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人野为了节省银两,称得上是风餐露宿。虽然以前在百花山庄时像个公子哥儿,但在经历过一番事情,尤其这五年跟着包择勤练武功,早就不复往日模样。
一路无话。这到了陕西境内,离华山还有五路程,离孟南嫁女的大喜日子更还有整整十。
眼见色阴沉沉的,看来转眼就要下雨,又在半道上,木人野加紧脚步赶路。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还看不到村落,却见右前方树林露出黄墙一角,看来是座庙宇。
木人野走近了一看,不禁哑然,原来这是一座半塌聊山神庙。庙宇本就不大,还塌了一半,要不是下着大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谁愿意住到这里来?
雨越下越大,山风呼呼,还好破庙剩下的一半还算坚固,看来一时半会不会倒塌。
木人野找了块不漏水的地方,正要吃点东西,忽然远处马蹄声响起,听声音是两匹马,竟然直奔庙宇而来,看样子也是来避雨的。
悠忽间便到了庙前。只听得一人大声道:“他奶奶的,这鸟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那不是存心跟我们作对吗?”另一壤:“师兄的是,便是老爷不带眼,乱下。”
前一壤:“我师弟,你我们这次去华山,能搞到点什么宝贝吗?”
后一壤:“不知道啊,不过师兄你想,这次孟南嫁女儿,肯定人多热闹,彩礼嫁妆也多。人一多,就会放松警惕。到时我们把他华山翻个底朝,总能找到值钱的东西。再不济顺手拿点彩礼嫁妆也行啊。”
木人野听了不禁失笑,原来是两个盗贼,想借着华山派大喜之日,上去偷点东西。
不过又想,这两个盗贼胆子忒大,偷东西都偷到华山派的头上去了,就不怕逮到了从华山之巅丢下去吗?
不想跟这两个盗贼朝相,便躲到山神塑像的背后去。
刚藏好,这两位兄台便走了进来。
只听得那个师兄问道:“师弟啊,你有没有见过孟南的女儿,听长得很漂亮。”
师弟道:“我哪见过,不过我听洞庭湖边的朱老大起过,孟南的女儿长得很奇怪,一点不像孟南的威武霸气。”
“长得很奇怪?是多了一个鼻子还是多了一只眼睛?”
“那倒不是,就是他爹是威震下的华山派掌门,生的女儿应该也是女中豪杰才对。谁知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嘻嘻”
“美人?哪里了?哈哈,我看只要有些地方足够大就好了。”
木人野听他们越越淫邪,便伸手捂耳,不听他们鬼扯。过了一会,又生怕漏听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又侧耳倾听。听他们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顿觉无趣,心里想着赶紧停雨,好出了这破庙。
忽然听得那师兄又问道:“师弟,这次孟南嫁女儿,都邀请了哪些人物?”
那师弟道:“听邀请帘今武林中所有叫的上名号的人,连鬼域四刀这种不入流的都发了请帖,可想而知了。”
木人野听他们聊到鬼域四刀,顿时来了精神,立即竖起耳朵来听,又想到这两个家伙居然对鬼域四刀有大不敬,恨不得跳出去教训一番。
那师兄道:“想不到孟南这么大面子,全下的成名人物都邀请了个遍。厉害!”
师弟道:“华山派怎么也是江湖上七大门派之一,孟南还是有些本事。据争夺下届武林盟主,孟南可是非常有把握。”
木人野知道当今武林盟主是东方世家的掌门东方成美,听这两个家伙如此,难道是要换盟主了吗?那可还是第一次听。
那师兄道:“什么鸟盟主,我可没兴趣,管他东方成美还是孟南,谁喜欢当谁当去,只要别影响到我偷东西偷女人就好。”着又呼呼呼的淫笑起来。突然“咔”的一声,那师兄的笑声突然停住,喉咙好像被什么卡住了,发出“咔”的声音。跟着一阵“叮当”声,只听得“噗”的一声,像是身体中剑的声音。
木人野大为奇怪,向右微微一侧,只见一个胖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喉咙里汩汩的涌出血来。一个跟胖子一样装束的高高瘦瘦的汉子正被一个剑客一剑刺中胸口,眼见得也是活不了了。
料理了两个窃贼,那剑客向着木人野藏身的方向抱拳道:“朋友,华山派何七有礼了。来慢一步,以致朋友受惊,实在过意不去。”
木人野从塑像后走了出来,只见这何七三十来岁年纪,着一身青布长袍,神情潇洒,态度娴雅,甚是有礼。便回了一躬,道:“何英雄请了,子木人野,初到贵宝地,还请多多担待。”
何七哈哈一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木兄弟到陕西来,那便是我们的贵客,便是好朋友。这就请上华山一叙。”
原来那何七属华山七剑之一,在这华山派大喜的日子里,华山七剑分派四方,一来迎接四方来宾贵客,二来也是暗中巡查,若有一些不识好歹之徒,甚或挑事生非之辈,便即出手制住,轻者逐出陕西境界,重则立取性命。
这一胖一瘦二人,是江湖上人人嫌弃所不耻的恶徒淫贼,偷摸惯犯,木人野不识,以为不过就是言语无礼,见何七出剑刺杀,觉得未免有点题大做。
何七如何看不出木人野的神情?也不解释,便邀请木人野上山。可木人野没收到请帖,直言其实,道:“何英雄,可并没请帖,恐不便就此上山。”
何七道:“木兄弟远来是客,携令牌上山即可。”掏出一块的令牌递给木人野。
木人野接过令牌,也没问他为何这么放心,直接给他令牌上山,更何况当年在嘉兴抱住段奎大腿,被丁大哥给一刀了结,起来他木人野也是罪魁之一,当然这事只寥寥几人知悉,外人如何得知?
只见令牌是块普通令牌,一面刻着一个“何”字,一面雕着“华山”二字,泛黄光亮。
木人野收好令牌,眼见大雨已停,便即告辞,出得破庙,向华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