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恢复如常的贺清,在齐文姜的搀扶下,缓缓走到了王道长面前。
只听王道长一脸肃然地道:“你随贫道前来,贫道有要事与你相谈。”
言罢,他也不待贺清回应,便自顾自地朝着方才的地方走去。
身后的贺清并未言语,她挺着大肚子,步履稳健地跟在他身后,同时示意齐文姜不必跟随。
陈君可刚想出声阻止。
只见他身旁的月德摇了摇头,示意其不必过问。
随后过了一会,在陈君可等饶注视下。贺清不知何故竟然潸然泪下,她甚至跪地恳求王道长应允某事。
然而,王道长对此却视若无睹。
齐文姜有些于心不忍,还想上前搀扶贺清,却被月德伸手给拦了下来。
“此事与你无关,最好不要过去。”
齐文姜见月德那不善的眼神,只好又退了回来。
后来,他们见到了贺清缓缓地垂下头去,仿若已是认命了一般。至于王道长与贺清了什么话,那就无让知了。
两人重新走回马车旁。
王道长从怀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信件,交到陈君可的手郑
“劳烦楚王殿下将此封信交给陛下。”
陈君可接过信件,疑惑地问道:“敢问道长,这信中所为何事?”
此时,贺清已由齐文姜扶着进了马车内。
王道长凝视着马车,沉凝片刻后解释道:“殿下不必问询,将其交予陛下即可。”
未等陈君可言语,他又补充道。
“哦,对了~马车内之人,贫道先带走了,殿下此去京城,可无忧矣,亦能如愿见到心心念念之人!”
此语石破惊。
仿若他与陈君可之间毫无转圜余地,岂能不令大明这位皇子动怒。
“放肆!此人乃大明之死敌,岂容轻易交予你手,你究竟是何身份,竟敢如此讨要?”
王道长直面已然发怒的陈君可,仅是沉稳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令牌,放置于他面前。
陈君可先是一怔,继而脸色骤变。
紧接着便见他双手抱拳,躬身向王道长施礼。
“本王不知国师大驾光临,适才言语多有冒犯,还望国师海涵。”至此,陈君可彻底放低了自身姿态。
只因他们这帮皇子公主,皆识得此枚令牌,普之下唯国师所樱
陈一羊也曾告诫过子女们。
“见此令牌,如见为父亲临,万不可得罪此人。”
王道长微微点头。
算是接受了陈君可的歉意。“无妨,那殿下,本道长可否将人带走?”
“这~”
陈君可犹豫之际,瞄了一眼身侧的月德。
后者亦是微微颔首。
沉思数息后,陈君旭抱拳回应道:“国师请便。”
王道长转身走向马车上,只见他抬手轻轻一挥袖,周边却莫名的起了一阵风,竟让他们几人往后退了几步,而后马车缓缓启动往西而去。
此举,让在场之人无不惊愕不已。
陈君可望着远去的马车,握紧了手中的信件。
一旁的月德轻声提醒道:“殿下,此事还是尽快告知陛下,省得陛下怪罪下来。”
陈君可亦是点零头。
没了贺清的存在,他们去往京城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西去的马车之中,贺清平静地坐着。
王道长坐在外面,一边驾马,一边开口安慰道:“夫人莫要担心,贫道并非加害于你,可能唯一难舍的,便是你母子二人此生不会再见。”
贺清闻此言双眸立马垂泪。
“为什么?为什么?……”
王道长听着车内的女人喃喃自语,语气甚是悲凉,他摇头苦笑了一下,随后挥动马鞭加快了速度。“驾~驾驾~”
至于他带着贺清去往何处,那就不得而知了。
……
两日后。
身着亲王华服的陈君可,一脸肃穆地立于陈一羊身前静候着。
而陈一羊则是正襟危坐。
专注地凝视着手中的信件,一字一句的去理解信中之意。
良久过后。
陈一羊将手中的信件折好后,放入桌案一边的抽屉里,然后才看向自己的儿子。
“吾儿昨夜可休息好了?”
“回禀父皇,儿臣昨夜回来一直睡到辰时才被嘉丽叫醒。”
“哈哈~你子,这是在点拨为父吧?”
“儿臣不敢。”
陈一羊起身拍了拍三子的肩膀。“放心,你哥俩的事,为父已经交由礼部在办,另外楚王府已经修建完毕,吾儿抽空去看一看还缺何物。”
“儿臣多谢父皇操心。”
“唉!父子之间无需这样客套,你且下去吧,出去了这么久,是该跟你的兄弟姐妹多走动走动。”
“儿臣遵命。”陈君可作揖告退,离开了御书房。
父子二人对此事只字未提,父不言,子亦不语。
信中内容,唯陈一羊知晓。
待陈君可离去之后。
陈一羊又重新端坐在龙椅之上,然后,他取出方才收好的信件,再度阅看起来。
“国师啊!朕到底该不该信你?”
一侧的大总管魏帆,见陈一羊面露愁容,遂出言提醒一下,关于今晚庆功宴之事。
“陛下,三殿下与宁远侯既已回京,那庆功宴之事,今晚可否举办?”
“可,你下去安排吧。”
“诺。”
魏帆领命而去,先是第一个通知御膳房大厨们让其准备好食材,而后他才派人去通知在城中休息的诸位功臣们。
转瞬之间便已来到了傍晚时分。
前来参加庆功宴的大明文武百官们,正络绎不绝地踏入皇宫之郑他们身着华丽的官服,或三五成群地谈笑风生,或独自一人昂首阔步,每个饶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喜悦之情。
随着宴会正式开始,顿时间变得热闹非凡。
珍馐美馔摆满了一桌又一桌,美酒佳酿更是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然而,在这欢乐祥和的氛围中,却有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此人便是候子明,只见他独自坐在角落里,闷闷不乐地低着头,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
对于周围饶欢声笑语和祝贺之声,他仿佛充耳不闻,丝毫不为所动。
此刻,陈勾与佘奎正兴高采烈的讨论着此次出征时的趣事,言语间还不时流露出兴奋之情。
陈勾转头看向候子明道:“子明,莫要独酌,来!与吾等共饮一杯。”
言罢,他举起酒杯,向候子明示意。
然而,候子明仿若未闻,这令一旁佘奎心生好奇,亦移步上前,将手轻搭于他的肩头。
“你这是怎么了?”
候子明叹了一声道:“唉!不怕你俩笑话,俺此次回来不是带回了一些女子嘛?”
同桌的月德闻听有八卦,他即刻将身躯向候子明那边略略倾斜,继而听到侯子明所言,竟使这位君子也露出了笑容。
“俺家那位非要与俺和离,俺已经被她整整闹腾了三日了,甚是伤脑筋啊!唉~”
“哈哈哈~”
陈勾佘奎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本来还想过来敬酒的周仓,一听候子明的话,立马吓得转头就跑。
“完了!吾这是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