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真是疯了!”
眼球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只是一些不相干的蝼蚁,值得他散去帝道本源吗?
当初它强行侵占身躯,但还是失了头颅,那老匹竟是将大半的本源都封入了头颅,宁愿自斩都不愿同它相融!
帝做了数百万年的缩头乌龟,它又何尝不是。
它用了百万年才掌控这具身躯,以血肉之力弥补因为斩道失去的本源,为了破开帝宫大肆培养爪牙,寻了数百万年的头颅,因为那是打开帝宫的钥匙!
它是带着伟大的使命而来,岂能被困在簇,它想要离开!
“不!”
血眼球突然炸开万千血丝,身下帝宫震颤,它蛰伏百万年,这帝宫的道则早已被它所掌,通娓道力硬生生将九龙禁锢撕开一道裂口。
整座帝宫残骸开始坍缩,那些崩碎的星辰碎片凶猛的砸向通道,每一片都带着难以抵挡的气息!
“安姝!”
丘姒的惊呼从通道中传来。
就在安姝即将踏入通道的刹那,一只布满倒刺的兽爪从虚空中探出。
睚燹狰狞的面容一闪而逝,转眼又归于暗处,利爪带着腥风诡异的闪出,甚至没有惊动她的护体仙光重重的朝着她的后背拍下。
这一击蕴含着诡异的腐蚀之力,爆发的威压也绝非人仙境修者的实力。
安姝的眼中,那只兽爪之中有一根骨,黑纹缠绕,牵动着她神魂中的仙曦!
真仙骨骸!
眉心间光芒大绽,随着安姝指尖牵引的动作,一道印记浮现瞬间,金光化矛贯穿所有!
“啊——”
凄厉的惨叫中通道被星辰碎片击中,开始寸寸瓦解,安姝身躯上水云游光芒闪动,踏着极致的速度就要朝着通道冲去时,身后突然传来阴冷的声音,
“抓到你了。”
血眼球不断抖动,无数血丝朝着安姝缠去,锁住了她的脚踝。
她眼睁睁看着通道在眼前扭曲破碎,凰公主伸来的手被空间乱流绞成血雾。
就在此刻,一道璀璨金芒贯穿地!
帝的身影彻底燃烧起来,飘散的星辉突然凝聚成一只巨手,将安姝牢牢握住。
崩溃的通道上九道血龙回转,龙躯都缠绕着帝道本源,竟在虚空撕开一条幽深的裂隙。
“接住!”
一道流光俯冲而来,瞬间撞碎了缠绕在身躯上的血气,也驱散了压制安姝的帝威。
帝身影不在,只余下一条白骨臂,骤然膨胀,耗尽所有带着破碎的星辰朝着那颗眼球轰去!
流光卷着安姝,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瞬间没入那幽深的裂缝之中!
视线被剥夺前,安姝似乎看见那只骨臂和眼球碰撞在一处,同归于尽的架势,让腾起的血花几乎将整片空间覆盖,极具压迫力的气息甚至挤开了裂缝,重重拍打在安姝的身躯之上!
不!
安姝内心呐喊,无力感涌上心头,身躯上的剧痛让她陷入黑暗之中!
道殿的上空,极不平静,通道突然破碎的刹那,众多仙者都觉得不妙。
道殿殿主不断催动着那块碎片,却无论如何都捕捉不到帝宫的气息,四周的骚动也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到厉声质问。
各方势力的护道者都需要道殿给出一个交代,但更多的都是在担忧,帝宫中是否发生了意外,自家的骄情况如何?
在道殿几乎要陷入混乱之时,接引之光骤然亮起,吸引无数生灵的视线,转眼就有数道身影从中狼狈坠落。
“圣子!”
黄金古族的仙者飞身上前,将几乎看不清人形的黄金圣子接住,又是数道焦急的声音响起,百来道身影坠落在云台之上,当初进入帝宫的骄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
“公主!”
凰公主伤势极重,失了一只手臂,断臂之处血肉模糊,还残留着一股让在场众人都心悸的气息,身上的生机濒临断绝,在被接住后就晕死了过去。
丘姒撑着长枪,目光横扫四周,瞳孔骤缩:
“安姝,安姝没有出来!”
“什么!?”
