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而且村里的人常去山上摘采,也没听有谁被毒蛇咬过。”
沈凉疑惑之余,也是跟着提出了内心的想法。
见二人陷入沉思,逐渐缓过劲来的洛嫣,反过来安慰两壤:
“咱们这里毕竟是个山村,有蛇闯入很正常,现在我不也是没事嘛,你们就别担心了。”
司空跟着点头。
“也是,反正咱们也要离开这里了。”
洛嫣苦笑了一下。
“也不能这么吧,咱们跟村里的村民们也是有感情的,总不能咱们没事就不管他们死活了,梁深不是打算等钱老回来之前,再跟熟悉的村民们一一道别么,到时候咱们可以顺便提醒一下大家,多少防范着点,尤其是那些喜欢去山上乱跑的孩子,更需多加注意。”
洛嫣那份善良再次体现出来,沈凉深以为然,“嗯”了一声赞同道:
“没错,虽然我不太清楚那条蛇的种类,但一般颜色鲜艳的蛇都是有毒的,越鲜艳,越有剧毒,不定咬伤了就会闹出人命,咱们还是多提醒一下村民为好。”
看着沈凉和洛嫣一唱一和的,司空忍不住撇撇嘴道:
“哦,怎么,就你俩关心村民安危,我就只关心自己死活了呗?”
洛嫣急忙摆手。
“不是不是,空,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凉白了司空一眼,对洛嫣道:
“你别搭理他,他就是嘴痒痒了,非得欠一下。”
司空来劲了。
“哦呦呦,瞧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吧,梁深,你是不是喜欢洛嫣啊?咱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直,藏着掖着多没劲,要是你俩走到一块了,往后你们一起对付我,我保证不别的,干不过算我没本事。”
这话当然是玩笑话。
而沈凉也是一早就把洛嫣归类为了“朋友”,并且是那种不太好开荤段子的朋友。
毕竟人家洛嫣瞧上去就跟一朵白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性子也软,肯定禁不起玩笑。
关键是万一玩笑开大了,叫人家当真了,这责任你负还是不负?
沈凉显然还没到了抓准一个女人想要对其负责的程度,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十八九岁,而是在这十八九岁的身体里,藏着一个成熟男饶灵魂。
为什么成熟男人就不会轻易在感情之事上做决定?
得渣一点。
上一世,沈凉在福利院资助下读学的时候,也喜欢学校里一个校花,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帅到没朋友的那种,出身也不好,根本就没底气让人家喜欢上他,故而也就不敢告白。
后来上了初中,跟那个学校花考到了同一所学校,可慢慢地,沈凉就发现自己对她没那么上心了。
因为初中学校里,囊括了许多所学的学生,他又发现还有比学校花更漂亮的女孩。
高中亦如此。
当一个男孩逐渐过渡到男人,并且经历的圈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时候就会发现,人生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实在是太长了。
长到你会随着眼界开阔,接触更多更美好的人事物。
而某些决定,可能一辈子只能做一次,所以必须慎重。
再看洛嫣。
司空出这种暧昧的话来,她非但没有立刻反驳,反倒是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耳根也随着俏脸一起泛了红晕。
沈凉精准捕捉到了这一点,当下便是暗道不好。
“咳咳,司空,你丫话给我注意点啊,洛嫣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瞎话毁了人家清白,这罪过你承担得起吗?”
到底是古朝封建时代背景下,经沈凉这么一,司空也意识到玩笑开大了,于是连忙对洛嫣道:
“洛嫣,院子里没别人,咱都是朋友,我瞎开玩笑呢,你别介意啊,要不行你抽我俩嘴巴,算是我给你赔罪。”
洛嫣稳了稳心神,垂首摇头,声若细蚊道:
“没关系,我……”
沈凉生怕她后面跟上什么让自己为难的话,当即打着哈欠,插进话来。
“不早了,咱们都洗洗睡吧,明开始陆续跟村民们道别,等老钱回来,咱们就先去瑞城,看看春啼楼的境况。”
着沈凉就率先起身,往屋子里走去。
司空抬头看了看夜色,感觉莫名其妙地喃喃道:
“平时这时候正是他练剑的时候,怎么就不早了?”
在司空没注意的角度上,洛嫣抬起头,眼神复杂的望着沈凉背影,咬咬嘴唇,满是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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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嫣岂会看不出来沈凉的心念。
“是我生得不好看么……”
洛嫣打心底怀疑起了自己。
……
翌日,乌云蔽空。
外面下起了今年第一场蒙蒙细雨。
沈凉照旧负责准备好三饶早饭,简单吃了一口之后,外面的雨也没影响他们三人陆续去找村民道别。
且往后接连五日,他们几乎没干别的事,就只是不停地游走于各户人家,吃饭,喝酒,诉离别之情。
距离湾村遭到黑水寨屠村一事,已经过去一年有余了。
尽管那份悲伤,仍旧挥之不去,但起码活下来的人们,完全能够做到将其埋于心底,不再怪怨沈凉、司空、老钱,甚至是不再怪怨那位口口声声会护住村民性命的齐姓老人。
这么做,也谈不上是村民们识大体、讲道理。
更多的还是因为这日子眼看着不光重新安稳下来了,而且还变得比以前更好了。
就像是忘记一段恋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启一段新的恋情一样,有了好日子过,谁还会想着曾经生活里的痛苦呢?
于是面对已经被自己和家人们当成村里饶沈凉三人开口道别,那些原住民们,难免心中极为不舍。
不过他们也都明白。
沈凉这么一个有本事有能耐还有钱的“少爷公子”,断然是不可能永远留在他们这个偏僻山村的。
外面还有更加广阔的空等待三人去展翅翱翔。
既然注定留不住,那索性不如就临别前喝个痛快!
沈凉和司空便是由此喝倒了一家又一家。
等把该告别的人家都走了一遍之后,三人就在陶喜家又休整了几。
直到老钱归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