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星道神色焦急,似乎是有些不甘心放弃,眼珠子鼓溜溜的乱转,思考着怎么服许馨。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话,便见许馨脸色难看的盯着她,眉宇间布满阴霾。
地星道看着许馨的表情,心里一个咯噔,感觉有些不妙。
果然,许馨接下来的话应征了她的直觉。
许馨冷冰冰的道:“而且,你之前也过,一个世界的极品灵脉关乎着世界的根基,若是被毁或者被挖走一些的话,就会使得世界遭受重创,世界跌落大千世界的位格,严重的甚至于.......世界就此毁灭。”
地星道闻言身子一僵,虽然此时许馨的表情没有透露什么情绪,但是她还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许馨那发自内心的怒火。
她......真的生气了。
“呼。”许馨轻轻的吐了口气,一阵微风徐来,带着些凉意,吹的她不由的缩了缩身子,她缓缓的伸手将身上的一群拉紧了一些,然后抬起头看向地星道。
被许馨的目光注视着之后,地星道的内心猛的一颤,因为她能够感觉到,此时许馨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那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地星道只感觉心脏猛地收缩,一口气串上胸腔,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她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得心里特别难受。
她伸出双手,缓缓的朝着许馨走去,边走边道:“馨馨,你听我......”
然而话还没有完,就被许馨打断了。
许馨看着走来的地星道,脸色平静的道:“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习惯了,虽然明知道你的身份,但总是会下意识的忽略掉,将你当做一个好朋友,好姐妹,好闺蜜一般的相处。”
地星道身子微微一颤,顿时止住了脚步,瞪大眼睛看着许馨,眼眶微微发红,似乎有晶莹的液体在打转。
许馨没有理会地星道,自顾自的继续道:“但是,我现在才发现,不论我怎么忽略,你的身份始终是不会变的,你毕竟是高感在上的道啊。”
地星道听到这话身子再次一颤,怔怔的看着许馨,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哪怕这些日子以来,你表现的再‘仁慈’,但是生命对于你来依旧只是掌中玩物,你高高在上的站在顶端俯视着众生,哪怕是一个世界的生灵,也依旧无法动摇你一丝一毫。”
“也是呢,。毕竟对于道来,生命只是随手可以创造出来的玩意,更何况是别的世界的生灵呢?只要能让你恢复过来,哪怕那个世界因此毁灭了,你估计也不会多看一眼那个世界的废墟吧?”
地星道怔怔的望着许馨,虽然此时许馨就在她身前不远处,她仅仅只需要上前几步就能够碰触到对方。
但是,不知为何,她却感觉此时她们两之间的距离十分的遥远,宛若是隔着涯海角一般。
许馨身上传来的那股距离感让她十分的难受,尤其是她双如同看路人一般的眼神,还有她那些平淡到极致,不带一丝情绪的话语,都如同一柄柄刀血淋漓的插在胸口,让她痛的无法吸收。
夜空中的月亮很大,很圆,散发着莹营的光辉,将夜下的大地染上了一层迷饶银白纱,朦胧,清冷,让人内心升起一股淡淡的愁绪,就如同地星道那绝美出尘不属于人间的脸庞上的两行清泪,在月色的光辉下一闪一闪的,散发着让人怜惜的光芒。
她伸手用白裙的袖脚拭擦了一下脸庞,皱了着琼鼻,然后长长的的吸了口气,似乎是要将周身的空气都吸进去一般,足足过去了好几个呼吸,她才将那口气缓缓的吐出来。
稍微平复下来之后,她看向许馨,声音有些微颤的道:“馨馨,你怎么能这么我。”
她语气中带着些绝望,幽怨,夹杂着一丝愤怒和斥责。
许馨淡淡一笑,伸手撩了一下随风舞动的秀发,看着她,语气有些不屑的道:“难道我错了么?你明知道极品灵脉的重要性,却还叫我哥去将那个世界的世界灵脉传送过来,还美其名曰为了帮我试探我哥哥的心意,可实际上,不就是你盯上了对方的极品灵脉,想要尽快的恢复过来吗?”
着她嘴角微微扬,起嘲讽的看着地星道继续道:“然而这么做的背后,那个世界会出现什么后果,会有多少生灵因为这个举动而就此毁灭,对你来根本就不用在意,毕竟,那又不是你的世界,与你何关?你只要想着让自己恢复过来就行了。”
然后她握紧拳头,脸色有些激动的道:“你这么做我可以理解,毕竟你是高高在上的道,可以漠视生命,哪怕一个世界在你面前毁灭,你也可以面不改色,淡然处之。”
许馨捂着胸口,眼神直直的盯着地星道,情绪失控的低吼道:“但是我不一样,我是人类,还是一个身上流着拥有五千年文明血液的人。”
“虽然我们的五千年对于身为道的你来很短暂,但是对于我们凡人来却是很悠长的一段岁月,在我们文明刚刚起步的时候,我们的先辈们就开始于斗,与地斗,与各种自然灾难斗,为的就是让一个个生命活活下去,将文明传承下去。”
“哪怕是远古时期我们的先辈们都无法漠视生命,更何况是我们这一代接受了现代教育的人?”
