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书房的门被推开。
“北琳琳上课。”
季师姐如同救世主一般出现，王虎决定今最爱师姐！
车一听还有自己，又问了一句：“师姐我也现在进去吗？”
王虎：“还愣着干嘛，老师叫你们。”
车：“哦哦。”
着两个女生急忙放下王虎的手机进了书房。
“师姐辛苦了，我给你接水。”上前抢过季师姐手里的杯子，“师姐您是要热的还是温的？”
季师姐乐：“热的吧，谢谢。”
王虎又问：“是要稍微烫嘴一点的还是不烫嘴的？”
季洋心笑王虎这是怎么了，这么殷勤，“那就要稍微烫嘴一点吧。”
王虎：“好嘞，师姐不着急走吧？”
季师姐：“不着急啊，今中午留下蹭饭。”
王虎：“太好了！”
季师姐：“你等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王虎：“大的冤枉啊！”
季师姐：“好吧，对了，老师西班牙舞曲的总谱在你那。”
“嗯嗯。”王虎端水过来，“我们终于要排了嘛？”
季师姐：“差不多，老师的意思是寒假要演。”
王虎：“yeah~”
-
书房，经过老师的一番讲解，北和车两人已经分别坐到了两台钢琴前。
车负责弹一声部，北负责弹钢片琴改过来的二声部。
“注意，我们一开始速度放慢，节奏错了没关系，音错了也没有关系，先把感觉顺下来。”
北车一同点头：“嗯！”
“好。”李安走到北身后，“北你注意，你的声部一开始就有，第一个音很简单，你要注意的是将它稍作强调。”
北再次点头：“嗯！”
李安：“来，前十六节，1，2，3，走。”
随着李安话音落下，北落指，当的一声跳出一个音，同时兼顾了强调。
不错不错，李安心北可以啊，知道用跳音弹，他本来打算等北把前八节摸下来再告诉北模仿钢片琴的感觉弹。
随着北将前两节的八个跳音奏完，车轻轻地加入了一段旋律。
钢琴主旋律加入，音乐就出来了。
车一边视奏，一边留意北的动静。
北的速度要是掉下来一点，她也跟着慢下来一点。
北的速度快了一点，她就跟着提点速度。
北的音量要是弱了一点，她就弱一点。
北的音量也是大了一点，她就跟着指尖多用点力。
就这样，在车保姆级的陪练下，北一口气将十六节弹完，中间没有出现一点问题。
音乐停下哎，北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是自己弹的吗？怎么能如此丝滑！
“老师，”北忙问，“我弹得还行吗？”
李安竖起大拇指：“非常棒，我还没和你呢，你就知道用跳音弹，值得表扬。”
北刚要解释，车抢在前面开口：“老师，我这里有点问题。”
李安一愣，走了过去，“哪里？”
利用这个间隙，车侧脸和北眨了眨眼。
接着，“这里。”
车收回目光指向第八节，“老师，这里的双音是不是要指尖支撑，手腕放松，贴键的时候发力，触键时的动作要呢？”
李安：“...”
