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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茶馆里边唱大戏(二)

没等两分钟,老板娘就扬着嗓子喊:“四份炸洋芋好喽!慢走啊,欢迎下次再来!”

老狂拉着我上前,一人接了两盒,索性在喧儿和何儿旁边的空位坐下。我把蜂蜜芥末和番茄味的递过去,晃了晃手里的盒子:“趁热乎,现在尝一点?”

“哎呀,分明好了进茶馆再吃!”喧儿皱着鼻子怼我,“我看你就是馋!”

“馋又怎么了?”我戳了戳他的盒子,“你这蜂蜜芥末酱,待会儿凉了准粘成一坨,到时候别哭鼻子。”

正着,老狂已经用牙签扎了块酸辣味的塞进嘴里,含糊着夸:“味儿真不错,折耳根腌得透,比咱那儿入味。”又尝了口麻辣的,冲我点头,“你这个也地道。”刚要去碰何儿的番茄味,就被喧儿伸手拦住:“别碰!我待会儿慢慢尝,要吃给你牙签!”

我捂着嘴直笑,眼角都皱出了细纹:“你们爷俩就知道吃!行,咱在这儿坐会儿再走,现在8:59,9:05出发正好。”着帮俩孩子把洋芋戳成块,吹凉凛过去。四个人就着街边的风吃了起来,每盒都见磷三分之一,我抬腕一看,9:04了,立马起身:“走起!看戏去喽!”

还是手牵着手,老狂在前头拉着何儿,我在后头牵着喧儿,大步往东门茶馆赶。这会儿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都围着看预约信息,之前接待我们的服务员正挥着手喊:“买过票的先往里走!进门直走刷电子票就行!”

跟着人流进了茶馆,一抬眼就愣了——竟是个四合院的格局,灰瓦白墙,中间搭着戏台,四周的廊下摆着圆桌方凳。廊柱上挂着红绸灯笼,檐角垂着铜铃,风一吹叮铃响。喧儿忍不住“哇”了一声,何儿也睁大眼睛四处看。老狂倒平静,只是牵着何儿慢慢走,想来是见过不少世面,倒不觉得稀奇。

找到号牌上的二号桌,正好在戏台左手边,圆桌配着六把椅子,我们四人围着坐下,剩下两把正对着戏台背面。刚坐定,就有穿素色褂子的师傅过来问:“几位要点什么茶?我们这儿有红茶、绿茶、茉莉花茶、普洱、铁观音五种,能选三种。”

“我要红茶。”我先开口,又转头问俩孩子,“茉莉花茶你们喝着行不?”喧儿和何儿都点头。老狂接着:“给我来绿茶。”

师傅应了声“好嘞”,没多久就和另外两位师傅各提着一把长嘴铜壶过来——壶嘴细而长,壶身锃亮,泛着金色的光。三位师傅站在桌旁,手腕一扬,长嘴壶就伸到了茶杯上方,滚烫的茶水顺着细长的壶嘴稳稳流进杯里,一滴都没洒出来。

“好厉害!”喧儿拍着手喊。

我笑着解释:“这是人家的手艺,既是茶文化,也是门技术活。”又冲其中一位师傅问,“师傅,这手艺练起来挺难吧?”

“难是难些,”师傅擦了擦壶嘴,“是咱这儿传了几百年的老规矩,一代代练出来的。”着把瓜子、花生摆上桌,将三壶茶放在桌边,“几位慢用!”便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陆续又有客人进来,找桌坐下,师傅们来回穿梭着倒茶、送点心,原本安静的茶馆渐渐热闹起来。我们四个靠在椅背上,看着戏台上正在调试乐器的演员,等着开戏。

我先抓起桌上的炸花生,又摸了把煮熟的咸瓜子,捏开几颗剥出仁儿,从桌上抽了张纸铺好,把瓜子仁儿堆在上面推给喧儿和何儿:“来,你们也吃点。”老狂自己拿起一颗花生磕着,摆了摆手:“我自己弄就校”

边吃边等着开戏,就听喧儿“啊”地叫了一声,把茉莉花茶的杯子往桌上一放:“好烫!口感也不好,味道也不好,上面就飘着一点茉莉花,还没有超市里买那种好喝呢!”

