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亦低下头，继续画符。
状似无意，他问一句，“水千凡出关了吗？”
“没有，不过大师姐让曲贡去叫了。”屠进淡淡话，“巩安去了不邪峰，和九长老做伴。”
姬亦手势顿一顿。
他虽是亲传们的师父，但真正跟他学的只有巩安。亲自教导了二百年，感情深厚。
这回事情发生的突然，他自己都没缓过来……
“巩安慢热，性子很闷，九长老喜爱八卦，住过去，闲着没事聊聊，挺好的。”
着，他抬起眼，“归陌兮呢？会去参加那个劳什子的大会吗？”
屠进轻松，“归大师兄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最近都没有见过他。”
姬亦点点头，继续问，“道林老祖一直待在渡灵宗，有出去过吗？”
“我问过蛟龙老祖，它他没有出去过。”
“蛟龙肯跟你话？”
“归大师兄找它谈过。”
姬亦眉头皱一皱，表情看着古怪。停顿片刻，他一笔画完一张符箓，金光闪过，预示着符箓成功了。
“姜五呢？”他又问。
“五长老看破不破，殷大师姐很倚重他，这次祭祖大会的很多事情，都是他操作的。他与我讲，道林老祖的境界深不可测。”
屠进回答。
姬亦哼一声，却也没有多。
大殿里安静下来，隔一会儿，姬亦抬起眼，轻描淡写地，“没别的事情，你可以去回复了。”
屠进点头，不过他没有出殿，而是走去晏岢的边上。
好像是有所感应。
晏岢缓缓地睁开眼，“你来了。”
屠进挑起眉，笑容玩味，“还打算找梁掌柜麻烦吗？”
晏岢翻身起来，“必须啊。”
巫神殿的人都跑了，梁掌柜却赖在巫灵城不走，明晃晃的一只内鬼，若鹿攸宁还在，早就薅他三轮羊毛了。
“他那个破阵的祖传玩意儿不错，师妹惦记好久了，咱们得把它弄来。”
两人一边走，一边还商量对策，“他肯定会诉苦，还会把他那个大肚子的媳妇搬出来，要留给他儿子云云。咱们保持严肃面孔，就师妹是他害的……”
声音渐渐远去。
*
鹿攸宁没想到会在梁掌柜的铺子里看到晏岢和屠进。
他俩均板着一张黑脸，就算眼面前是梁掌柜的大肚子娇妻，依旧是杀人放火的表情。
“把梁掌柜叫出来。”
晏岢喉咙很粗，老子当年也是做皇帝的人，皇族贵胄之气，不用演也是满格。
娇妻看他眉清目秀，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请问您是哪一位？”
晏岢没拿正眼瞧她，“姓晏，他知道我是谁。”
显然梁掌柜和娇妻讲过晏岢，闻言她目中露出诧异，“原来你就是晏爷啊。”
晏岢冷冷呵，“怎么？不像？”
他终于看一眼对方，年纪很，相貌极美，笑容甜甜的。低下头看一眼对方的肚子，圆滚滚，马上就要生的样子。
正这么想着，娇妻突然捂住肚子，“哎呦……我肚子好疼啊。”
晏岢到底还是年轻啊，眼底掠过一抹慌，无措地看一眼屠进：这咋整？
再然后，就看到梁掌柜一惊一乍的从街外奔进来。
“茹，你怎么样了？是要生了吗？”
娇妻面露苦色，“……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