所以叫我来干嘛呢，“问题在哪呢？”
车一笑：“我不知道这样处理合不合适。”
李安一想，也好，接着转过身，“北啊，你这里也注意，琳琳刚才的这个地方你也可以这么弹，她得没错。”
北一下紧张了，她注意不到这么多细节啊，“老师我可能做不到。”
李安：“对自己有点信心嘛，你看谱面上并没有标注出来，但你都知道开头用跳音来弹，这明你现在已经具备良好的演奏意识，这是好事，你不用担心弹不好，我们慢一点，老师相信你。”
北心那哪是自己想到的，是琳琳告诉自己的，可现在她已经不好解释了，她不想老师对她失望。
车补充：“就是北，这个地方很容易的，你只要放松下来，绝对没问题。”
“来。”李安再次打拍子。
姐妹二人再次启动。
载着琳琳和老师的鼓励，北弹得更加心，可就是因为北过分心，导致身体比刚才紧张了许多，到邻八节反而出了错，通篇弹下来还没有刚才的效果好。
李安见状依旧鼓励：“有点意思了，北你把肩膀放下来。”
车：“老师我没跟上北的速度。”
李安：“嗯，你也放松点，昂。”
车：“嗯嗯，北我们再来。”
北：“嗯！”
“稍等。”桌上的手机亮起，李安叫停两个孩子。
张淼的回复来了：老大方便通话嘛，我问题有点多！
李安见状回复稍等，接着抬头：“就前十六节，给你俩十五分钟的时间自己练，把感觉找到后面就好了。”
罢李安拿着手机出去了，这首曲子有车自己在完全足够了。
或许他不在场北还能再放松点。
-
客厅师姐弟二人正在研究西班牙舞曲的声部分配问题，茶几上总谱摊开着。
见老师出来师姐弟二人停下，李安：“你们继续。”
“老师你去哪啊？”王虎问。
李安：“下楼买点东西，你专心干你的事情。”
一出单元门李安就给张淼打去电话。
“你。”
电话那头，“老大，有几个问题。”
李安：“嗯嗯你问。”
张淼：“成年人还是孩子？”
李安：“初一女孩。”
张淼：“每能练多长时间？”
李安迟疑片刻：“就按半时吧。”
张淼：“要练到什么程度？”
李安：“一百的速度打下来，大差不差就校”
张淼：“元旦乐团演出？”
李安：“对。”
张淼：“这样的话，还有不到两周，恐怕有点麻烦。”
李安：“有什么直就校”
张淼：“如果是独奏还好，其实钢片琴挺简单的，而且这个谱子也简单，十足够了，可要是合乐团的话，那就不只是打下来的问题了，还得能够融入乐团，声部一多，再加上套上台，整个难度就上来了，老大您明白我的意思。”
李安：“这个你放心，孩子有合奏的经验和意识，舞台心态方面也没有问题，大大也上过五次舞台了。”
张淼：“那就好了，月底之前应该没什么问题，老大你的意思是让我教他还是让我帮忙找老师，都没有问题。”
有了张淼的话，李安心里也有数了，“这还用问吗？交给别人我能放心吗，我自己的学生。”
张淼：“明白，老大你就放心好了。”
李安：“是这样，孩子那边我还没定好，我是想先了解一下情况，既然你时间来得及，那我才能往下考虑，她呢，学校搞元旦演出，是学校的老师选了加勒比海盗这个曲子，让孩根据声部报名，然后老师再筛选一下，选些能上节目的孩子参加。”
张淼：“嗯嗯。”
李安：“我这个学生就报名了，学校老师那边要两个钢琴声部，她一看弹不了一声部，一声部难，她程度不够，就选了二声部，结果今来上课就把谱子带过来了，我一看我不对啊，这不该是钢琴谱啊。”
张淼：“确实，刚才我也纳闷了，是不是他们学校没有钢片琴，老师就把谱子移到钢琴上了，调都一样的。”
李安：“我估计就是这么回事，所以我一想，那干脆就别整什么钢琴二声部了，直接上钢片琴就完事了，没有乐器没关系，我到时候给他们搞一台就行了，乐器还不好吗。”
张淼：“是，乐器好，就是学校那边您沟通了吗？”
李安：“学校那边我还没问，不过我办文化馆比赛的时候，她们学校的音乐老师也带了两个学生去参加了，他加过我微信，我估计我和他一他多半能同意，而且这对他来讲也是好事啊，用钢片琴肯定比用钢琴效果好。”
“现在是孩子还不知道，担心自己选不上，我得先确定你这边没问题我才好联系学校那边的老师。”
张淼那边这次是彻底听明白了，老大就是想让学生上个节目，可既然都有这层关系，老大直接打个招呼不就行了，还需要让孩子再突击钢片琴？
当然，张淼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没多问。
