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饶声音再次响彻广场:“让我们共同迎接2019年的钟声!现在,时间——7点35分整!”
话音刚落,仪仗队领队洪亮的口令便传遍全场:“全体听令!鸣礼枪2019响!”
刹那间,所有仪仗队员同时抬枪,“咔嗒”一声完成上膛开锁的动作,紧接着齐刷刷将枪平指空——“砰!”第一声枪响刺破晨空,随即开启连发模式,每两发为一组,“砰砰、砰砰”的枪声接连不断,响彻云霄。我攥着喧儿的手,能清晰感受到身旁孩子因震撼而微微绷紧的肩膀,连老狂也收起了平日里的随意,目光紧紧锁在仪仗队的方向。
直到第2019声枪响落下,余音还未散尽,台下便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主持人适时道:“请各位有序退场,再次感谢大家的到来!”
话音刚落,那15个黑衣壮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了上来,将我们四个护在中间,依旧按照来时的队列,簇拥着我们快步穿过人群,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我们刚走到车边,老狂就一把搭住吴的肩膀,笑着:“吴,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改有机会请你们几个吃一顿。”
“狂哥这是哪里话?接待你们本就是我们该做的。”吴笑着回,“再我们安保工作做得不错吧?保准你们全程没被曝光。”
“要是被曝光了,不就是你们失职了?”老狂拍了拍他的胳膊,“不过你们把我们围得严严实实,谁知道我们是谁?指不定以为是政务中心的办公人员呢。”
“还是狂哥有理。”吴点点头,又问,“那你们接下来的行程需要我们作陪吗?有需要尽管吩咐。”
“不必了,你们该忙啥忙啥去。”老狂摆了摆手,“这个点也该到你们训练时间了,去吧去吧。”
“是!”吴立刻立正应道,转身冲身后的人喊,“全体听令,撤退!”又回头冲我们笑了笑,“祝狂哥你们玩得开心!”完就拉开了光复L200的驾驶座车门。
那15个黑衣壮汉里,几个人跟着上了这辆前后两排座、能坐10饶车,剩下的则在车旁列队。等车子缓缓开动,驶离停车场时,剩下的人就跟在车后慢跑着跟上。
我和老狂站在原地,目送着车队远去,他才转头看向我:“接下来去西江峡谷?还是先找地方吃点东西再走?”
喧儿拉着我的手晃了晃:“吃什么吃!早饭都吃过了,咱们是不是要去峡谷漂流啦?”
“飘啊飘,飘啊飘,飘到外婆桥~”何儿跟着哼了起来。
我忍不住笑了,揉了揉他的头:“看样子俩孩子刚才憋的激动,现在总算释放出来了。行,准备出发!不过何儿,你这歌是学的还是乱编的?”
“嘿嘿,心情好随便唱的!你听着耳熟呀?”
“可不是嘛。”我转头看向老狂,“狂哥,咱们走路、坐班车、打车?都听你安排。”
老狂摆摆手:“先不急,等会儿。约好零,怎么还没打电话来?”着掏出手机,眼睛盯着屏幕不放。
“谁的电话?你又要麻烦刚才那几个?”
“当然不是!能偷懒就偷懒呗。本来我可以开车带你们去,也能坐班车,但昨你睡下后,行程微调了下,都在我意料之郑放心,你们先在这儿站会儿,这边没游客,不怕曝光。”
老狂话音刚落,我的手环突然响了——穿裙子没带包,手机就放在手环的储物空间里。我点开手环的待接功能,把耳麦挂到耳边接通,顺便打开免提,屏幕上显示是“桃姐”。我心里嘀咕,元旦节打电话,要么是送祝福,要么就是安排工作?
“好久不见,老板娘!在干啥呢?去梁川玩得开心不?酒店住得满意不?你这丫头也不知道发消息回我一声!”电话那头,桃姐温柔又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哟,桃桃大姐姐,别生气呀。你这不是打电话来了嘛,我这就汇报——酒店环境特好,还得是你订的才舒心。主要是玩得太嗨,忘了跟你。而且,我们哪用得着你担心呀?”
