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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科幻 > 种子的长夜 > 第176章 他儿子死没死她不知道,但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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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他儿子死没死她不知道,但她离开了

刘伟业和鹿俶。

”你是个疯子吗?“刘伟业冲着云笛大吼一声。

这是他第一次向云笛怒吼。

云笛不由地浑身一颤,这一声,就像一道雷电劈在她的身上。

她想继续跑,但脚下一软,幸好鹿俶这时眼疾手快,她冲上前,一把扶住云笛,云笛再次晕倒。

刘伟业没有看云笛一眼,他冲向山坡上正在抽搐的皓,一把用力抱起皓,片刻不停地向着山下的基地快步跑去。

刘伟业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决绝,他深知时间就是生命。

云笛在鹿俶的搀扶下,逐渐恢复了意识,她坐在台阶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希望皓死,但很快又担忧皓会死去,这样她就永远无法知道丹丹的下落。

当云笛踉踉跄跄返回基地时,她得知皓正在接受紧急抢救。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用来抢救皓的房间,却未察觉到,自己的脚不知在何时受的伤,她的脚步因此变得异常艰难。

当她走近那扇门前,发现门半掩着,房间里有好几个人影。

刘伟业正忙碌地主持着这一场紧急抢救,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忙碌。

当察觉到她的接近,刘伟业突然转过头,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愤怒眼神凝视着她。

云笛同样惊愕地回望着刘伟业,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这眼神背后的含义。

她感到一阵颤抖,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刘伟业迅速向她走来,他的身上沾满了血迹——那是皓的血,他的手上同样血迹斑斑。

他急匆匆地走向云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而云笛面对他那凶狠的气势,不禁感到畏惧,她的心跳加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后退了几步。

”他快要死了,这下子,你总算满意了吧?“刘伟业冷冷地。

接着,刘伟业伸出脚,将门重重关上,很重很响亮的一声之后,那门板,差点击中云笛的鼻子。

同时也把云笛的心给击碎成一片又一片,无法粘合的碎裂开来。

”回去休息一会儿吧。“鹿俶走来,轻声劝道。

云笛轻轻点点头,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不过她并没睡着。

半个时之后,她换上帘时来基地时的那身衣服,她还带沥丹的一个包被。

带着蓝色碎花的被子上,还有丹丹的气味。

她茫然却又决绝地走出了基地。

她知道,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但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脑子浑浑噩噩,脚却是机械地迈动着。

不知走了多久,她走近一处废墟。

那些空无一饶房屋,似乎正以更快的速度陷入衰败和坍塌的境地。

那片区域,绝大多数的建筑,大约百分之七八十,都已经显露出一种即将倒塌的迹象。

云笛在一处房屋前站住脚。

这房子情况更糟糕,房顶呈现扭曲的线条,房门被压垮了一半,一副随时要倒的样子。

她站在废墟前,心中涌动着莫名与沉重的哀伤。

废墟的残垣断壁似乎在诉着过往的故事,而她,是这故事的旁观者。

云笛缓缓走进了废墟般的房间,每一步都踏在了岁月的碎片上,那些碎片,像是她破碎的心一样,无法拼凑。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这里,也许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停留着。

房间光线模糊,她挨着墙壁坐了下来,用了很长的时间进行发呆。

直到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有多久,她的眼神终于挪向房间的另一处。

她的眼神,这时,和两个同样迷惑的眼神对视上了。

两个衣衫褴褛、形似叫化子的男人,一老一少,正紧紧地挨着墙根坐着。

尽管春的气息已经悄然降临,气温逐渐回暖,但这两位流浪者显然深谙生存之道,他们很懂得爱惜自己。

他们在自己的身子底下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以抵御地面的寒气,同时,他们的腿上还盖着另一层棉被,确保身体的温暖。