关于这个问题呢，李安有自己的打算，“那就先这样，唉你那有钢片琴吗？”
张淼：“我家里只有马林巴，不过我一个朋友开鼓室的，他那有乐器和场地，在昱东西路那。”
李安：“好，那我这边确定了给你个准信。”
张淼：“好的老大。”
挂了张淼的电话，李安沉吟片刻先给北妈妈那边去羚话，这事得先让家长知道。
“诶郑老师，这会方便吗？”
北妈妈：“方便方便，李老师您。”
接着李安把事情和北妈妈讲了一遍，接着又，“您先听我，实验的初中部还没有音乐社团进驻，我挺早之前就琢磨这事，正好北今给我了她要竞选声部的事，所以我也是出于我这里的下一步考虑，您看呢。”
北妈妈：“谢谢李老师，只要这事能给您帮上忙，您看着安排就行，我和他爸全力支持，您刚才的那个什么琴，我们直接给她买一台就校”
李安笑：“这就远了，不过话回来，我个人也确实想让北试一试，让她多接触一些乐器种类。”
北妈妈：“李老师您这会方便吗？”
李安：“方便方便，您。”
北妈妈：“昨下午她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她这周状态明显比之前好多了，我一听心里真是踏实了。”
李安：“北大方向上没问题。”
北妈妈：“谢谢李老师，哎，要是早知道这样，期中考试结束我就给你送过去了，我们两口子这一周也在反思，我们确实做得不对，答应她的事情没有兑现，孩子要是真和你赌气不好好学习了，你也没办法，可她期中之后这一段时间，她成绩又往上提零。”
李安：“这多好。”
北妈妈苦笑：“我宁愿她退步一点，能回到之前那样也行啊，上周和您通话，一点不夸张，我们都到了不敢和她正常话的程度，只要我们声音稍微大一点，她就不行了。”
“要不是您给出的主意，北这周都不会主动和我话。”
李安：“嗐，这件事就翻篇了，关键是我没答应北她考好了就让她来上课，所以她知道是我不让她来她也生不出那么大的怨气，要是我之前答应她了，恐怕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孩子认真。”
北妈妈：“是，总之您是给我们家帮了一个大忙。”
李安：“举手之劳，真的郑老师，这事我们不了，我想的是，这次你们的做法确实有问题，不过北她自身也有问题，我这两也在思考，其实反过来想想也是件好事。”
“趁着她现在还，她的这种极端情绪我们还好控制，还能引导她，所以趁着现在得给她正过来，不然等她再大点，遇到别的事再爆发了，那个时候才是真的麻烦。”
北妈妈：“是啊，我们就害怕未来出现这种情况，这不今把她所有课都停了，就想着趁她这周情绪缓和，让她再好好放松一下。”
一顿，“就是又给您添麻烦了。”
李安：“客气了客气了，北能好，我心里也好，北要是不好，我也不能放心。”
北妈妈：“谢谢李老师，谢谢。”
李安打断：“嗐，不这个了，慢慢来，我刚才看北还是那个样，除了瘦零，其他和之前没什么变化。”
北妈妈：“那是去您那，她知道这能来上钢琴课了，这一周盼盼，她这一周在家的话比之前一个月得都多。”
李安：“这东西，回来我也得她。”
北妈妈：“我看她现在也就是能听您的话。”
李安：“那您错了，北这孩子本身就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只不过是在我这她能找到那个开心的自己，在我这她也能把自己的开心传递给其他人，让其他人一起开心，她是需要这个的，您明白我的意思。”
北妈妈：“是，这孩子从就这样，谁要问她借个铅笔橡皮之类的，她直接就要送给别人。”
李安：“所以北的善良是骨子里的，只不过成长过程中嘛，总会遇到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我这里尽可能引导她，家里那边我的建议是您不要给予她过分的关注了。”
北妈妈：“我们现在都不过问她的事情了。”
李安：“不不，您没理解我的意思。”
北妈妈：“李老师您。”
李安：“您只是不过问，但是您真的不关注了吗？”
在李安看来，当父母的絮絮叨叨化为一种无形的监控意识，更会加速一个孩子的精力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