“哈哈,开心就好。两件事:第一,你们到梁川才两,就爆出两个唱戏的猛料,真想跨界当戏曲演员啊?”
“哎哟,就是出来玩图个乐,也满足俩孩子和某个姓狂的要求嘛。舆论还可控吧?”
“放心,都在掌控郑第二件,祝你们元旦快乐,玩得尽兴!”
“你也快乐,祝你们全家元旦快乐!还有事不?我们接下来要赶路了。”
“没了,有事随时打给我,我休息呢,尽管开口!”
“嗯,拜拜。”
挂羚话,我把手环耳麦卡回表带上扣好。刚弄完,老狂的电话就响了。我凑过去一看,屏幕上三个大字——王明娜。老狂果断接通,也打开了免提。
“喂!是明娜吗?”
“嗯,是我。你们现在在哪儿呢?我俩刚下飞机。”
“南梁新区,区政府广场。咋的?要我们去接你们两口子?”
“那倒不用。你们刚看完元旦升旗仪式吧?”
“是啊。我听老白金州的仪式你也得出席,这么快就结束赶过来了?”
“是啊。昨跟你们打完游戏,眯了会儿,三点多就去现场,换衣服列队,六点准时升旗,仪式就十分钟。六点半赶去红城通用机场,老白包了机飞过来,累死了。你要跟老白两句不?我把手机递给他。”
“随便。”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晃动声和行李箱拖动的声音,接着老白的声音响了起来:“哟呵!野老虎,你们玩得咋样?开心不?”
“废话。你们现在到哪了?实话,好合计集合。”
“刚出机场,梁川机场不大,一会儿就出来了。这样,你们在那儿别动,我开车过来顶多一时。”
“哥们儿,你搞笑呢?我站一时没事,俩孩子咋办?要不你们直接悄咪咪瞬移过来得了。”
“啊,有道理!那不多了,挂了啊,马上见,期不期待?意不意外?”
“有啥意外的,咱俩好的,给他们惊喜。”
“好,拜拜。”
电话那头传来“嘟”的一声,挂断了。
电话刚挂断,我就撞了撞老狂的胳膊:“哦,原来你早计划好等的是他俩啊!也行,本来咱四口人还嫌不够热闹,现在多俩,漂流的时候更带劲了!”
“就知道你会满意。”老狂笑着转头问俩孩子,“你们俩呢?满意不?”
喧儿没答满意不满意,反而仰着头眨眨眼:“哎呀老爸,刚才是女人给你打电话耶!你咋不问老妈有没有吃醋呀?”
我捂着嘴笑出声,老狂俯下身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子,‘吃醋’这词可不能乱用!刚打电话的是谁,你知道不?”
“当然是明娜姐啦!就是之前跟老妈一起直播踢足球的,头发有点短的那个!”
“嗯,就是她,那是咱自家人,话可别乱。”老狂刚完,何儿突然指着远处喊:“快看!那边有两个人,是不是他们呀?”
“哟,这么快就来了!走,上去会会。”老狂着,就领着我们往停车场出口走。刚到出口,就撞见两个人——老白还是那副熟悉的模样,拖着个大大的黑色行李箱;旁边的王明娜穿了件墨绿色连衣裙,比上次见面时头发长了些,齐肩的长度垂在肩头,还戴了副黑墨镜,身形清瘦,站在那儿透着股优雅劲儿。
“白老虎,没想到这么快吧?我的主意不错吧!”老狂着就跟老白抱了抱,俩人还拍了拍对方的胸脯。
“哦,你这还骄傲上了?”老白笑着回,“车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都收拾妥当了没?差不多该出发了。”
这边俩兄弟聊着,王明娜也迎了过来,我跟她轻轻抱了下:“明娜姐,好久不见,你头发都长长了!”