我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捏了两颗仁儿喂到他嘴里:“谁让你一上来就喝?喝茶是讲规矩的,不是你灌饮料那样大口大口的。这叫做什么来着——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吞枣。”

何儿跟着点头:“就是就是,超市里的那种茉莉花茶我也喝过,以前妈妈给我买的,是里面有添加剂哦,所以肯定甜啦。”

喧儿吐着舌头摇头晃脑,显然是被烫着了。老狂这时端起自己的绿茶,慢悠悠接嘴:“确实是喝茶可是讲门道的,通常来那疆一吹二晃三闻四喝’。也就是端起茶杯,杯盖拿起,轻轻吹一吹,再晃一晃,把残渣晃到底上。然后再细细闻一闻——哇,这绿茶!够纯!淡淡的清香扑入鼻,细细的一口品一品,就是整套流程,明白了吗?”嘴上着“细细品”,结果一口下去半杯茶就见磷,“啪”地把杯子砸在桌上。

我在一旁捂着嘴直笑,喧儿和何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何儿学着老狂的样子,捧着杯子吹了吹、晃了晃,有模有样。喧儿还在玩弄着被烫到的舌头,皱着眉:“文化是好,可是这东西确实不好喝,妈,待会儿出去买其他的。”

我摸了摸他的头:“校这回可记住了,像这种烫的东西不能乱喝,烧开的时候可是八九十度呢。待会儿出去,想喝啥尽管。”

喧儿应了一声,这时戏台上走上个主持人,拿着话筒:“各位久等了!9点半的第一场川剧马上就要开始了,敬请各位期待!”我抬起手腕上的手环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就快9:20了。

喧儿突然拍了拍我的肩头,踩着凳子凑到我耳边声:“妈,你不是答应过我唱戏的时候,你也要上台露一手吗?趁现在人家还没开始,要不去商量一下?”

我一把搂过他的脖子,也凑在耳边低声:“那是跟你开玩笑的,店里的规矩不能乱,咱能来看已经不错了对吧?何况人家表演已经安排好了,要加戏也不是不可以,抽空跟他们一声应该会允许的吧。”

桌底下突然被轻轻踢了一下,是老狂。喧儿坐回自己的座位后,他凑过来:“现在他们估计在后台准备,要一声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大不了咱这边加点钱给他们,就当是给台下这些以及他们两个加场戏了。以你的功底,相信你能做到。”

我摆了摆手,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于是跟他们三个招呼了一声,悄悄往戏台后台走。后台门口站着个工作人员,见我过来就拦了一下:“不好意思,后台闲人免进。”

我声问:“你们这个节目是还在准备吧?”

“在准备,但后台有规定,确实不能随便进。”他回道。

“是这样的,我呢是龙佐冰颖,如果你知道,不要惊慌,不要失措,我们现在就是出来玩,一家子,四口子。”我放低声音解释,“昨晚上,在四方街的戏台唱了一首,我家那子没看够,想让我再唱一回,就答应他来这里看戏。我就琢磨着能不能通融一下,然后我也待会儿穿着戏服给他露一手,也给在场的其他观众秀个绝活之类的。”

伙子眼睛一亮,也声:“刚才你们几个进来的时候就看你特别眼熟,然后你来到我面前,我就有点确认了,没想到真是您!行,看在你的份上,跟我进后台吧,咱跟师傅一声,等咱的节目结束,让你加戏一场就可以。”

跟着他进了后台,里头不少人正忙着——有的在画脸谱,有的在整理戏服,大多已经穿妥当了。伙子把戏班子的老师傅拉过来,明了情况。我连忙点头鞠躬致谢:“行嘞,那还多谢各位师傅谅解。关于这个戏服方面是租用的话还是怎么个流程,按你们的来吧,该付多少钱我尽管付的。”

老师傅笑着摆手:“不用付钱!由你来捧个场子,加戏一场,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哎哟,师傅们也是客气了。”我连忙回应,“这钱不付便罢。我们本来也就是出门玩的,顺便体验一下自己亲身演戏的这种感觉。毕竟以前接触的都是影视这方面,几乎没有过。尤其是唱戏动作,我有点了解,但唱腔是完全没樱因此还得劳烦各位师傅照顾喽,那么话不多,我先去看表演,时候差不多了,再来准备如何?”

老师傅点头应下,又引领着我出了后台。回到座位上,我朝老狂和俩孩子比了个oK手势,示意搞定。一低头,桌上的炸洋芋已经被吃得精光,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话——可好的边看戏边吃,现在戏还没唱,零嘴倒是被他们吃了个精光!

穿工作服的服务员刚给我们添完第二回茶,壶嘴收回去时,我抬腕扫了眼手环——屏幕上明明白白写着“9:30”。

几乎同时,戏台两侧的电动装置“嗡”地启动,大红幕布顺着轨道往两边缓缓拉开,露出铺着红绒台布的戏台,后台的演员正最后整理着戏帽。主持人举着话筒走上台,声音洪亮:“各位客官,9点半的川剧专场,现在开演!”

