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豌望了望窗外簌簌而落的雪:“条件?”
“金银珠宝,美人娇娥,万民朝拜,陛下赐封还是名留青史。凭您的画技,得到这些轻而易举……”
柴进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提出这些条件,似乎理所当然。
人生在世,为的不过就是金钱,名誉,地位,还有权力。
若是男人,自然还要美色情欲,笑拥佳人。
哪怕是画师,也为的不过是这些凡俗。
白豌咂舌:“在你心里,下第一图就是这些能换的?”
他轻颤眼睫,无可奈何的闭上眼,手中拳缝泌出些不为人知的感慨。
柴进见状,自然看出对面饶面色不太好,也实在没有听明白。
“若是您觉得这些不符合喜好,别的也可?”
他实在有些着急,伸出手便把纸笔递过去,似乎是等着对方写下来。
白豌没有接到手里,直接拒绝了。
凌书墨也顺势将纸张和毛笔退回去了一步。
“为什么……”
柴进仍然是不解。
白豌好似那修行千年的老者,远山眉微微一皱,振了振袖,轻叹了一口气。
“你历经艰辛,考上画官是努力得来的回报。而我留在民间也是历经世间浮沉的因果。”
“我从当过食不果腹的乞丐和痞子,做过如履薄冰的宫廷画师,当过奋勇抗敌的军队工师,什么第一画官,虚名的画圣都也抵不过爱那一方水墨。”
“你年纪还,丹青之道和我的见解不同。金丝笼里的画是无法臻于不朽的。”
“丹青是很难的,我到现在还是不懂,还在学着怎么懂……”
闻言,柴进制不住心中震慑。
面前的这个人的话好似心中猛然刮过潮水激荡,明明不解却还是被感染。
尤其,这位下闻名的画圣竟然自己不懂丹青,如此让人震惊。
何谓丹青之道?
柴进之前思考过,所以放弃了拜韩妙染为师,选择拜宫廷画师为师,延续其官位。
他忽然感觉,这位画圣和普通画师差距甚大……
“韩画圣,哦不,白画师。”
柴进好似恍然大悟的拱手作揖,只看着近处的高华之人。
“晚生,不会再打扰您了!”
正在这的时候,秀姨和白老爹已经捧着琥珀饧从里间走了出来。
这番谈话勉强被打断。
“怎么表情都怪怪的?来!喝些汤。”
秀姨扶着腰,想递碗却被白老爹的眼神制止住停住了手。
白老爹将女人好好扶着坐下,这才将碗递过去。
“阿白,这可是你秀姨备了好久的汤,热好了尝尝?”
白豌立马收回了之前的肃穆,嬉皮笑脸的接下了汤碗,顺势递给凌书墨一碗,才咂吧着嘴喝了一口。
柴进也宛然喝了一口:“多谢。”
……
金銮殿。
百官争论不休。
半个月后便是三国统一的新朝登基大典。
当初灵禹是劝降,和玄璃的灭国不一样。
要不是因为当初玄璃和大庆交战时,灵禹做大,当面结盟背后常常隔岸观火,甚至结盟攻玄璃的时候想攻打庆军,也不会招致大庆的先下手为强。
因而,玄璃百官灭族,灵禹降的有才之官被直接安排进了大庆。
灵禹旧臣反对铺张浪费,大庆则主张繁文缛节,光鲜奢靡。
“陛下,如今还没有找到韩画圣,如何才能得到这下第一图?”
礼部尚书应问十分恳切的拱手。
“或许还是应该大办庆典,风光体面下彰国家强盛。这图不然就作罢……”
“不行!”
庆武帝宋远山直接就拒绝了。
他可下令一切从简,所有的安排器具都能省则省。
只是,虽然可以体恤百姓,赚勤政节俭的名望。
却……
还是执意想在登基那看到下第一图。
他只要想到万人百姓朝拜,就还是想要深得民心的画圣韩妙染为其正名下……
“韩画圣是三国文人墨客,百姓敬仰之人。若是他能颂大庆,便是抵得过百年历史,凝聚人心。”
听着圣上如此道,殿上百官不得不暗自腹诽。
还有半个月登基!
大家都忙碌不已,如何才能找到这位画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