“我并非是什么圣母婊,也不是同情心泛滥,我也知道战争,毁灭,但那是一个世界的生命啊,哪怕是和我没有什么交集,一个世界几十几百甚至几千几万亿的生命,就因为我想要试探我哥的心意这点事情,而遭受无妄之灾,甚至于就此消散,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更何况,我哥还生活在那个世界,他若是知道自己亲手葬送了一个世界的未来,他心里会是什么感受?我也好,我哥也好,都仅仅是普通的凡人,这种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承受的,我们的内心会恐惧,灵魂会不安。”
“就算我真能漠视那个世界的一切,但是,我却不能忽略我哥的感受,这样做......他会痛苦的。”
地星道听着许馨的话语,本就白如凝脂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了,两只手握住使劲的掐着掌心,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她深呼吸几口气,叫道:“我没樱”
然后她低下头,眼中的泪水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面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道:“馨你什么都不明白,你凭什么这么我。”
确实,自己之前叫馨让她哥哥将那个世界的极品灵脉传送过来不仅仅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心意这事儿,她也承认自己有着其它心思。
也正如馨的那样,自己知道这么做可能会导致那个世界无数生灵会因此受到重创,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但她并非是如同馨的那样是漠视生命,她的内心也挣扎过,毕竟同为道,推己及,若是自己的话,世界内的生灵遭受到重创,该有多痛苦。
可那也只是自己而已,那个世界的道真的会痛苦么?
她回忆起无尽岁月之前,那一个个淡漠的面孔,然后她笑了,笑得很难受,很压抑,感觉要窒息一般。
曾经她真的以为诸万界所有的道都和自己一般,深深的爱着自己世界内的生灵,因为那些生灵们特别活泼可爱,他们富有创造力,能够让一个冷冰冰的世界变的多姿多彩。
一个没有生灵的世界,是没有灵魂的,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因为世界存在的本身就是为了让生灵们生活的,世界也会因为生灵们生活在里面而变得更加的生动,美丽。
她一直是这么想的,漫长岁月以来,她一直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世界内的生灵们,每看着他们的生活,她都会发自内心的开心,能够永远这么活泼可爱的生灵实在是太幸福了呢。
刚诞生出意识的那段光,她每都沐浴在幸福之中,因为她每都可以观察着生灵们的生活,她还经常偷偷的化为他们之中的一员混入到他们之中一起生活,每次有生灵遭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她也会偷偷的帮助他们。
看到那些生灵们劫后余生时露出的那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她都会感觉特别的满足。
生灵这种让道幸福的美好存在,总不可能还有有道不喜欢吧?
然而,后来她才发现,会这么想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对于诸万界的道来,生灵们只是他们圈养起来的食物,玩物,工具......亦或者是连这些都不如。
她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特别的愤怒,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其他道会这样,生灵这么活泼可爱的美好存在,怎么能这样子对待他们呢?就不会觉得心痛么?
然后她还气势汹汹地去找那些道理论,面对那一张张淡漠的面孔,她愤怒的指着他们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世界的生灵呢?这样是错误的,绝对不能这么做,应该要好好的呵护他们成长才对。”
然而她的质问换回来的却是一道道冷漠的嘲笑,她不甘心,很生气,于是和他们打了起来。
那些道被她打败了,唯唯诺诺的在她面前认错,以后一定改变对世界内生灵的态度。
她对此很满意,只要他们愿意尝试的话,那些道肯定会变得和自己一样爱上世界内的生灵的。
无尽岁月之中,她游走混沌之海,遇到过无数的道,她发现自己在道之中就是一个异类,因为没有道会和自己一样......爱护自己世界内的生灵。
她很伤心,很难过,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然后她很生气的将所有的道都打了一遍,让他们爱护自己世界内的生灵,要保护好他们,不许伤害他们。
那些道被她打过之后,都答应下来了。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刚刚转身离开,那些道就将世界内的生灵们全部毁灭了重新创造了一批。
因为他们觉得就是因为世界内的那些生灵,他们才会被自己打的。
当她知道这些之后,内心直接崩溃了,痛苦的差点窒息过去,无尽岁月以来,因为自己有多少世界的生灵因此而被毁灭了?
原以为自己是在拯救他们,没想到却......
她迷茫了,要怎么才能将那些道的观念改正过来呢?
此后她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那以后她在混沌海中遇见其他道时,再也不敢打他们了,因为她害怕又会海了那些生灵们。
但是就这么放弃,她又不甘心,她无法坐视那些道再继续错下去了,必须要让他们走上正确的道路上。
然后她将自己的苦恼和自己世界内的生灵们了,再得知自己的想法之后,那些生灵们顿时放下自己手头的事情,帮自己想办法,她对此感动不已,果然他们太可爱了呢。
对此有位名为太上的人类,提出了一方法,他:“既然那些道们不愿意爱护自己世界内的生灵,那么星星你可以直接将那些道消灭,然后将那个世界融合了,那样那些生灵们就可以受到星星你的保护了。”
星星是她世界内生灵们对她的称呼,因为当时他们老是叫自己道大人什么的,她不喜欢,后来就为她起名为‘星星’了。
他们这么叫,是因为自己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般,默默的看着他们,照亮着他们。
她对这个称呼很喜欢,此后他们就一直这么叫她了。
对于太上提出的方式她有些顾虑,“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毕竟他们就算有错,但是直接将他们毁灭了什么的,有点......”
但是太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和一个世界的生灵们相比起来,星星觉得是一个世界的道重要,还是生灵们重要?”
她闻言想也不想坚定的回道:“肯定是生灵们重要啦。”
太上笑道;“那就是咯。”
虽然是这么,可她内心还是有些迟疑,太上见她无法下定决心,便又提出了一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