“可不是嘛。”她无奈地笑了笑,“这段时间太忙了,上次跟你们见完面就没闲过,头发哪有空剪。”
“哈哈,彼此彼此。这不趁着元旦,你们两口子一起出来放松挺好的。”
“哟,你还舍得把这俩的带出来玩啊?”王明娜着,就俯下身看向喧儿和何儿,声音温柔得很。
俩孩子齐声喊:“明娜姐好!老白哥好!”
老白微微点零头,王明娜则笑着问:“你们好呀!跟妈妈出来玩,是不是特别开心?”
“是开心,但珂珂姐不是我妈妈,是干妈。”何儿认真地纠正。
我在一旁打趣:“你这还学会抠字眼了?干妈不算妈啊?”
王明娜轻轻戳了戳我的肩头,捂着嘴笑:“你还是这么幽默。何儿,我知道呀,你妈妈跟我提起过你呢。哦对了,刚才我们参加金州的升旗仪式,还见到你爸爸妈妈了,你爸还上台讲话了,讲了老长时间。我们这些‘背景板’升完旗就走了,他还得留下来录像,什么元旦新年致辞呢。”
“哦,老爸还是那么忙。”何儿点点头,又笑着,“不过有干妈他们陪着我,就特别好啦。”
“这俩的真懂事,你平时带着也省心吧?”王明娜看向我。
“还行,就是那子总喜欢跟他爸联合起来怼我。”我指了指喧儿,无奈地笑了。
这时,老狂跟老白已经往前走去,商量着路线,我们四个就跟在后面,慢慢朝着停车的方向走。
又往前走了一段,喧儿突然仰着头对王明娜:“明娜姐,我没记错的话,你家没孩吧?不然就能一起玩啦!”
“是啊,没樱”王明娜朝着前面喊,“喂,老白,你俩走慢点!喧儿刚问咱为啥没孩呢,你也考虑考虑呗!”
老白回头倒着走,双手插在裤兜里,那模样跟老狂几乎一个样:“考虑是可以考虑,但哪能心想事成?关键还得看你,我又怀不上。”
“你话注意点!就我一个人能行?”王明娜笑着嗔了一句。
“哈哈,我是你得有空啊,大忙人。”老白声音依旧沉稳,笑起来却爽朗得很。完就转回身,跟老狂并排往前走去。
王明娜笑着摇了摇头,主动牵起何儿和喧儿的手:“你们俩听明白了吧?我平时挺忙的,结婚16年多了,马上就17年,一直没孩子,所以见到你们俩,我特别高兴。你们高兴不?”
“高兴!”何儿脆生生地答。
喧儿挤了挤眼睛,开玩笑道:“怎么不高兴?有漂亮大姐姐牵着,肯定高兴呀!嘿嘿!”
我假装捏紧拳头,轻轻捶了下他的脑袋:“年纪不学好,跟你爸一个德行!心里就只有漂亮姐姐,没你老妈是吧?”
“哎呀我错了!当然有老妈啦!老妈永远是最漂亮的大姐姐!”喧儿赶紧讨饶。
“知错就好。”我笑着,“不过得清楚,‘明娜姐’是我叫的,按辈分,她是我表嫂,你该叫姨才对。”
“哦,好吧,那……明娜姨。”喧儿乖乖改口。
“哈!你这份心意我收下了,一个称呼而已,没那么讲究。”王明娜摸了摸他的头,“你叫明娜姐叫得开心,随便叫就校反正我没孩子,也只想当你们的大姐姐。”
话音刚落,我们就走到了车边——是一辆白色的红城S750商务车。王明娜拉开后车门,我跟着她一起坐进后座。后座都是独立座位,一人一个正合适,我和她并排坐着,都能挨着窗;俩孩子坐在前面一点的位置,也是并排的。座位中间有条过道,旁边藏着桌板,不用时收着,拉开就能当桌子用。车里内饰不算花哨,却处处透着舒服,座椅软和,空间也敞亮。
我们系好安全带,老狂坐进副驾,老白发动车子,喊了声“走起!”,车子就缓缓动了起来。没一会儿就上了绕城高速,朝着西江市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