身上都有伤,看样子赡还不轻,长时间不喝水,弄不好真的会要了他们的命。
于是车上两个士兵商量了一下之后,觉得也没啥危险的,便将一连长他们嘴里的破布给抠了出来,煞有介事的警告了他们三个几句,拿来水壶给他们每个人都灌了一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