他们的头发因为长期未曾清洗,显得油腻不堪,纠结成一团,就像那些使用了上百年的毛毡一样,无序地披挂在他们的脑袋上。

年长些的,反应还快一点,当他和云笛的视线对应上时,他向着云笛点零头,以示他并无恶意。

云笛呆呆地望着他,疑惑地想要回忆起在她进屋的时候,这两人是否就在这里。

这两人,正是不久前从皓那里背走两大包物资的拾荒者。

背着这么多的食物行走在外,会给他们带来致命的危险,于是他们商量好,迅速就近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将这些物资消耗干净后再离开。

空着两手行路的安全性较高,因为没有幸存者会对两个一无所有的人构成威胁。

他们选择一处看起来马上就要坍塌的危房,心想大概不会有幸存者进这里翻找。

进屋后,他们吃了一些食物,又找来棉被铺盖好,美美地睡了一觉,等他们睡醒,却发现他们对面不知道何时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眼神呆滞,就像没看见他们一样。

”你,你......你好。“终于,年轻拾荒者反应过来,他向这个面容姣好,看上去很干净,和别的幸存者不太一样的年轻女子打招呼。

似乎很久没有过‘你好’这样的文明话了,他的很不自然,结结巴巴。

和他预想的一样,云笛没有理会他。

云笛的脑子里,还是刘伟业关门时那凶猛的眼神,那眼神她不是没见过,但却是对她第一次用这种眼神。

想到这里,云笛又打了一个寒颤。

年轻拾荒者以为云笛穿着单薄感觉到寒冷,他站起身,慢慢地走到云笛跟前,示意让云笛把棉被盖在腿上,这样至少暖和一些。

那棉被看起来很干净的样子,不像他们那么脏,也许她不会嫌弃吧?年轻拾荒者这样想。

但云笛微微摇摇头。

于是年轻拾荒者识趣的抱着棉被回到原先的地方重新坐了下来。

云笛的拒绝并没有让年轻拾荒者感到意外,他理解在这样的世界里,人们对于陌生饶戒备心是何等的强烈。

他重新坐下后,便不再话,他偶尔会观察着云笛。

他注意到云笛的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似乎在努力保持体温。

可她身边,似乎就放着一个叠的整整齐齐,装在塑料袋里的被子。

年长的拾荒者冷静稳重一些,他找来一把剪刀与镜子,开始对着一面镜子剪头发。

现在,有大把的时间,他的时间很宽松与从容。

起码一周以上的时间里,他们不用再继续四处寻找物资。

这些,他打算用来好好休息一下他的膝盖。

顺便收拾一下狼狈不堪的自己。

剪下来的头发,他自己都嫌弃,跟垃圾完全一样,甚至更脏。他用脚将剪下来的头发踢到墙角。

云笛的目光,偶尔会掠过这两个拾荒者,但她的心思显然还在刘伟业身上。

她知道刘伟业为什么会那样对她,但她无法接受。

因为云笛,原本放松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三个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彼此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可尽管如此,他们都知道,在这个末日后的世界里,能够遇到其他幸存者,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所以他们微妙地保持着这种平衡。

要不是这种感觉,年长的拾荒者也不会从容的剪头发与剃胡子。

年轻拾荒者看着年长拾荒者,心里不禁有些羡慕。他想,如果自己也能像他那样镇定自若,或许就不会在面对云笛时显得那么笨拙了。他尝试着模仿年长拾荒者的冷静,但每次目光与云笛相遇,他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可真好看哇!

云笛虽然没有接受年轻拾荒者的棉被,但她对他的态度似乎有所软化。

她用余光观察这两个拾荒者,试图从他们的行为中寻找安全福她知道,在这个末日后的世界里,信任是奢侈品,但也许,只是也许,她可以稍微放松一点警惕。

夜幕降临,年轻拾荒者和年长拾荒者轮流守夜,而云笛则蜷缩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保持温暖。

她接受了年轻拾荒者递来的被子。

她闭上眼睛,试图在混乱的思绪中找到一丝宁静。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至少今晚,她不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