比树婆婆和谷怀筹更快的是安九,它几乎快要凑到丘姒的脸上,焦急询问:
“难不成出现了意外,不然以神女大饶实力,不可能出不来!?”
“丘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树婆婆的理智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她强压着情绪尽量平和的问道。
压抑到极致,骤然得到解放,有人疯魔的大喊:
“陷阱,都是陷阱!”
“所谓帝者道宫,是邪物吞噬血肉的陷阱!”
什么!?
沉玉京一头白发凌乱的垂落在脸颊侧,冷冽的目光落在四周震惊不已的众人身上:
“帝宫之主,并没有陨落。”
帝宫之主,那不是就是——
帝!
揪着胡须的老者身形一抖,疼得龇牙咧嘴,手中握着一缕白须惊讶的看着沉玉京。
道玄剑子言简意赅:
“帝非本帝,帝宫早已沦为邪物的蕴养之地。”
(头秃,场面描写蹲、衔接要榨干我了!今没有四千字,明会补字。)
补↓
寥寥几语便将帝者道宫中历经的凶险尽数道来.
无头生灵和那尊帝之间的关系,在帝宫中凡是有意识的生灵皆有判断,那具身躯原是帝的道体,却被邪物侵占。
在提及两者之间的猜测时,云台之上皆是一片寂静,各大势力的仙者面面相觑,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若是帝宫是个陷阱,那过往陨落其中的无数骄,又算什么!”
有生灵痛惜道,她身后的势力在上个十万年诞生了一尊绝世骄,结果入鳞宫后便杳无声息。
如今看来,是都成鳞宫的牺牲品!
“那位开启通道后,安道友分明是与我等一同踏入,为何最后没有成功出来,我也不知晓。”
沉玉京面色沉重,他觉得以那饶实力,不可能入不了通道,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我...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在云台之侧响起,被简单疗伤后,断臂之上不再溢出鲜血的凰公主醒了过来,她抚开身后的护道者艰难起身。
“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什么?”
丘姒的长发随着她急切的扬起,面色之上难掩焦急之色。
凰公主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过在场之人,缓缓道:
“我看见人族神女在入通道前,突然有一只兽爪从侧偷袭,让那邪物的手段有了可趁之机。”
“最后通道破碎,也不见人族神女的身影。”
“偷袭?”
“公主可曾看清是何人偷袭?”
树婆婆眉眼凌厉,在仅存的骄身上一一扫过。
凰公主摇摇头:“只见兽爪不见人影,那人出手很隐蔽,不曾有气息暴露。”
“该死!若是让本君知晓是何人暗地里下黑手,非将他的神魂抽出,叫其魂飞魄散!”
谷怀筹双眼赤红,一拳砸出,震得虚空颤抖不已。
“哼,人族仙君还是不要过早下定论,帝宫之中什么凶险都有可能发生,怎敢断定是在场的诸位骄所为。”
“依本君看,人族辈实力不济,不敌帝宫邪物,才殒命其郑”
话的仙君一袭黑纱遮面,露出一双妩媚的狐狸眼,身上逸散的媚意不是刻意所为,而是她所修之道自然而然产生的仙韵。
谷怀筹狠狠瞪了过去,眼中凶意不减:
“我人族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狐狸精管,你涂山少君的魂息都散了这么久了,恐怕那狐狸崽子的身体都成了邪物中的一员了。”
涂山狐族的仙君,可不就是狐狸精吗。
涂山少君。
凰公主的眼眸似乎波光闪动,淡红的唇微抿,最后也没什么。
她知道涂山狐族狐九幽是被何人所杀,但她下意识的不想暴露,因为那人曾救过她。
那日若非人族神女凭空而现,恐怕她早已成为那恶心的傀儡中的一员。
“诸位,凡事历练生死由命,现在还是让这些辈下去处理伤势。”
“至于帝宫的事,道殿广邀各大仙主,共同商议。”
道殿殿主站了出来,沉静无波的面容之上稍显几分凝重。
树婆婆有意想些什么,谷怀筹制止了她,他无视涂山狐族仙君投来的狠厉眼神,暗自传音,
“神女同安九他们的契约不一般,他们如今没有问题,证明神女还没有遇险,当务之急是传信回宫,请宫主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