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真冷啊。你在搞恶作剧吗?”被窝里的女人骚动了几下,寒岩的手臂一碰到她,她就会像受到惊吓般地叫一声。过了一会儿,寒岩才渐渐暖和起来,他抱着背对着她的女人,紧紧搂着她,她浑身都是光滑的、柔软的。
“你下床去哪了?全身这么冰凉。”
“抽了根烟。”
“光着身子站在雪地里抽?”
“白痴,我又不是傻子。”
“可我就怕你犯傻,从你就犯傻,要不然你也不会在你爸的酒缸里掺水了。”她想起他们时候的事情,有一年,寒岩的父亲酿了几缸酒,打算去卖的,结果有一次他父亲打了他,他一气之下往酒缸里灌了不少水。那些买酒的人一尝味道发现不对劲,怀疑他卖的是假酒,在集市上直接跟他吵了起来,最后还动了拳脚。
“谁的,谁告诉你的?”寒岩去挠她的痒,两人七手八脚地纠缠了一会儿。冷空气从翻腾的棉被下钻了进来,她连连喊停,顾不上再去捶他的胸膛,紧忙把边角塞到身下。
他们一齐静了下来。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鼻孔里呼出来的热气。屋里又暗了一些,窗外的雪似乎落得有声音了,估计把满地的枯叶子压得嚓嚓作响。
寒岩似乎无法忍受这样的寂静,“其实,你们都不知道,我掺的哪是水呀,我给了他一泡童子尿。”
她又呵呵地笑了起来,瘦的身体在他的臂弯里抖动,他下面又升起一股痒酥酥的骚动。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我们就这样下去,什么也不做?”
“你这样不好吗?”
“那就干到死了?”
“我愿意是这个死法。”寒岩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了这句话。
她又咯咯地颤动起来,这一刻,寒岩觉得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容器,装载着一个叫苏莫的女人——他那从青梅竹马的姑娘。
“某一个时刻,我会忘记一切,可过后,我又会觉得空虚,好像你要永远离开我了一样,接着是难以忍受的饥饿、寒冷,我真的希望那短暂的几十秒的感觉可以持续下去,永远也不要停。”
寒岩的手离开她的身体,去理她的头发、触摸她的脸,他的手指似乎有一种湿润的感觉。
“你在掉眼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不会分开的。”
“我知道。我希望。”
寒岩还想些话来安慰她,可转念又想,她是明白他要什么的,也就不再开口了。
他圈起手臂来紧紧抱着她。色渐渐暗了下来,在这间破屋子里,一床破旧的棉被下,两个年轻的雪白身体互相缠绕着。积雪还留在屋顶上,远方是白茫茫的一片,寒岩起身探向窗户,不禁叹了一口气。屋子里光线昏暗,他只能看见四周各种不同的阴影。老旧的木柜,掉了漆的电视柜以及吱呀作响的大板床,仿佛是一大早蹲在墙角的民工,竟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拥挤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