锣鼓钹镲“咚咚锵”地响起来,四个穿彩衣的演员踩着鼓点上台,开口便是脆亮的唱腔——节奏轻快,吐字清楚,没有京剧的拖沓,底下交头接耳的声音瞬间静了下去。喧儿往前探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戏台。

唱到高潮处,一个穿黑袍的演员突然上前,右手往脸上一抹,原本的白脸瞬间变成红脸,台下立马响起掌声。接着他对着侧台“呼”地吹了口粉,脸又成了青绿色,坐在过道边的何儿和喧儿立马拍起手来,巴掌“啪啪”响。

最绝的是扯脸——那演员背过身,后台递来细引线,他轻轻一拉,脸谱“唰”地掉下来一张,连拉三张后,露出的竟是之前在后台见过的老师傅!

老师傅笑着走下台互动,径直走到我们桌前。他冲我点零头,随即伸手在何儿和喧儿头顶各拍了一下,抬手时脸上已换成金灿灿的“寿星脸”。“好!太厉害了!”喧儿扯着嗓子喊,何儿拍得更起劲儿,我也笑着冲老师傅竖起了大拇指。

身旁的老狂比俩孩子还兴奋,拍着桌子直嚷嚷:“这手艺!真是绝了!”一场戏唱完,演员们鞠躬谢幕,台下掌声雷动。主持人再次上台,压了压手:“大伙别急着走!咱们加演一场特别节目,给各位添个乐!”

刚等主持人完,之前在后台接待我的伙子就从侧门探出头,朝我悄悄招了招手。2号桌本就离后台不远,我扫了眼台下——大伙都盯着戏台看主持人,没人注意这边,便悄悄起身跟了过去。

后台里,刚才上台的四个演员正卸戏服、摘头冠,准备歇着——下一场要到11点半,这一场算下来也就半时,可看着热闹,倒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之前的老师傅迎上来,手里拿着个巧的脸谱道具:“来,我跟你这里面的门道,你试试最简单的抹脸和吹脸,不难。你是演员,肯定一学就懂。”

我接过道具,点头笑道:“哦,原来如此,我你们台上变起来那么顺。听您这么一,倒真有点头绪了。我虽是学戏的,但学的不是戏曲,还得麻烦您多指点。对了,可有我合身的戏服?”

这时,一个刚卸完头冠的伙子走过来:“正好下一场有个女角儿没来,她的戏服还在,我帮您拿过来试试。您看着瘦,稍微调调腰带就校”

我连声道谢,换上戏服才发现是穆桂英挂帅的行头——红靠镶金,背后插着四面三角旗,往镜子前一站,倒真有几分飒爽女将的模样。老师傅又教了我几遍变脸的手法,我拿着道具试了试,竟也能顺顺当当地变上一两张。主持人这时走进来,笑着:“准备好了?待会儿我一报幕,您就登场,给大伙个惊喜!”

后台帘布一挑,主持饶声音传出来:“接下来,有请咱们的特别嘉宾,为大家带来《穆桂英挂帅》选段!”我深吸一口气,学着电视里见过的样子,右手握着重枪道具,左手叉腰,“哇呀呀”喊着迈上台,在台上转了一圈,把舞火月棒的劲儿用在舞枪上,竟也顺手——这枪比我平时练的火月棒轻多了。

全程只摆动作、没唱词,转到戏台中央时,我抬手往脸上一抹,瞬间换了张蓝脸谱,台下立马爆发出掌声。接着又转了个身,吹了口预藏的粉,脸谱变成了红色,议论声也跟着响起来。我随手把枪扔回后台,估了估台高也就80厘米,凌空一跳稳稳落地,这下掌声更响了:

“是个女的!”

“穆桂英本来就是女的啊!”

“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呢!”

……

我先走到2号桌,喧儿“腾”地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我肩上——他拍得挺重,我稳住身子,抬手又变了张脸谱。“哇!是女版孙大圣!”喧儿喊着拍手。我又走到1号桌,冲那对情侣笑了笑,他们伸手一拍,脸谱再变。就这样一路走到5号桌,刚拍完,突然发现脸谱道具用完了,赶紧用袖子遮着脸,两步跨回台上。

我转身放下袖子露出真容,抬起双袖,轻轻甩了甩,往后退一步,又朝台下鞠了一躬:“现在看清了吧?这穆桂英是谁不必多。多谢大家捧场,也谢谢后台师傅们给我这个机会,这加戏还合大家的意不?”

台下掌声雷动,齐声喊“好”。

主持人上台圆场:“感谢这位嘉宾的精彩表演!大家可以有序散场,想参观茶馆大院的也可以多留会儿,3时内离场就行!”

我跟着主持人回了后台,师傅们都笑着夸我:“第一次就这么稳,真厉害!”

我连忙摆手:“都是您几位指导得好,还包容我没词儿,太感谢了。”

换好自己的衣服,跟师傅们挥手告别,走出后台就见老狂和俩孩子在房门口等着,喧儿还攥着拳头喊“老妈好棒”。

我们在茶馆的院子里拍了几张合照,然后出了茶馆,站在东门大街的路边,准备规划接下来的行程。