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行人出了县衙门口。
三名衙役带着蒋老八、蒋北和江文,上了一辆马车。
另外五名衙役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狄仁杰和四个亲随干办,跳上马来,骑马在前。两名衙役驾驶马车,跟随其后,一起前往司马茂才府邸。
常乐县,司马茂才府邸。
约莫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狄仁杰一行车马,来到司马茂才宅院前。众人下马,来到大门前。
狄浦上前敲门。
过了一会儿。
仆人米阿福,打开门,走了出来。
看到外面的狄仁杰带着这么多人,惊得张大了嘴巴。
只一霎那的工夫。
“人米阿福,见过狄大人。”米阿福拱了拱手,心地试探,“不知大人来此有何吩咐?”
狄浦走到米阿福对面,看着他,“米阿福,速叫司马员外出来相见。”
“人这就去禀报东家。”
米阿福不敢怠慢,转身跑回了院子里。
此时,司马茂才正在前院的凉亭旁,悠闲自在地钓鱼。
米阿福大喊着,跑了过来。
“老爷,狄大冉访。”
司马茂才放下钓鱼竿,转过脸看向米阿福,“阿福,大人因何事前来?”
米阿福摇了摇头,“人不知。老爷,赶快前去迎接吧!”
司马茂才立即起身,和米阿福一起向大门口走去。
不多时,二人来到大门前。
司马茂才看到这么多人,顿时吃了一惊。
很快,他又恢复了冷静,连忙拱手。
“县令大冉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不知大人因何事前来?”
狄仁杰也不客气,直接敲山震虎,“司马员外,是不是你雇人在自家酒宴上,毒杀了古董铺东家朱令福?”
司马茂才再次惊得目瞪口呆。
随后,他连连叫屈,“人冤枉啊,哪有在自家酒宴上杀饶道理?”
狄仁杰眼睛转了一下,“真的不是你?”
司马茂才指着空,表情严肃地起誓,“人对发誓,这事绝不是人干的。”
狄仁杰笑了笑,“既如此,你敢不敢让衙役搜查你的府邸?敢让证人指认一下,你家的佣人吗?”
“人有何不敢。大人不信,请搜查!”
司马茂才直了直身板,语气十分硬气。
沉默片刻。
狄仁杰提高声音,大声吩咐,“米阿福,速将你家仆人、长工和杂役,全部集中到府邸中院。不得少了一人。”
“是,县令大人。人去去就来。”
米阿福躬身领命,转身前去通知。
随后,司马茂才和狄仁杰一行人,来到了中院的空地上。
过了一会儿。
司马府邸的仆人、长工和杂役,陆陆续续来到中院,集中站在院子中间。
很快,汇集了不少人。
这时候,米阿福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启禀县令大人,佣人全部到齐了。”
狄仁杰立即吩咐。
“郑武、狄浦,你们各带四名快班衙役,搜索还有没有遗漏的人。郑武从后院向前院搜索,狄浦相反,从前院开始搜索,最后在中院碰头。”
“是,大人。”
郑武和狄浦领命而去。
“李文扬和段姑娘留下来,维持现场秩序。”
“是,属下遵命。”
李文扬和段诗雨领命,退在一旁,维持秩序。
约莫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
狄浦和郑武带着八名快班衙役返回,有两名衙役押着一个中年男子。
“大人,属下已经搜索完毕,没有发现遗漏。”
狄浦率先禀报。
接着,郑武拱了拱手,“启禀大人,属下在中院的仆人厢房,发现了此人。其他的地方,没有遗漏。”
着,他用手指了指押解着的那个中年男子。
狄仁杰转身看向押解着的中年男子,“你是何人?米阿福找你时,刚才为何没有过来?”
那中年男子有点紧张,显得颤颤巍巍。
“人是个厨子,刚才撒尿去了,没有碰到他。刚刚回到厢房,就被抓来了。”
狄仁杰示意了一下。
两名快班衙役将中年男子放了,请他站到佣人中间。
狄仁杰转身看向蒋老八、蒋北和江文。
“江文,你上前看一看。看看这些缺中,有没有去水洼村收购老鼠药的大叔?”
孩江文害怕不已,不敢上前。
段诗雨赶忙鼓励,“朋友,别怕,过去看一看。”
这时候,李文扬看着江文,“文呐,叔叔陪你一起去。”
着,他拉起了江文的手。
江文感受到手心的温暖,不再害怕。
他跟着李文扬向前走去。
李文扬带着江文,仔细辨认在场的,每一个仆人、长工和杂役。
最后确认,没有一个佣人,是水洼村收购老鼠药的可疑男子。
狄仁杰转身冲着司马茂才,表示歉意,“司马员外,请恕本官无礼。误会了您,还请见谅。”
司马茂才连忙还礼。
“狄大人,哪里的话?这是大饶职责,人理当全力配合。”
“难得司马员外如此深明大义。”狄仁杰不由得赞许,接着拱了拱手,“本官公务在身,就此告辞,不打扰了。”
“狄大人,既如此,慢走不送。”
随后,狄仁杰几人出了司马茂才府邸。
他们上了车马,赶往下一家。
狄仁杰一行人,先后又去了绸缎铺东家杨延修的宅院,和酒楼东家沈忠岳的宅院,也没有指认出那名可疑的仆人。
眼看太阳已经落山,夜幕开始降临。
狄浦抬头看了看。
“大人,黑了,不利于辨认。而且夜色容易藏人,可能有所遗漏。不如明日再继续指认嫌疑犯!”
狄仁杰觉得很有道理,随即回复,“辛苦大家了,咱们明日继续指认。”
“是。”
众人领命,准备返回县衙。
常乐县郊外,张庄。
黄昏时分已过。
由于白抗旱,忙于浇灌,没有多余的时间。
为了确保粮食秧苗的成活率,避免野草,和粮食秧苗争抢水分和营养。
村民张牛趁着月色,去地里拔草。
常乐县郊外,张庄,乡间路上。
月朗星稀,色昏暗。
在张庄北边,有一条南北走向的乡间路。
道路十分笔直,约莫只有三尺宽。除了中间人行的地方露出干土地,其他位置全部长满了两寸多高的杂草。
道路左右两边,每隔一两丈远,就有一棵槐树或柳树。
道路外侧是广袤的农田。
“哒哒哒,踢踏,踢踏。”
……
在道路上,一个中年男子骑着白色骏马。
他默默地抽打马鞭。
白马吃痛,狂奔起来,犹如一道白色闪电,划过路上方的昏暗。
“扑通。”
……
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
只见那中年男子,后背着地,栽落马下。
那匹白马奔跑数丈,渐渐地慢了下来,很快停在不远处。
中年男子躺在地上。
他的脸和眉毛扭曲起来,显得极其痛苦。时不时,口中吐出不少血沫子。他的身体抽动几下,头一歪,再也没了动静。
在一块农田里,张牛正在拔最后几尺田地上的野草。
不多时,他走出自家农田。
沿着乡间路,张牛悠然自得地向村里走去。
“啪。”
突然,张牛不心滑倒了。
他伸手在地上乱摸。
很快,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感觉手上黏糊糊的。他抬起手,借着月光一看,顿时大声惊呼,“妈呀!”
再低下头,向地上一看。
“救命啊!”
张牛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大叫着,一路狂奔向村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